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挖苦吧,你就嘲讽,你就说反话吧,我帐户里那点钱是比普通家庭存款多了点,可是也绝没有多到能入米诺儿的眼。

“翻脸谁怕谁,我刚刚打电话给协会总部亲自掐死他们的供给,就闹吧,还怕他们不闹。每年一飞艇一飞艇的无条件供给,上面不心疼我心疼。只是这次翻脸的时机不对,明天就是花祭节了,那群该死的疯子要冲出来怎么办?花祭节可是我最爱的节日,花的王国,天堂一样的气氛,看不尽的帅哥,我最最期待的节日。被誉为世界最唯美的五大节日之一的花祭节要被搅乱了,谁搅我宰了谁。所以久石别的时间我可以不管,花祭的三天内敢给我出一丁点纰漏我,敢出现一个垃圾堆疯子我第一个砍的就是你。”

米诺儿笑起来艳色十足,却有种透彻的味道。将我的篮子接过去,又顺手在我衣服上捻了下,“我说小米露,你就没有别的衣服吗?每次见你穿着如此劣质的地摊货我都很想下手撕了。”

“还有,出门平安。”

他总能掐住话点来驳倒我,我闭嘴不跟这个话题,不然就关于“心里年龄与外在年龄”这个话题我们又要互掐个没完,另一个原因是我很困,真的困死了。

哈里斯不是用画,而是直接用毛笔写着“七朵大罗红花,三朵半开的月光花。”

这么浅显而容易幸福的方法,怎么会有人死脑筋地不懂呢。

他看了我一眼,身子一跃将那张飞得老远的素描纸用食中两指夹住。我跑过去,不顾石子路咯脚,在篱笆门里对篱笆门外的他笑着说:“回来了,幸好你接住,不然掉到地上好运就会跑光。”

“我怕过谁啊,老子这就去。”坦子踢箱倒柜黑衣飘飘绝尘而去。

“团长,她脑子里除了家族三分之一账户的储存地点与密码外,还有一个宝库,全都是多图米时代的墓葬品,要全部抢回来吗?”派克想起那个栗色头发大小姐一样的女人,不太舒服地皱眉。

手伸入飞坦身后的面包袋里,拿出了那朵红色艳丽的花朵,少年直起身将花凑近看了下,花的大小、几花瓣、颜色深浅、花萼及花的距离、整株花的长度及那个熟悉的斜度切口都与脑子里那朵花相契合。轻柔地将花贴到唇边,挨着鼻子,他闭上眼冷静感受着所散发出的每一丝信息。

“团长真的在那条街吗?”女孩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

我笑了笑,“抱歉,打搅了。”

我小心地用剪子剪下一朵给他看,他接过看了看切口,少年与花,相映美好。然后伸出手指,在我来不及反应时七八朵红花就落到他手里,准到可怕的控制力,每一处都是以最规范的手法用薄短的指甲切下来的。

“米露,以后不准你带人回来。”

驱寒去湿,可以防感冒。刚才在厨房里煮好时我也喝了半碗。

第三天晚上,他将周围摞得老高的书一掌挥倒,一语不发拎溜住我的后领,走到门口就想把我扔出去。

“我要怎么看着他啊。”

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无奈地晾在院中央,月光花开得很幽淡。

难道是错觉?我不好意思地又夹起一块,“刚刚没夹好掉了,抱歉。”

我放开他,如哭如泣地说:“我请的。”说完无比惨烈地三步一晃颠过去,脑袋直接将楼梯撞一窟窿,他不会就这样上天了吧。

不忍心,不忍心这孩子除了三分钟热度的新鲜好奇就只剩空洞的模样。

“你们家很多人吗?做的真多啊。”雅明听得两眼螺丝圈,穷鬼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食物。

轻缓的乐曲让艾斯米的天空更清澈,哈里斯,你没骗我,抬头真的看到一大群的白鸦鸟从头顶掠过,如果不是被完美的音乐拉下来的,那一定是这曲子的某种魔力让我神洗涤一空,注意力达到高度统一,才看得到的吧。

转角时,一阵香风袭来,自动反避开,眼角看到一抹湛蓝的光芒,一下就想起那双如天空的眼睛。脚下微微用力,走廊砖板上的红毯立刻变成穿着高跟鞋正在奔跑的女士的绊脚阻碍。

我茫然抬头,见他一脸理所当然,无语。

反正到最后就是我泡茶他喝茶,乱七八糟地商量了一顿,然后他干脆地说:“好啊。”

“不对啊?”他貌似苦恼地盘着腿,用手托下巴,一脸“我错了吗”,无辜得比我还无辜。

可是我唯独忘记一点,那就是很可能一切都还没开始。

“身份证?你喊一声梅雅大哥听听,我立刻变十张八张给你。”梅雅笑的跟痞子似,我觉得他比坐在我家沙发上那位更像混黑社会的。

“对了,做生意也是工作的一种?”他右拳打左手掌,一副这也是工作啊的样子。

简放下电话,心里默念着艾斯米最优秀的心理治疗师给他的话,“既然有一次敲晕的经验就代表是个好办法,继续敲吧!”缓缓举起一钢棍。

将花到一个长颈花瓶里,放在厨房的橱子上,我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没记错,布西亚花在贝贝街也只有街头的纱咪家有养,好像一次也就开个四五朵,辛苦了三年四五朵就有一朵放在这里,不劳而获加盗取,头痛头痛,等玫瑰开的时候一定要做一篮子玫瑰糕送去。

我送客到门口,不好意思地说:“下次会小心的,家具坏掉我也很伤脑筋。”

梅雅将刷子放回颜料罐里,站起身拍拍裤脚,“怎么,电话坏了?”

“是啊,感谢神,赐予我最美好的年华。”

什么时候进来的?

好,我承认有时也会恶劣一下,但是为他好不是吗?一个以后是优秀的社会英的男士,怎么可以不懂品茶呢。

所以我很怀疑,他口味偏重是因为食物沾到舌蕾的时间太少,所以清淡的东西本就吃不出味道吧。

坐到他旁边,见他沉沉地睡去,冰冷的表情因为放松而又温柔起来,他真的很不适合麻木的表情,可是他要笑时觉得还不如面瘫来得实在,年轻小小就笑得全世界都欠他可不是健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