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发出一声巨响,他好像踩上什么铁制品上,那种巨大的冲击力激起周围一阵混乱的碰撞声响。

“我越来越无法掌控你脑子里的想法,这么愚蠢的提议你也会乐呵呵地接受,你该不会以为流星街跟艾斯米离得很近所以也是旅游胜地?不对,你先前明明有对这个地方流露出一种恐惧感。”他屈指扣扣桌面,越笑越有种孩子气的灿烂,“为什么米露你不顺应自己恐惧的警告呢?”

“一定会找到的,鲁卡遗迹的真正地图,据第三墓地出土的提示板来看,未曾经历过盗墓及塌陷等灾难打击的的暗地一定有地图的存在,这座排行第六的遗迹可是所有墓地的桥梁。”

我脑子里好像捉到什么东西,一半提示诗句的门板?

不对,现在想的不是这些,二十五后是二十六,二十七……等等,我现在在干嘛?我竟然睡着了,翻译还没完成才对,如果没完成我应该在书室里,怎么跑来睡觉了?

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我就是看不惯有人一身伤窝在路边影响市容然后拖回来给你医,这也算错吗?也不想想你赚了我多少医药费。

“好吧,我知道你不记得,你说这个字翻译错了,正确地说这个字是舒沙体古文字的一段话,而不是单纯仅仅一个复杂的字体而已,清水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说忘了。”哈里斯呵呵笑起来,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三年多了,终于借由彼此的认同熟悉及一些不小心爆发出来的引子而想通了这些事,一开始就会那么护着我,是因为真正的米露的功劳,可惜我这个失忆人士想不起来十二岁以前的她是怎么跟你们认识并相处的,我想能认识你们的她一定很优秀,而且生活一定过得采绝伦吧。

“米露。”

“米露小姐,早安。”小队长看到我时打了声招呼。

“我没拿。”他笑着说,“米露不是说过要别人自己心甘情愿给我吗?是她自己给我的。”

而且爱看书虽然是一个优点,可是像他这么毫无节制地看让我非常担心他迟早会跟社会脱轨变成一书呆子。

是利用职务空闲的时间来悼念那些遇难者吗?

“是香的。”

吃完夜宵也不等消化一下就提着我上床睡觉,基本上除了想掐着我的脖子勒死我外,还是先前那种不会让人一下死却会时不时缺氧的拥抱,害得我昨晚的睡眠质量急剧下降,我怀疑再被勒下去我迟早会因睡眠不足而晕倒在买菜的路上。控制一下力道很难吗?还是真的那么没安全感?

将账本扔给店员,米诺儿再次睁眼时不见一丝倦怠,“叫丽大道的统计人员开始计算这些年送到流星街的物资,还有由信息部那边发过来每年以各种方式流入流星街的物资,以计算到大概估计,再发回信息部得出他们手里头最大限度能存有多少生存物品,又由此开始推算对方的大概战斗力。”

“哼,呵呵。”信长咧嘴笑了笑,笑完又开始咳嗽。

“因为那个非法偷渡者的家伙是乘着十三号街的编队在交接时,出现了换班的时间漏洞混进贝贝街的,久石大队长说要计算出这个漏洞其实很不容易,本来以那个家伙的身体状况随便遇到哪个贝贝街成员都会被扔出去,可是第一个看到他的却是米……米露。”米露这个名字几乎是含在口里,小声得连自己都听不清,芽子脸上什么冰冷什么戾气都跑到九霄云外,低下头死命地瞪着手里的蛋糕,好像蛋糕里的鲜花馅料突然活过来开出一大簇花朵来。

“信长,如果难受就不要激动,不然周身的缠会不稳定,隔离不了大部分的花粉你会更痛苦。”站在飞坦身旁的是一个十岁,有一头俐落的土黄色短发的女孩,她看了一眼死抓着武士刀,坐的很松垮的信长,只要用上凝看一眼就会知道现在这个男人周身缠着一层厚厚的念力,甚至可以看到那层念气有了暴走的趋势。

“古文字翻译,我们贝贝街公认的一流人才,你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梅雅急窜到墙边蹲下|身,双手交合放到膝盖上,我没有迟疑地踩上去,他一用力就将我送上墙头。

“梅雅笑什么?”我问。

“不喜欢宝石吗?”他眸色转深,好像被什么问题困扰着,“那古籍呢?多图米时代的哲学家有关著作,十大墓地的残缺墨本,还有北方极地的记录千年朝代的通史全集?那个通史应该有五百六十册左右,我大概只读过三十多册,有一百多册好像保存在某个国家博物馆,七十多册在某个古本收藏家手里,剩下的散落在没有记录的多个国家的多个私人收藏家手里,还有损坏遗失的,要凑成一整套有些难度,也许得花些时间,必要时得放出些饵来让那些私人收藏者齐聚一个地方,收集完成后还要鉴别真伪……”

“这就是答案,因为可爱所以就佩戴,习俗的由来就这么简单。”握住他的手,我将大笑的冲动抿在嘴角上,弯出一痕月牙的微笑。

“还有我放在窗台边的花糕枣你小子也吃了多少年了,现在吃撑了就来抢大叔我的第一,我活埋你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把双手放在身前,抱歉地弯着身子。

不能自由行动,那这个能力真肋,没有存在的价值啊。

风吹过时,美得令人窒息。

现在,这种情绪却像快要爆发的压抑。

阳光暖和和,艾斯米的交通路况完善,除了幽静的小巷就是坦荡荡的大路,去花田的路直白得你一走到底就可以,就连真正的路痴也可以看半公里一个的鲜花形状路牌到达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我把专门剪头发的剪子及夹子拿出来,经常自己剪头发也算熟能生巧。

“慢走,再见。”

久石蛮不在乎地张开黏呼呼的五指舔着,“哪里哪里,这位美丽的女士你过赞了。”

“送你。”米诺儿大方地说,“明天花祭节时你就穿这一身出来,不准像往年一样居家服乱跑,丢我们艾斯米人的脸。”

他优雅喝茶,也笑眯眯。

我往丽大道走去,迎面走来一个跟我差不多身高的孩子,脏兮兮的高领黑衣,扎结散乱的深色蓝发下是张沾满污垢的脸,是个流浪者?

最狠的一次是这混蛋竟然想对我下死手,当我因缺氧严重从周公那拉回现世睁开茫然的眼时,看到少年半合未合的眼里那种冰冷到生命不存的无机质的黑暗,而他的手格在我脖子上,整一夜深风高谋杀案现场。我处于他同状态,没睡醒。当下就本能双手掐住他的脸,气息困难地说:“小鬼,不……不准你掐死我。”

“为什么要去想那么多呢?就是小孩子也没有你满脑子的十万个为什么,我们本不需要答案不是吗?花祭节是个很美丽节日,呐,现在看看四周,花神们在每家每户停留,花朵在夜色中似锦繁华,花香萦绕着我们,你只要去感受这份美好的气氛就可以了。至于节日是怎么来的,风俗是因何而起,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不能那样做,都无需去寻找答案,我们要的只有眼前这一刻,实实在在地认知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就真的很足够,很足够了。”

第二个来的是贝拉跟哈里斯,远远就可以听到贝拉风风火火走来时,画满大格桑花的长绸裙摆与风争斗的“咧咧”声。

我坐到他面前,将点心递给他,“今年第一盒玫瑰糕,可以补血养颜。”

如恶魔前殿的大钟久久回荡,回荡。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飞坦丢了个狠厉的眼神给信长。

玩具?他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字,不是玩具是什么?

信长舔了舔手上刚缝好的伤口,满嘴的血,他伸手探进到袋里拿出一块长面包。

沉默地隐忍着,这伤还死不了,最重要的是恢复行动力前,哪个杂碎都能轻易杀了他。

我们互望着,平静无波的气氛,唯有风掠过花枝的声音,沙沙回荡。

对门的沙格利先生也刚打开门,拿着大剪子正准备修他家门前的一排长的翠绿的松针植被,他挥手招呼,“早,米露,你家藤玫瑰开了,今年花期较早,过个把月肯定大丰收,记得我先预定一篮玫瑰糕。”

“睡觉,不然提早秃顶。”他站在旁边,伸手揉乱我的头发。

恼羞成怒的典型。

“不好看。”他抽回手松懒地窝回他的沙发喝茶,表情有点小困惑,像是找不到为什么这个头饰会不好看的原因,“比你的眼睛难看多了。”

“喂,小子,别太嚣张了。”梅雅嬉皮笑脸的态度放下,雅明沙西这倒霉鬼的身体开始在极限边缘挣扎,如果不是他在隔壁吃泡面时感受到这股凉刺骨的杀气,跑出来贴墙壁,这小伙都不知死个几次,还是无声无息地死的那种。

“有杀气。”他喃喃低语。

果然,他在浴室里瞎折腾,连指甲都不会剪还真无法要求他能一下会自个弄得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