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这侍卫不像是自己人呢。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那,唉……

她亦感觉到了危险,那危险,是冲着她身边的男人来的。

这三日她很快活,白天睡觉,晚上出动,和燕凤月一夜聊到天明,又能去何府安排很多事宜。如今她比在宛府要不自由多了,趁这个机会,燕氏一脉将来的发展计划她都要做好。

“王妃的衣服,褥子,都有可能沾了那脓水,都是碰不得的。”老大夫捋一下胡子,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上去,“若是王爷碰过了,便抹些药吧,有备无患。”

“啊!”宛若卿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捂住胸口。

知道锦绣挡不了多久,宛若卿赶紧从后窗翻入屋内,顺便一指气息灭了蜡烛,然后对着外面,让锦绣从窗子跳出去,自己则赶紧坐到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如果宛府没有什么风言风语,母亲的心,应该会安了吧?

今夜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切取决于裴澧夜的性子。

“你是说……”锦绣捂住张大的嘴,“不像吧,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朝廷的人,不会是官。”

心中也是叹息一声,这般小心翼翼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到何时呢?

“姨娘一定要出来,奴婢怎么劝也劝不住。”珍珠有些委屈,“六姨娘说,今日是九小姐回门的日子,只消出去了,也许就能见着了。”

“新婚当夜,夫君是在女儿房中过的,不过后来忽然有急事,便匆匆去了书房。”她装得一脸的天真烂漫加懵懂无知,让宛诚如一时想教训都不知从何教训起。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若离的一生由此改变,也注定了她们姐妹两个,未来几年恩怨情仇的纠葛。

“你要原轿来去?”乔氏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也许是他的轻浮,掩盖了他的优雅,他的玩世不恭掩盖了他的高贵,他的平易近人,掩盖了他的身份。

“瞧你吓的,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裴澧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摄魂夺魄,美得炫目。

“都自我介绍一下吧。”裴澧夜再挥挥手。

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有教养,有身份的古代淑女,虽然是庶女,可以她的名气,是不可以在礼仪上出一点差错的。

“我听说,这个裴娟,裴老夫人本来是养着给姑爷当童养媳的,当然这层意思没明说,只说随姑爷的意思。”锦绣这两天跟裴府的下人混熟了一些,便有了些情报,“所以在小姐你进门之前,裴家都叫她娟儿姑娘,自从定了你这门亲事以后,才改口叫裴家大小姐了。”

之前她也想不通,裴澧夜为什么会让那么难堪的流言穿遍上京,可是经过昨晚,她有些明白了。

宛若卿还在等她,半晌,才回神:“哦!”

裴澧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死心继续看。

宛若卿失笑:“我该有什么事?”

这一口可真狠,让宛若卿差点就叫出声来。

她咬了一下舌尖,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谁让你出来的?”裴澧夜眯起了眼睛。

呃……

既然她那么想为自己宽衣,那就宽吧!

一声声的赞美,宛若卿只是不哭也不笑,没有情绪地端正坐着,微微低头,垂眸,拿着手帕的右手规规矩矩地和左手交叠地放在左腿上方,两侧嘴角挪动半寸,露出一个标准的仕女微笑。

确实没人。

若是回了御世堡,恐怕是更难过了。

“起轿!”司仪一声唱喏,轿子缓缓抬起,随着喜庆的唢呐鼓乐声,往城东皇上新赐的裴府而去。

宛若卿叹口气,她这辈子,大概也就只绞这一次面了吧?

娘这么多年,多半是心病。其实,她是懂的,娘也懂,只是,她们彼此都没有戳破。

她的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担忧,到似放松得快要睡着一般。

有些后悔地稳定了一下情绪,喝了一口茶,笑道:“裴兄将我当朋友,我是生意人,当然是希望能多结交朋友的,怎么会咄咄逼人呢,白璱先生是误会了吧?”

宛若卿叹息一声,当时不是赶上了吗,不得不这么做。谁知道会有后面这些连锁反应?

看这男子,大约二十七八上下,还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和绰号,一身的白,此刻,脸隐在暗处,看不清楚样貌。

人们争先恐后开始付钱,锦绣忙进内拿了个脸盆收钱。

“属下知道了。”景言不死心,继续,“属下觉得,王妃还是应该多关心关心王爷。”

宛若卿心中暗叹一声,神色不变:“知道了,回去告诉父亲大人,明日我便给王爷送些吃食过去,再看一下王爷的起居,这些事情,都是为妻的应该做的。”

景言听完这话,眼前一亮,不由喜上眉梢:“属下这就告诉王爷知道去。”

“景侍卫,我这边还有院子未曾打扫呢。”宛若卿感觉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