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宛相爷如何想的,居然会让这么一个女儿来当奸细!

而且这侍卫太过强大了,难道不怕姓裴的起疑心吗?

宛若卿也不偏帮谁,只是好像犹豫不决地道:“是呢,夫君,您是否有看错,也许,真的是胭脂从冬雪房中拿出来也说不定啊。”

宛若卿恹恹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天天为了一个男人你争我夺的累不累啊?

自从身边多了个男人,便有了危险。

裴澧夜并没有传染上那个所谓的湿毒,于是那药效之下,他便开始长真正的湿毒了。

裴澧夜的脚步越来越快了,老大夫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宛若卿暗自松了一口气,目送两位瘟神离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不温柔也不着急,开得十分平稳,想必推门的人对她既不过分担心,也不过分关心。

宛若卿一听这话,便知道有些糟,原本这趟来,是想制造自己很幸福的假象的,好让母亲放心,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更让她担忧了。

运起轻功,几个翻身,从屋顶之上掠过,以最近的路线到达了宛府。

“倒也是这个理儿。”锦绣点点头,“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们去书房吧。”宛若卿淡笑着,重新扶起她的手。

四目相对,相顾两无言。

“皇上赐了三名侍妾给夫君,大概是那三位妹妹能让夫君高兴,所以夫君便多留了她们两日,今日一早女儿回家的时候,我们见过面了,她们也给女儿请过安了。”宛若卿声音平缓,“女儿见三位妹妹长得很讨喜,想必能和女儿一起分担,好好照顾夫君。”

她这番话,是有些私心的。

乔氏想了想,拉她进屋,又让人赶紧去通知了宛诚如,才在屋内坐定:“既然如此,娘也不勉强你,吃了中饭便走吧。”

最奇怪的是,她手下的情报网遍布整个东陵国,居然查不到阿图的身份和去向?

“王爷,你好讨厌!”冬雪红了脸。

这三日,对她不闻不问,也不见尊重她是个王妃,今天自己一来倒好,居然想起让侍妾给她请安了?

虽然成亲三日新郎避而不见,她也乐得不见,可今天是非见不可了。

锦绣见自家小姐难得上了心,赶紧知无不言:“小姐,你不知道,那个裴娟根本不是姑爷的亲妹妹,据说是个故人之子,父母双亡,就认了裴老夫人当干娘,直接改了姓氏。我还听说啊……”

可即使不好,他也有他“说不出口的正当理由”,皇上也绝对会宽恕了他。

“什么事着急忙慌的?!”宛若卿伸个懒腰。

锦绣忙点点头:“哦,锦绣知错了。”

宛若卿举举手中的熨斗:“这可是我的嫁妆呢,明天要见人,衣服可不能马虎了。”

可是再美,这美人是木头雕成的,也引不起他任何的兴趣。

宛若卿在被窝之下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为了娘亲,她早就一拳打了上去,潇洒地跟这个男人挥挥手,然后翻墙走人,从此相忘于江湖就是了。

“有嬷嬷告诉妾身了。”宛若卿点点头。

可是,这是洞房花烛夜啊……

她的身高已经算是不错,至少扮上男人也从未被人看出差错,可裴澧夜,竟还比她高了大半个头,以至于给他解扣子,竟不能和他的扣子平视。

“不错,好漂亮啊!”

“小姐,饿了吧?”锦绣弯腰看着她,笑道,“我早就想到了,喏,前厅拿的,给你!”

不过这裴家接待新夫人的方式,倒是让她大开眼界,恐怕,难过的日子,是在后面吧?

宛诚如给她的红娘子,到底什么用意?

梳头完毕,又有喜娘进来给她开面,用绞合的双线绞去她脸上汗毛,剪齐额发和鬓角,修眉毛装扮。

如今各房都比着呢,可能谁能先生个儿子出来。宛诚如也说了,谁生了儿子,升做平妻!

“小姐啊,以前他要是没这个爱好,你嫁给他,自然是好的,可如今有这样的传言,万一是真的,你又怎么能嫁?!”

宛若卿愣了一下,大概应该某些不能公开的身份关系,她对裴澧夜,就是无法有什么好感,刚才,居然有些感情外露了。

宛若卿来不及多想,赶紧先冲着他点点头,表示打了招呼,然后假装去看阿图,专心听他讲故事,而眼睛,还是时不时扫过对面。

“我们十个!”

裴澧夜回头看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夹了一个生煎包放入嘴里,正努力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跟他说着话。

“退下吧。”冲着送早餐的小厮挥挥手,裴澧夜再次没好气地瞪着白璱,“到底有多好吃,让你完全不顾形象?”

“你尝尝就知道了。”白璱指指桌上的早点,“我尝了几个,每一样都很好吃。”

“是吗?”裴澧夜吸一下鼻子,一股异香便窜入鼻子中,再进入口腔,真是不吃都觉得那据对是人间美味。加上他本就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都忍不住咕咕叫起来。

“别忍着了,吃吧!”白璱指指满桌子的早点,“别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裴澧夜将信将疑地拿起鸡蛋糕送入嘴里,随即表情呆滞了一下,良久才用僵硬的语气道:“居然还不错,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

“哈,她可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怎么可能不练好厨艺来讨好未来夫君呢?”白璱对这点倒是很能理解。

“可你前几天还说她不简单?”裴澧夜眯起了眼睛,眼神有些危险。

白璱使劲往嘴里塞东西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干笑道:“判断错误,判断错误!”

“判断错误?!”裴澧夜的神色更危险。

“呃……那个,我觉得,那个大夫应该是宛家那个老头子的人,我看那个木讷的九小姐应该毫不知情。”白璱咽一下口水,顺便抓了一个蛋饼一个包子,随时准备夺门而逃。

开玩笑,美食诚可贵,小命价更高,有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走。

“白璱!”裴澧夜叫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