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夜凑巧就是这种人。

所以,当宛诚如将一只白色的鸽子放到她怀里的时候,宛若卿一脸的波澜不惊:“爹,这是什么?”

锦绣开了门,露出讨喜的笑容:“采凤姐姐,什么事啊?”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身子纹丝未动:“白璱,我觉得月姑此刻一定很想念你,不如回去以后,我把她赐给你可好?”

这家伙,竟这么好说话?

“呵呵,都姓阿啊,也许,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外头传来男子戏谑的声音,宛若卿循声看去,见一男子,穿着白袍一件,正月里,还是大冷天,手中却拿着一把羽扇,倒有几分羽扇锦纶的味道。

这消息一传出来,不光官府放心,朝廷也再不起任何疑心了。

阿图后来讲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感觉如坐针毡,又不知道自己是否露出破绽,不敢赌这一把。

“我的好小姐,横竖就半个月时间了,早叫几日没事的。”锦绣拉着宛若卿的袖子没大没小地开着玩笑,好在此刻包厢内并无他人。

这家伙,难得,认真起来,竟如此敬业。

宛若卿笑得越发灿烂,朱唇轻启,冒出一句话:“我要……你家公子的卖身钱!”

钱其实还是小事,不过嘛,明日城东九州茶苑新开张,应该是不愁没有人去捧场了。

“这位公子钻钱眼里了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宛若卿轻吐一个字,她倒想看看了,这阿图到底要做什么。

“输赢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宛若离的声音有点提高。

“能过来就行了,快快,里面坐。”燕凤月有些手足无措地指指屋内。

“六姨娘,老爷已经从上房出来了。”有个小丫头跑过来报信,让宛若卿回过神来。

东陵普通人家的女子,很多及笄便已经定下了婚期。

从整个刺绣比赛开始,宛若离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宛若卿看,以至于绣花的过程中数次扎到手指,刺绣作品自然一下排到末尾。

宛若卿低头思忖,那两人选的位置太好,几乎将整个宛府后院都放于眼皮子底下了。

一曲毕,宛若卿毫无意外得了中上的分数,便起身离席。

“你若有真本事,我参不参加,对你根本没有影响。你若没有真本事,就算我不参加,自有别人会赢过你。”宛若卿看着亲生妹妹,有些语重心长地道,“妹妹,姐姐就快出嫁了,将来也帮不上娘亲的忙了。梨香院,就只能靠你了,你争气些,别让娘忧心,多为娘分担,知道吗?”

裴澧夜确实是朝廷想笼络的人,此人在白鹿原的势力极大,可以说是土皇帝一个。如今御世堡朝廷已经无法管制,所以只好拉拢这位年轻的堡主。

何进伯这才稍松了口气:“小姐是打定主意要嫁了?”

“何伯,是我们。”宛若卿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那被叫做“何伯”的老头顿时激动万分,倒头就拜:“小姐,小的可把你盼来了!”

再看看他,浑身上下,也没有透露出什么生意人的精明,应该不是来这里行商的。莫非,只是来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