“不处死,就关着,每日给她三顿饭,以最差的下人的待遇照顾就行了。”虽然皇上说让他自行处置,但是他也不可以随意处置,毕竟是皇上赐的人嘛。

“是相爷让我来照顾九小……呃,王妃的。”见她表情,景言开始暗自叫苦。

可他为什么要帮她?

“你问问她干的好事,她居然拿了毒药塞到冬雪的床底下!”裴澧夜气呼呼地瞪着胭脂。

“冬雪出了什么事?”她还要装得懵懂无知,真是累人。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那之前,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而现在,她身边多了一个人,却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至于那个阿图,目前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

裴澧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放入怀中,大步往外走去。

虽然是穿着睡裙,不过毕竟比较单薄,裴澧夜是她夫君无所谓,可人家那边还站着个小厮呢。

“王爷,此病有疮,委实难看,承蒙王爷不弃前来探望,贱妾已经十分感激,只是这病确实要传染,又怕妾身丑颜惊了王爷,若是王爷要看,便站在门口远远一观罢!”

“可是她们说……”

虽然并未摸透他的性子,不过倒不像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是宛若卿放心出府的原因。

“现在一切定论尚早,不过好的卧底,都是最擅于伪装的,你焉知他的玩世不恭不是装出来的?”

“锦绣,去问问王爷现在何处。”对着锦绣下了令,宛若卿松了手。

宛若卿眼圈一红,深吸一口气,嗔道:“姨娘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想想,你还有若离妹妹,你还没见她嫁人成亲,可一定要好好保重才是。”

宛诚如开始思考,让这个木头一样的女儿去嫁给裴澧夜,还想训练她当奸细,是不是选错人了?

“夫人,老爷回来了。”宛若卿和乔氏正聊着,就听到碧玉的声音传了过来,后面跟着宛诚如。

这个女儿,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典范,她做出这些事情来,真的一点都不难理解。

只是,这个阿图,接近她,到底是有心,还无意?

艳梅一下晃了神,一身媚骨早就酥了:“王爷,瞧你把妾身给吓的!”

“妹妹是艳梅。”

唉,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古代庶女,更更难啊!

宛若卿总算明白过来,那婚礼之上,这位裴家小姐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有了那样的留言,他就可以随心所欲。

“哦什么啊?”锦绣见自家小姐完全没上心,不由急了,“是侍妾呢,一来就是三个,姑爷和你,昨天晚上才成亲,今天就送三个女人给他,这皇上也太……”

“小姐,这洞房花烛的,姑爷怎么留你一个人?”锦绣带着一丝丝为自家打抱不平的意味。

“你……”锦绣语塞,“你……你到底是怎么让他出去的?”

“难道我要天天抱着根木头睡觉?!”见身下女子任然一动不动,裴澧夜终于再也忍不住拍“床”而起。

刚有些回神,适应了身上的重量,裴澧夜的嘴便凑了过来。

“为女子者,该为夫君盖好被子,所以请夫君先躺上去。”宛若卿卑躬屈膝地拎起被窝一角。

这个不是应该是女人用的吗?

宛若卿心中也是打鼓,不知道今晚这一关是不是能顺利过去。见裴澧夜依言站到自己面前,也不敢怠慢,仰头,从他脖子上第一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往下解扣子。

那是毫无情绪的微笑,既不喜悦,也不悲伤。

“可累死我了。”宛若卿舒出一口气,然后看着眼前满桌子的瓜果点心咽了一下口水。

“新娘到……”司仪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快,宛若卿被喜娘扶着站定。

听说皇上有心留裴澧夜在京城,甚至还赐了府邸给他。

等娘不再需要她照顾,她就会离开御世堡,去过自由自在的潇洒日子。

“女儿知道了,女儿一定会多写信回家,也……也会写下夫君的一举一动,烦请爹爹以后时常去梨香院看看姨娘。”宛若卿深吸口气,终于点下了头。

“小姐……”锦绣不依地跺脚,“这可关系到你的终身!”

她的表情无懈可击,丝毫听不出刚才那有些尖锐的语气,是出自她之口。

若是知道现在这个场景,她宁可何府被人怀疑算了,大不了,她搬家就是了。京城这么大,还没有她一个容身之地吗?

如果能让那姓裴的休了她就最好了,当然了,这是后话了,只要娘亲在宛府一日,她便不可能离开裴府。

唉,谁说穿越女就一定是潇洒来去,可以任性,可以游戏人世间的?

她就是个悲惨的例子,为了娘亲,什么都不能干。

谁让她前世是个孤儿呢,从小都没有感受到过家庭的温暖,所以到这里,有了母亲,得到了母爱,便再也不想放手了,愿意为那个她叫做“娘”的女人,付出所有,哪怕是比生命更可贵的自由!

不想了,先做饭去吧。

当初成为国安局第一号卧底高手的她,经过各项全能训练,为了演谁像谁,她必须学习各项技能,这样才能成为各行各业中的职员,而不被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