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谁肯在三年前我刚住进贝贝街时跟我说实话,不利用我没以前的记忆假装都不认识我,顺便告诉我其实贝贝街不是一条很普通的居民街道,只是因为不远处有条流星街,所以我们都是守护艾斯米挡在最前面的牛人我一定二话不说立马搬家,不仅是被流星街吓跑,更多的是我没那个实力难道留下来拖后腿?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我舍不得,舍不得贝贝街,舍不得我满院子的花,舍不得你们这群只会用最拙劣的谎言来哄我大笨蛋,我是那种认定一个地方就能宅一辈子的人,现在要走,我能走哪去?

“他修得太难看,影响屋子完整的观赏。”修理工一用力又将身子拗回去。

在十三号街口遇到要出去巡逻的执法小队,他们的小队长也是熟面孔,经常在丽大道上出现,他好像就是负责那一带的。

他叼着苹果核看了看我,手又去扒拉一大堆书,摆明对这个话题完全什么兴趣。

有时真想掐着他的脸对他说:“这么随随便便怎么行,做为一个男孩子还这么依赖对你以后人生的道路有不利的影响,勤奋严谨阳光才是一个男孩子该有的品德,十六七岁就把自己宅得这么森你未来可怎么办啊?”

我接过花,心情有点沉重,伤亡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有些人还是等不及救援而丧失生命,艾斯米由大广场延伸开的中心区没有失去生命的遇难者,死亡名单上有三十一个人名,大部分分布在城市边缘区,有六个是隔壁城市被波及到,有十四个是外来旅游者,还有十一个……本地居民。

我又没死,是个人都这体温,不,我体温比平常人还偏低,你继痛感神经失调后又多了项体温感触混乱症?你体温明明比我高很多。

好不容易才给将这任小子拽回浴室洗澡,后又得费劲帮洗得水淋淋活似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他擦干头发,等到将他身上黑漆漆的衣服拿回洗衣机旁,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破抹布就是那件花了我四十万戒尼的水手服。我心疼得抖了半天,才咬牙将这件左一道大口子右一道大口子,上一大片黑漆下一大片黄污的衣服,不,抹布给塞到垃圾桶里,就算再好的裁缝跟洗衣机也无力回天了。

久石三统,其实你也只不过是个一筋通到底的超级傻瓜,古板得全世界只有一条路可走的超级直肠子,认定了就是认定,该死不讲理的强化系任混蛋,爱上你的女人真是倒楣倒到家了,你这个脑子里,心里全都是艾斯米的家伙。

飞坦将脸埋在高领中,只露出一双眯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在那狭长的缝细里,金色的光芒带着一种寸草不生的荒芜感。手中的伞没有一丝抖动地向前指着,真想在这个坐着笑得像面瘫的家伙的脸上戳出一个大洞来。

“你知道得倒清楚,米露给他改名了,叫兰斯,呵呵,也不知道米露是不是觉得他本来的名字晦气。”梅雅摊摊手,“这家伙可比当时的你麻烦得多啊。”

除了一堆没戒心的羊,还有一堆不能吃的花,无聊,这个鬼地方真让人不适应。

我努力想了想,我什么比清水先生强?美术吗?不可能。还是种花?

跌跌撞撞地下楼,黑得我心惊胆颤,幸好我家我还是很熟悉的,顺利地到电灯开关,开灯后跑到客厅的柜子边,拉出放着家庭急救箱的抽屉,将急救箱提出来放到一边去,然后又用手使劲往里拽了下,拽出另一个比较小的白色急救箱子,这个箱子是专门放特殊伤药的,都很有效跟很珍贵。先前他死不上医院我都是用这箱子的药来确保他的伤口可以顺利愈合。

水手服有什么好笑的?我都没笑你眼下那两瓣红色的花瓣呢,你这个往儿童风格狂奔而且的方便面狂。

“米露。”他想了想,眼神又有点飘忽到别处的神游状态。

他沉默几秒,然后眨了下眼,瞳光在清亮的光线中有隐隐的水漾,很温柔的眼神,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刚说完见他抬头望天,我跟着看去,一个黑影从头上飞过,看清楚才知道是一个拥有一头深棕色头发的年轻人背着一大桶鲜花后来居上地跟上背花队伍。见他窜东跑西,身手好得惊人地越过众人头顶,又蹦到别人的墙上超过好几个背花大叔追着第一的宝座而去。

我发现当他端着一张笑容可掬的面具脸时,什么话什么表情都可以自如地说自如地做出来,可一旦要他放下这些用真实一点的态度来面对别人时,基本上几乎所有最常见最简单的礼貌用语就没有一个是可以自然地说出口的,而且不仅脸部会变得特别面瘫,连眼神都面瘫了,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好”就把他搞得无所适从,道歉这么高难度的活还得我来干,我可不想他又用那张“我就是想哄骗你”的可恶面具脸来敷衍大花田的花匠们。

在半空的他眼神瞬间变得专注,浅色的蓝隐隐覆盖上黑色的眼瞳,丝线用一种波浪曲折的走势向他袭来,他身子以及其刁钻的角度一扭,线与身上的t恤衫磨蹭了下,一条细痕出现,刚好开在那个q版大笑脸上。

空气的每个因子都沾染着拥有颜色的香气,一道藤织起的松散只过膝盖的长围栏,无止境延伸隔断了石子路与泥土的界线。围栏外面,是刚刚到花期的紫薰衣草与红薰衣草,紫红相间的成熟花朵好像开到最遥远的地平线去,连地平线上的天空都被花的颜色沁透,这只是你目所能及,大花田的一小部分。

当然如果只是抗打强是没法让身边这只停住脚步的,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了探视薇花的另一个特吧。在植物大百科里有记载,薇花具有记录功能,可以通过触他的人得到指纹、体温,别等信息,而且信息可以储存一周年左右。

我慢慢悠悠骑着自行车,至于将鸭舌帽倒扣在头上,双手在裤袋里正以一副我好闲的样子跟着我的自行车,我直接忽略为何他明明看起来是走路的速度,却很轻松地跟上我车速等等不解之谜。

而且见你这头参差不齐的短发,真难为你用刀削得出来。

“清水先生,花祭节快乐,这次你抽到的是什么任务?”我走到箱子边,也伸手从里面拿了一个信封出来。

“哦,有人打劫打到老娘地盘上,你这个人民公仆执法所大队长不惭愧到去上吊还在一边说风凉话,简直就是尸位素餐,无所作为的草包。”

喝完茶被米诺儿拽去试衣服,我实在不敢看标价牌,当自己穿的都是地摊货。

我伸手捂脸,笑眯眯。

走到艾斯米大广场时见人明显多了很多,特别是陌生的外地面孔。无论是商铺私家还是市政公办,满车满载都运来数不清的花朵。到处是花香,走到路上经常有本地居民提着一篮自家种的花一支一支送给路人,过节的气氛很浓。

比起我,他睡相完全是跟我处极端。他就从头到尾可以维持一个姿势,呼吸浅得让人怀疑这小子是死了吧,幸好心跳很正常地在耳边跳动。这些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丫的喜欢勒人啊,我只要动一下他就下死手来勒我一次,别人睡相差不是把床友踢下床吗?他好像下意识怕我可以空出手来回掐他,所以他一勒起人的力量那就是可怕的窒息皆没顶的。

家家户户门外的灯都是开的,贝贝街的路灯为无声来去的人们照亮暗。

也祝你好运,清水先生。

二话不说他过来手一伸就将我抱起来,我忙抓着他的衣服,“喂,石子道我天天洒水,很干净,没穿鞋走也没事。”

多少钱多少钱多少钱多少钱多少钱……

“什么话?”信长抓虱子,抓得不亦乐乎。

“是团长的玩具吗?”玛琪难得开口,声音冷冷幽幽,不含任何情绪。

血气弥漫整个基地,信长吹了声口哨,“高手啊,念力直接钻破血管造成五脏六腑的裂痕,这招不错。”

疯狂而扭曲的憎恶在尖锐的金色眸瞳里翻滚。手指扎进手臂的里,麻痹与剧痛从口开始蔓延开,逐渐吞噬鲜艳的血。

卖花的少年……

“早啊,梅雅。”

他如孩子般的语气在少年慵懒的声音中那么无辜,“没有排斥的感觉,温暖,香香的,为什么会没感觉?”

因为笑出声,他黑着脸直接把我踢出房间,门当着我的面就甩上。

我听而不闻,如果他每一句话每个行为都要计较,我老早就呕血,过劳,心力交瘁了。

果然,他吃了块生菜沙拉,气更重。本来还在想不破坏家具,弄脏地板时要怎么不动声色把对方干掉,现在脑子想的是,怎么用最合适的方法,把整条贝贝街都烧掉,杀光。

“好好的,谢谢。”雅明将整碗牛排诚惶诚恐地抱在怀里狂塞起来。

光着脚,一脚一水印地走着,白色的衬衣扣子一高一低随手扣了两颗,头发上的水滴答地淌着,过长的刘海遮去了半边脸,不像刚洗完澡,倒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

我微歪了下头,内心的喜悦让我温柔地笑着对他说:“那就不避,感冒我煮姜汤给你喝。”也许这个笑容,就值得我救他的报酬了。

“丫头,你想吓死我啊,要不是我刚好在阳台浇花看到了,你非折了几骨头躺个把月医院不可。那小子是你的仇人吗?我宰了他。”哈里斯咆哮开,银色的卷头发漫天蓬曲,像只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