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对妾侍们不一定从一而终,却要求她们深居简出。

最“慷慨大方”的是裴澧夜本人,对送礼的,几乎来者不拒,不管多么贵重的礼物,都让账房记下,顺便收下。

“这是信鸽,你也知道,御世堡已经是关外,八百里快马进京尚且得三日路程,这信鸽叫红娘子,不管多远,它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宛诚如笑得很像一个慈父,却让宛若卿的心,有些发冷。

这个采凤,是宛诚如屋里的大丫鬟,传说已经是通房丫头了,说不定过些天就会正了名分。

随即,裴澧夜又沉默下来,叹口气:“也不知这次能否安然出京。”

“我家公子本来就这本优雅。”一旁当了许久隐形人的“小跟跟”颇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白皙的脸颊,如丝般滑腻,有几分书卷气,又有几分道家的风范,眼睛狭长又带着纤长的睫毛,将所有的睿智都盖在那浓厚一片之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内心。

可也奇怪,这地方口碑和人气都十分旺盛,可人家就是不发展壮大,一点开分店的意思都没有,愣是让人在门口排上长队等候,也不扩展地方。

宛若卿心中“咯噔”一下,这个裴澧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姑爷怎么到这里来了?”锦绣问出了宛若卿心中所想。

“锦绣,帮我换杯红枣桂圆茶。”宛若卿把茶杯推了过去,“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这苦苦的玩意儿。”

“我从不在乎谁有多少钱,钱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个数字,我若是开个价钱,怕你家公子付不起!”

“哈哈,阿陌公子,果然很能做生意!”里间,何进伯和阿图走了出来,阿图笑得百花齐放一般,对着宛若卿挤眉弄眼。

“这位公子没有阿图公子好说话。”

一路上一群大姑娘小媳妇都围着他后面看,起先只是三三两两,如今那是举家带伙,连夫君儿子婆婆都带上的也不少。

见燕凤月走了,宛若卿和宛若离只留了贴身丫鬟陪着,宛若离才开口盯着亲姐姐看:“你居然能忍下来?!”

热菜已经端了上来,宛若离的目光常常似有若无地从姐姐身上滑过。

前路茫茫,宛若卿有些担心,却也有些无奈。

那个她要称之为“爹”的男人,有十三个妻子,每一个妻子,都盼望着他能偶尔回眸眷顾一下自己。

好在刺绣是坐着绣,并不用站立。除却走到绣架边上那段距离,其余时间,不需要用到脚。

棋书画比赛,宛若卿与往年一样,都得了中上的分数。宛若离不出意外,在琴艺上拔得头筹,只是可惜,她一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用功,其他几样都是平平,四门比赛下来,她只是排在第四。

坐在古琴前,宛若卿叹口气,看看不远处拉着脸的宛若离,有些无奈。

她……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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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卿摇摇头:“不用,何伯,你要记住,我们是正当商人,在哪里都可以做生意。再说御世堡虽然在白鹿原,离京城有几天的路程,但是并不影响我们互通消息。我们在上京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此刻不易大动。”

“是啊,何管家在里面等着呢。”苏焕开了东厢房的门,就对里面的人喊道:“老爷,你看谁来了?”

“我们已经结交了!”所以,她淡淡地在阿图哀怨完毕以后,加了一句。

“谢公子,谢公子!”那小贼也顾不上,今天总之是栽了,既然栽了,就要认栽。

宛若卿顿时感觉眼前的幻象一下消失了,世界都变得黑暗了。

“去吧,何伯他们应该等急了。”宛若卿笑笑,快步往外走。

“真的?”白衣男子一下坐直,扇子也不摇了,“快说说,如何?”

当然不合,她又不是青楼的姑娘,动不动出来“相陪”男人,一陪还陪两个!

宛若卿起身告辞,心情有些郁结,也不敢多停留,径直往东宫外而去,准备乘坐那里停着的轿子,出宫门,回宛家。

“姐姐,不如,让妹妹喂你吃药吧。”宛若卿淡淡一笑,也不管宛若晴的阻拦,起身,走到柜子前,端起药碗。

“娟儿别胡闹。”裴澧夜的声音带着宠溺,虽然是责怪的话语,却没有用责怪的语气。

“哪里胡闹?”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娘让我赶到上京,是代替她参加你的婚礼的,既然是代替她,那嫂子是不是应该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