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握成拳那么认真地计划着,我低头继续浇花,呵呵,年轻人的干劲啊,修理工还是一样可爱。浇着浇着才恍然抬头,看到修理工扛着他的工具箱如履平地地从我家屋顶上飞窜到另一个屋顶上,我连忙大喊了句,“修理工,你回来了啊!”

自首,不是没有挣扎,心中恶魔的低语一直在耳畔不间歇地催眠,“哎,反正也没人知道,你就当看不见算了,而且你什么也没做,坐牢不值得的,你看外面阳光多灿烂,每一天都是多美好,算了算了,下次注意点就好嘛。”

“她不算未婚妻,她是生活费。”他翻书的手停了停,然后才有点随意地说。

我直接穿着系带凉鞋跑进家里,见他躺在沙发,赤着的脚丫子一只落到沙发外随意地晃啊晃,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看着。

泉池上的本该展示一个月的大花篮坏掉了,原来的泉池雕像也还没移回来,只有一股清澈的泉水从池中央的泉眼里不停地冒出来。

“很软。”

你到底是在哪个泥坑里打滚了一百遍才爬出来啊?就是住在垃圾堆里也不至于弄成你这德行啊,而且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难道他脑子里其实没有干不干净的概念?

“米诺儿,这里是我家,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能美得过艾斯米,对我而言,这里就是我将用生命去守护的地方。”

“别命令我。”声音压抑的沙腻感一旦拔高,就是种冰冷的尖利。

“告告告……白白啊!哎呦哟,谁跟谁告白我不知道。”最后一句流畅得很正经,拼命地眯着眼,嘴角弯弯的弧度扯成一条无辜的直线,低头啃着蛋糕。

“团长就是团长,还有好像不好像的吗?你眼力退步了吧。”黑色高领衣服下那双狭长的眼睛斜斜地瞄过去一眼,有说不出的冷意。

“配药房现在人手不足,米露你过去帮一下忙,我记得米露你上次来医院帮忙时有在配药房里呆过一段时间。”小妖脚步突然加快,门口又进来一个烧伤严重的中年大叔。

我提着箱子打开门,大叫了声,“梅雅。”

梅雅离得有点远,不过他一望向我们就一阵狂笑,笑得我完全不到头绪,有啥好笑的。

“米露有想要的东西吗?”

“佩戴鲜花的习俗……”

“对啊,跑屋顶了不起啊,敢跨着你大叔我的头顶抢道,先前你来我家修理浇花水管也不见你这么快的,要是你们执法队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比赛比个鬼。”

然后提起藤篮,握着他脏兮兮的手说:“走吧,我们去道歉。”

会自动追踪吗?是纵系还是具现化系?

先买个十斤花椰菜存着,对了,他还讨厌韭菜吧,韭菜可是好东西啊,多么营养又美味,买十斤放着。大白菜小青菜菠菜西红柿葫芦瓜……让我们坚守素食主义者大旗,在罚款单还完前全部天天顿顿都吃菜吧。

不错怎么着,难不成你想拆下来扛回家储藏?

我将印有艾斯米绿化协会的鸭舌帽戴好,身上穿着长袖宽松的涂鸦t恤衫,穿着短裤及首选的旅游布鞋,这一身去花田一日游是最合适的。

五月初的阳光有一种轻盈的漂浮感,略温静谧,空气中的花香与满院色块分明的鲜花是入目的主题。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因为要存稿,我没法更新。真的不好意思啊,呵呵。25号会回来的。就这样。恩,白白

我很喜欢清水先生的微笑,有礼却又如浴春风的自然,而且在笑时眼眸里的紫色有种水一样的清美。我打开信封,一张做工致的卡片,“恩,我也没抽到难度卡,要去大花田收集十一种常见花,共计两千朵。不过是要去东边,不能跟清水先生同路。”

店门打开,她店里几个店员有的空手有的拿棍扛耙就冲出来,从我们身边掠过,扬起阵风。

我转头看试衣镜,用水手服原型设计出来的衣服样式简约大方,大翻领短领带的loli风格而赋予对比的可爱。

“呵呵,好说好说,您这么一说倒还真像呢。”

“也祝你好运。”摊主呵呵又送了我一个苹果。

一个人睡相不好是很麻烦的事,因为乱踢被子随意乱滚等等多动症得不到最好的休息。比一个人睡相不好更麻烦的是两个人睡相都不好,而当两只睡相都糟糕的家伙同处一张床时,岂止麻烦二字可诠释。

我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刚好走到沙格利家屋前,我把纸条放入篮里,又伸手从他手中的篮子里数出十二朵大罗红花放进去,高声对还亮着灯的屋里说了句,“沙格利还有织樱,祝你们好运。”织樱是沙格利的伴侣,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然后又如来时的步调,不紧不慢推门离开。

比起摔倒,把我随便扔的可能更大。

…………

站起墙角的派克眉头一皱,手中的花掐在手里粉碎。

而他身后的派克,手上的铁盒子都快按出手印了。

血,像崩坝的洪水,轰塌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