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怕出万一,便让锦绣以生病要传染为理由,将要上门的人拒之门外。没想到,如今要进门的人,居然是裴府主人本人。

想想也有道理,宛若卿没有异议,赶紧扶着她坐下来,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这才放心些。

主仆二人换了衣服,头饰,已经是日落西山,又打听清楚,裴澧夜果然是招了那三名侍妾一夜笙歌去了,宛若卿这才整整夜行衣,看看打扮成自己的锦绣,放心出门而去。

“哎哟,小姐,很疼呢。”锦绣叫了起来,“不过小姐,之前我见到阿杰过来了,他有什么消息给你吗?”

扶着锦绣的手,宛若卿缓缓往里走,和平日一样,不敢走错任何一步。

这大概就是正妻和侍妾的区别吧?

宛若卿心中暗叹一声,一个做爹的,不问失宠的女儿在夫家是不是受了委屈,却一味地责怪她没有拉住夫君的心,她真的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亲生的。

“唉,这孩子……”乔氏摇摇头,回头看看宛若卿,“你这个妹妹啊,性子倒是讨人喜欢的,可惜就是少了你那份端庄。”

宛若卿摇摇头:“夫君让女儿早些回去,女儿让轿子在门口等着呢。”

低头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阿图失踪!

艳梅吓了一跳,泪眼汪汪地站在一旁。

“来了!”裴澧夜一手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另外一手搂着一个清纯些的女子,略有些羞涩的样子,欲迎还拒。

因为,今天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

锦绣见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小姐,现在全府的注意力都在书房那边呢,你看看你这个当家主母,都两天了,也没见裴家的人来给你请个安什么的,太不懂事了。”

那三个女人,绝对不会成为她的威胁,她很清楚。

趴着睡,就不会弄乱头发了。

窗外,白璱冲着裴澧夜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瞧,多贤惠的媳妇儿?

锦绣见裴澧夜走远了,忙推门进去,却看到宛若卿十分悠哉地把椸枷上的衣服在床上都铺定了,正从炭炉出夹出木炭往熨斗里加。

“该死的!”裴澧夜终于狠狠地咒出一句,然后在她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丈夫的责任,他还是会尽到的。

“哦,那夫君请上床吧!”宛若卿掀开被子,跪在被子旁边,跟个女奴一样指指被子里面。

“夫君,不知道可否让人送给熨斗来?”宛若卿转身,看着裴澧夜。

裴澧夜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心中那有些愤愤的感觉从何而来,赶紧平复了情绪,走到她面前。

“请新郎挑起新娘的红盖头!”喜娘叫起来的当口,一把秤杆已经到了宛若卿的下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