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很想伸手去抓抓凉飕飕的后背,这次的假笑也笑的太过阳光灿烂,太过毛骨悚然。

门上除了提示诗句还有波浪线的图案,如果有时间这种波浪线也可以深入研究,而现在最缺的的就是时间。

走到院子里顺手摘了朵开得最娇艳的大罗红花,放到鼻间嗅了嗅,很新鲜的香味。

我缓缓地倚着门滑坐在门口,半眯着眼看着蓝色天空下的雏菊花,耳边是朋友欢乐的笑声。

“十六天,执法队能撑住并且完整退出流星街的最长时间,撑过这十六天后延迟一天都要以执法队队员的命去填这份缺口,这是久石临走前告诉我的,他在这方面一向说一不二,他说只能撑过十六天就真的是十六天。因为暗地的位置在流星街,所以挖掘及研究都进行得很困难,想当初十大墓地发现者妮娜-西丽在发掘出第三墓地时花了整整二十年才成功打开墓地大门,暗地被发现并且开始挖掘也才过了七年,别说暗地墓地最重要提示真正的鲁卡遗迹地图,我们连九扇谜门都没有完全打开,而且大多还是依靠翻译门上古文字破译谜题才打开的。”

“不记得。”我面无表情地说,三年前鬼记得,我只记得清水先生这个人,要我记得那本书太有难度。

曾经有过探索以往记忆,认识真正的米露的想法,可是很快情绪就出现了小崩溃,有那么一刻是多么无法原谅自己有这种极度不尊重他人的恶劣想法,十二岁以前的她,她的生活任何人都可以走进,唯独我不可以,因为我的生命延伸来自于她,如果我连她的记忆都侵占并且利用了,那真正的米露-西耶娃会在在哪里?呵,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也仅仅是保存那段只属于她岁月,我无权为她过剩下的人生,我过的只是属于自己的日子。

消失了近两个星期,终于回来了。

“呵,应该的。”小队长跟队员步伐快速,话说完就已经走出十三号街了。

生活费?什么玩意?

把洗好印有花朵图案的被子跟雪白的床单搬到院子里晾晒,垫了下脚把最后一个夹子夹上去,看着阳光下随风微微扬起的被单,我十指交叉反掌伸过头顶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真好啊。”

有一个戴着毛线织帽子的音乐艺人靠着池沿边,就这样浪荡不羁地坐在湿润的地面上淋着雨吹着口琴。口琴声有种嘶哑的温柔,是两只小熊的安眠曲旋律,每个艾斯米人最熟悉的旋律。

“有点像花。”

好不容易将他弄干净,这大半夜的他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开口,“我饿了。”

丽大道,是十三号街及整个艾斯米的后勤基地,拥有全世界流通的所有物品及全部市场上物品流通到何处信息。就算想大概估算出流星街那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地方的物资流通情况也有自己的独特方法。垃圾,也是物品之一。

“是团长的手势。”

“米……米露,是恩人。”芽子不知想起什么,眯成直线的眼有点低气压,他伸出手指蹭蹭脸上的花图ok绷,带着一种温柔。

“飞坦,我现在很想杀人。”手指中的刀在颤抖,红丝蔓上眼白,厚眼睑下的下垂眼还是那种倦怠得打不起神的感觉。

梅雅压压手指,然后将杂乱的草青色卷发用条带子扎成条小小的辫子,“帮我跟小妖说一声,要下什么123还是456就去下吧,老子就还真不信有什么东西让我吐出来,米露在医院还是很安全的,我先走了。”

一个黑影从隔壁屋的篱笆墙上窜过来,是梅雅。他的草帽不知跑哪去,草青色的杂乱头发上有些烧焦的痕迹,宽大的花草布衫全往裤腰带里塞去以防止行动被妨碍。

我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短裤大翻领水手服,头上美丽的艾尾花环让他整体装扮显得异常清秀可爱,这有什么好笑的,很可爱啊。

我有点不解地望向他,他跟我对望了一眼,然后眼神飘了一下。

“对啊,我就说谎了你想怎么样。”

“干嘛干嘛,歧视执法队啊,难道我执法队的就不准比赛?你们一群大叔欺负我一个年轻小伙不羞吗?谁规定背花比赛就不准跑屋顶不准踩人家的头?我就要我就要,不爽追上来咬我啊。”

“紫玫瑰我让花徒帮你收集,其余十种常见花都已经摘完开始在大花厅里包装,你到柜台上签个字,让绿协的运花车来载走,至于被踩烂的花……”花匠的大胡子开始一抖一抖,他是看着我身边的人在抖的,我疑惑地往旁望了下,见他正冷冷地勾起嘴角,用一种森森的“温和笑容”瞪着花匠,怎么看怎么都是赤果果的胁迫。

淡蓝色的凝让黑色的眼瞳变得诡异而神秘,没有找到覆了绝的隐形攻击线,那么,就是拥有附加条件的纵系了。

我皱眉,挨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毫不迟疑地覆盖住他深色的双瞳,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去看喜欢的东西。

我见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我,连忙说:“看我干嘛,我不会种。”就算我能种活也无法种成一个门,那是大花田花匠才有的本领。

有时见他跟我家邻居互动时我都想掐他摇他,“让你不说反话你会死吗?让你不阳怪气你会胃痛吗?让你给人一个真诚的笑容你亏大发了吗?有不要你付钱你摘一下面具会被打劫啊!!!”

我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风铃在头顶上偶尔摇晃,他坐在椅子上,舔着大拇指沾上的草莓糖浆,可能是脸部柔和稚气的线条所致,做起这个孩子气的动作竟然跟洒下来的阳光有种怪异的和谐感。

“不是难度卡就好,毕竟米露晕车,太远的话很吃力。”

“小米露,你该回家了,小心被坏人绑票。”久石挥挥手,走到米诺儿旁边看向北边街道。

浅蓝色的镶边,手工绘绣的俊秀小花在过膝的裙摆上唯美盛开。

“呵呵,久石先生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绝对没有看你一个大男人留长发长着一对娘娘腔的大杏眼,明明笑的很假还老是想哄我的模样很不顺眼呢。您也要保重身体,免得下次见面我得到本市的英雄碑上用放大镜找您的名字。”

在喷泉边再也没有雅明的身影,他应该回家了吧。见到别的流浪艺人在吹口琴,我听了一会掏出硬币放入搁在地上的帽里,帽子里除了戒尼硬币还有几朵别人送到花,我也拿出一朵放进去。

他被我掐醒了,愣愣地伸回自己的手,那表情就一“咦,你怎么还没死”的诧异。

我回头看他明显还纠结在习俗由来的样子,真的忍不不下去了,“呵呵呵呵”对着不明所以的他狂笑一通,然后伸出手牵着他空着的右手,抬头在灯光下,在偶尔擦肩的邻居中认真地看他,嘴含未褪的笑意不客气地说:“你哟,真是个笨蛋。”

都可以看到贝拉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哈里斯的半边耳朵,而哈里斯唯唯诺诺地应着,“是是是,老婆大人。”

他将我放在地板上,看着因风扫乱满地板的纸,“你画的?”

坦子在一边大吼,“玛琪,你别再缝袜子了,该来给我缝伤口。”

“字面上的意思。”玛琪走到飞坦身边,冷眼看他。

以前不是没见过团长神游过,可这次却显得特别漫长。

没有人有异样的表情,命都是这样赌回来的,赌在血流尽前伤口就可以缝好。

还有那条该死的连门都进不去的街道,烧掉,一定要烧掉。

他在我脸颊边轻舔了一口,用舔的。

“那谢谢米露。”沙格利扛着剪子又进屋,“我刚收了些籽籽花,拿来送你。”

我想,是不是与年轻人的代沟越来越长了。

“好不好?”

也就是说他如果好奇电视机为什么会有画面,就一定会拆开查看,好奇海水为什么是咸的就一定要晒出盐来。

默契地全收回对持的动作,不,没什么!

这时阳台边一只白森森的手从墙边伸出,我端着碗刚好看到,一口饭差点噎在喉里直接上天去。

他不解,然后低下头,水珠子一连串滑落,沁湿了领子。我将毛巾盖上他的头发,伸长手,踮起脚尖,力道适中地为他擦头发。

不想了,越想对他仅存的好感跑得越快。

“哈,没事,我不该毫无预警地接近你,被你挥开也是理所当然的。”说着说着我都要流泪了,你们就没几个正常的吗?想我没穿前就不会有这种事,最多就来个过肩摔,哪有动不动被轻挥出十几二十几米,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废啊。

“五个。”他冷淡地确定。

“那我负责四个,第五个给你。”梅雅奸计得逞地说着,“第五个能力还不错,未免伤到我们家的特殊技术人才,你把米露还来。”

他快速后退,好像是梅雅扑过来却没扑到,我听到梅雅抓狂的声音,“只会吃白饭的小子,有种别死勒着米露当人质,我们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