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缓缓捂上双眼,刚才有些空朦的柔意逐渐冻结,冰冷的杀意一点一点地裂开眼底最刺骨的黑色。

这个小子气死我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拆了人家的浇花水管引发大水灾,还死拽这我不准我走跟他一起淋水。

这都是什么鬼个?

哈里斯背着手,穿着木屐,不快不慢又循着原路走回去,我是那么清楚地听到他忧郁的自我唠叨,“唉,难不成我被贝拉揍得脑震荡了?一定是,我做梦吧,幻觉吧,那个鬼地方出来的家伙竟然会乖乖让别人在自己头上动刀子?幻觉啊,找医生要找神科的还是脑科呢?要不两科都找……”

只好把面包还给他,让他继续吞。吞完后才开始涂药,好好的一张脸成了个调色盘,我心虚啊。不过也托他韧皮厚,无论怎么掐都没真正肿起来,也摆脱了毁容的命运。

对呢,还有晓夜,第一个自主的零分,我一看到那么多认真的评论蛮不好意思的,呵呵,谢谢你。

“对了,艾斯米绿化协会的鲜花义工卡箱子快递到了吗?”

我知道米诺儿的结帐系统与银行狼狈为奸,为了调查每位顾客的财政状况,每一次刷卡都能清楚地看到那张卡的帐户储存状况,当然都是暗箱作。

我回头望她,略带不解地问:“你们刚才有说话吗,风有点大听不清楚呢。”

我抓紧自己的领子,“米诺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很穷的,每件衣服都要很珍惜地穿。”再说穿着贵的吓人的名牌绝不是我的风格。

是米诺儿的声音,感而带点勾人的腻音,每次说到尾音总有个不自觉的拖长,舒服而甜美,在电话听尤其明显。

就这样我抱着枕头呆坐着,他双手搁在枕上抱着后脑勺看我。

对倚着门神游的他说:“别发呆,摘花。”

“待会就知道的事何必现在想,帮忙折好。”我将下午画好的一大沓素描纸放到地板上,招呼他一同坐下。

味道不对?难不成大厨烧焦厨房把你熏跑了?一个集休闲美食为一体的大型旅馆不至于这么差吧。

“他还真去啊,待会谁给他输血?”

他站起身,轻掸掉袖子上的灰尘,“那下次集合再见。”

“团长?”信长抓着头发抓出一堆头屑,除了头屑还有一堆问号,

“信长。”玛琪冷冷唤了一声,

走到巷口,实在放不下地回头,在藤花中的黑影虚幻得快要消失,真的一点生气都不见。

他拿出一朵较小的花,伸手别在我耳边,花贴着耳背有点凉气,“这个比较好看。”

他说风就是于抓着我的肩膀摇啊摇,我迷糊看着他,迷糊对迷糊,两个人都还处于水神怀抱只踏出半只脚的状态。他没什么杀伤力地生气,我也没多想地支起身在他颊边轻吻了下,手本能地拍拍他的背安抚道“乖,睡觉。”

腰上一重,一双手拦住了我往下栽的身体,我感受到身后膛的温暖及他快了一拍的气息。

我嘴一扁,委屈地说:“我以后天天顿顿都只做胡萝卜花椰菜小黄瓜大白菜韭菜都是菜。”

发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梅雅好像让我看住他吧,那就看看吧,这房子总共多大,不就看一大活人,没难度。

微型小番外之话说米露进厨房拿酱油后:

“呃……”

刚走进,雅明一跃而起,满头碎屑,神气十足地指着他大叫,“打劫的,你跑到私人住宅行凶,我要把你这凶恶的人捉起来关。”

是不是那个地方走出来的人,都会如他一样一无所有。

“就两个,我跟……我哥哥。”梗着脖子好不容易瞎掰出个称呼,话说那家伙到底算是我什么人?我好心好意把他养好了,结果死乞白赖就不挪窝,你真的就想白吃白喝白睡我的床到天长地久,到海石枯烂是不?可是我脸皮又没厚到叫保卫来赶人的地步,要是我被人拒绝我会很难受的,设身处地想想,那个被我赶的人岂不是更难受。算了算了,他就一小屁孩能吃我多少,多一双筷子,不,是多一勺子也没差。总有一天,会走的,长大的鹰就没见过呆家里。

他低声笑出来,“米露小姐开玩笑的时候一点都不像。”

“啊。”拥有一头粉红头发的少女闭眼尖叫,整个人往前跌去。

将他的爪子抓起来嗅嗅,没什么异味,那就是有洗了。我望了他一眼,算了,这种尴尬的问题就别问了,怎么说我也该将十五岁的青春少女装的像一点。

上进的好孩子,这么快就知道工作的重要,我连忙将一些招聘的工作图册搬出来,好几天前准备好,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我走过去,听完一曲从口袋掏出硬币放进他搁在地上的小提琴盒子里,想了想,又翻翻食物袋,搜出一个红苹果放在盒子边。

我记得情节是没错,可是我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啊。

“哇靠,说真话都没人信,什么世道,谢我就帮我做两顿早餐。”

我大喜,“你会做生意?这是一份前途无量的好工作,有很多成功人士都是做生意致富,世界前十富都是做生意的,你做什么生意?”难得听到一句可以理解的话。

蓝色的的眼里盛满天空的颜色与宽广,温暖的生命力,至睁眼那刻起生动。

其实这么快就解除冷战警报出了自身原因,就算再想否认也不得不承认,好吧,我被吓到了,只有一点。

“恩,坏了好几天了,过一阵子再买一个。”

“你说什么?”

我眨眨眼,“我还没洗完。”就算是要用也该等我出去吧,就算真的你很急好了,你敲敲门可以不?

我不解,“怎么啦?”

吃晚饭后他将一把药丸吞下去,连水都不用让我佩服。其实很少见他喝水,有时明明渴了盯着水壶就是不动弹,我不解地说:“你干嘛,渴了就倒一杯啊。”

他似乎呆得更彻底,然后点头,“恩。”

我蹲在门边,有些无聊,哎,看来家里要大扫除才行啊,刚才拖他进去时全都是血,一个人流那么多血没事吧。

他冷冷地斜瞄了花匠一眼,掂量了下幼苗的重量,然后加快速度。

接着花匠又冷哼数声,“就说啊,现在的小伙子太急躁,你想吓死我的花啊?就是石头被你这么乱扔也要喊痛,急什么急,你吃撑了吧。”

然后难得见他青筋浮上额头,表情语气全往零度那边沉下去,他望着大胡子花匠,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口气说:“要我帮你把大花田烧掉吗?我应该可以做得比这好点。”

“小子,你说啥?小心老子把你做成花肥。”花匠脸色狰狞,那种力求“我很平淡”的狰狞。

“哦,花肥我已经帮你埋了一个,如果还有需要我不介意再埋一个。”他的眼瞳变得黑漆漆,连嘴角的勾痕都是种看不起人的嚣张。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在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笑出声的我一定很不合时宜,但看他们一老一小在那幼稚地斗嘴,总觉得很可爱。

我捂着嘴背对着他们闷笑道,“嗯,你们……你们继续,我不介意,呵呵。”

最后他们被我笑没了声音,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一老一少地背对着,这才平静过完这一下午。

我牵着自行车笑着对他说:“好了,我们回家吧。”

回去时是牵着自行车悠闲地走回去的,太阳在地平线上,西边的云彩是一大片的紫色。

回家的路还有长长的一段距离,他又剥了个橘子,我们边吃边讨论87新版的遗迹历史文化。

我想走回家后还得将他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缝一缝,t恤衫图案上的那条裂缝也不知是刮到什么,幸好刮在颜色深的地方,只要处理好线尾就看不出缝补的痕迹。还有,今天晚上会热闹啊,艾斯米最传统的花祭节,花朵的海洋。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