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雅队长。”

手不由紧紧抓住他身上的衣服,肌肤跟凌厉的风呼啸擦过时有些灼烫的麻痹,这些风的温度高得不正常。

“我……嗯,偶尔去一次没关系。”我低头扒饭,气势弱了下去。

所以我们最终推测出的结果是,既然答案不在唯一的门板上,那一定还隐藏在墓地哪个隐蔽的地方,而这个隐蔽的地方要让墓地里那批只负责搬运的古文字非专业者来找就太为难了。

回头见屋檐下的风铃有种凝固的动态感,少了声音的风铃更显得清晨氛围的安静。

这个梦真幸福,所以再睡一会吧,再睡……不能再睡了!

“难道现在考古团队还没有找到那份地图。”那份连接十大墓地,真正放置了王者遗体的遗迹的地图。我愣了愣,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喂,哈里斯,时间会不会太急了?”

“咳。”他又假咳一声,才说:“就是一本舒沙体古文字的翻译本,你记得你指着其中一个翻译过来的字说了什么吗?”

见到清水先生时,他没有戴着鸭舌帽也没有顺手拿着拐杖,就穿着一身休闲装,一脸浅笑毫无疲态,唯独不对劲的是他的眼睛已经是种水色的紫,很美也很空。

远远听到他逐渐模糊的声音,“哈里斯前辈,清水跟织樱也回来了。”

我站在原地,笑脸还没卸下,举起的手抖了抖,然后颓下颈肩,早什么安,下次见面我们八成就是隔着铁栅栏,你是牢头我是犯人。

耳边又传来电视机上那位丽丽子小姐的哭嚎,那一声又一声的“兰斯”叫得我憔悴了。

从院子里回到屋子里见他将手里的书往一边扔去,沙发边有一摞老高的书籍,高得摇摇欲坠,他手里的书随便往那摞书最上面扔过去竟然还没有倒塌,该说他力道计算准吗?

我停下自己的脚步,五月的雨水还是带有凉意的,他们就这样无遮无拦站在泉池边,熟悉的冰蓝色制服,带头的是他们一个小队长,我曾见过他带队巡逻过商铺街旁的深巷。那件深蓝色的风衣就这样平铺在泉池下的地面上,水渍的侵蚀让深色的蓝显得有种沉重的厚重,白色的“法”字依旧是那种腾飞优美的线条。

我就问一句你形容得那么细致干嘛,像花?对啊,艾斯米的花,贝贝街的花。我终于捉到我刚才在疑惑什么了,贝贝街存在的原因。

我累得快要拿两牙签撑着眼皮才不睡着,跟那双一专注就黑得幽暗的眼睛对视三秒,只好转身往厨房走去,行行行,我欠你的行了吧。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回总部的,全世界猎人服务的机构,猎人协会,“是爷爷吗?黑道那群人一直为流星街提供贵重金属及武器,我想要那份资料。丽大道这些年运送给流星街的物资并没有武器这一项,梅雅有侵入十老头的黑道服务网络,截取出来的资料有一部分是为流星街提供各种武器的采购单,我希望能得到更详细的。哦,最后一次提供是在三个月前吗?呵,也就是说这两天还将有新的一批武器及物资以飞艇运送垃圾的方式送到流星街去,把资料直接传送回艾斯米网络吧,会有专人加密保存的。嗯,老头子,我其实还是很讨厌你。”

飞坦抓紧褐红色的伞柄,青筋在手背上蠕动,最后退开两步,小金铃铛花在他脚下一片狼籍的碎烂。抽回伞,不发一语以极快的身法又跃回小巷子里,然后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窝坐下去,红色的雨伞横放在膝盖上,锐利的长指甲几乎要抓裂伞架。

梅雅拉下笑脸,扯扯被风吹得像个气球的长布衫,眼神望向大广场的某个点,那里喷泉水晶莹了无数的花瓣,洒在空中的泉水下,许愿用的水莲花开得灿烂拥蹙。

玛琪感受到旁边伙伴的杀气,将不小心扯断的艾尾花扔掉,又顺手从头上那片垂落下来的花叶中扯下另一条艾尾花,平静地说:“信长,克制点,团长说过还没出艾斯米前不要闹事,而且尽量不要杀人。”

我看梅雅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头发扎起后模样干练得多,不解问:“你去哪?”

我往自家后院跑去,梅雅跟上来,“那小子跑得也太快了,老子差点追崴脚,米露你没晕车吧。”

梅雅笑完就弹起身前的吉他,吉他声清脆优美,他边跳边唱起来,“两只小熊在路上走啊,告诉你,我们这里鲜花遍地啊。

“喜欢宝石吗?十种最具珍藏的宝石怎么样?”

他不怎么样,估计是从未见过这么耍赖的回答吧,一下竟被我堵住了话头。

棕发年轻人回头给了所有人一个大大的鬼脸,搞怪的模样让广场很多人忍俊不禁,我也笑起来,原来是久石的下属。

我嘴角的笑彻底塌了,突然觉得会不会让他戴着面具出来哄骗世人比较好,至少比现在真实地告诉你“我很想对你干嘛干嘛”好那么一点点吧。

条件,是没完成指令前不能离开原地?

他没有躲,任由我的手轻抚住他的视线,我踮起脚,微歪着头用一种很认真又很温柔的声音说:“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看,嘘,你不准开口跟我说话,我现在正在跟你冷战,所以你不可以在我说话时开口。

我推开门,将自行车牵进去,他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地面,笑得有点冷。

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自己搞到连最基本的真实表情都丢了,要让他拾回,比学会不挑食还难。

虽然我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坏习惯是因为他想知道食物的具体味道。

我无奈地挠挠颊,何止晕车,基本上除了自行车就没有我不晕的交通工具。

很快一列队蓝色制服的人从东边街区出现,快速地从我们面前跑过。

我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蓝色的眸子与衣物上浅蓝装饰有种相衬的舒服感,因为血气不足而常年苍白的皮肤及冷灰色的短发让我的外貌总有一种脆弱的欺骗。我其实满健康的,蹦蹦跳跳洗衣做饭没问题,当然如果硬要将我往非正常领域去比,我也只好承认自己真的是脆弱的。

我们深情对望着,我捂脸他喝茶,然后又各自意味深长地“呵呵呵呵……”

抬头,广场东边的艾斯米六星大酒店金碧辉煌,他在那上班吧。

然后还好意思说:“米露,你不要老动来动去。”

“笨蛋?”这个词他明显陌生得很。

风吻着风铃,贝拉在檐下挥手大声说:“小米露,祝你好运,记住要天天开心,有人敢欺负你告诉老娘,老娘帮你宰了他。”

“是啊,花祭节用的,都是好运呢。”我站起身,“你帮我收一下,还有一张飞到小吊灯上我够不到,我去拿填肚子的点心。”

信长在墙边,双目无神喃语,“包养包养包养……”

飞坦不情愿地抓出一块面包扔出她,当刚才缝伤的酬劳。

久久,他才轻吁一口气地打破沉寂,“不是玩具,她是……”含在嘴里咀嚼了几次,似乎要出口的词有些陌生,“是我的女人。”说完忍不住微笑,这个称呼不错……

这种伤口处理过太多次,玛琪靠着之前积累的经验总算又再一次将一个同伴从死亡线上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