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养得活你,可是任由你米虫下去以后出社会要咱办,就算你长得细皮嫩也不能当小白脸吃软饭吧,年轻人宅得毫无活力总有一天会饿死自己的。

他不在怎么着,一脸好说话地“哦”一声,心情好像还不错。

我睁眼,坐起身,大口喘气。是我的房间,浅浅的蓝色墙面与天花板让我心情平复不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有种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的颤栗。

我抓狂的对他说:“也就是说你当了十几年的黑户,这世界公理何在,没身份证明是怎么活下去的,生病了也不能上医院,外出不能住旅馆,出国无法办签证,你监护人太不负责任了。”

是错觉吗,怎么他眼角微微下垂些,那是他不懂时的小表情。

“送花,这种办法未免太古老。”布西亚花语,荣誉、原谅、幸福及不朽,边习惯地让脑子往那些海量的信息中跑去,边伸手摘下最鲜艳的一朵,脚抬起果断地将剩下的几朵布西亚花踩烂。

心情不知怎么有些伤感,想起前世一个老友,是个任的混蛋。明明就是超不会照顾自己,还敢抛家弃子地当流浪汉,用脚环游了世界一圈。那是个为了梦想与自己信念自私得可以逆天,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我思想缺陷,神混乱?

望去,他站在洗碗池边,水至那喷涌而出,清亮的水花在光线下偶现七彩的折视,水喷洒上天花板,下起了缠绵的雨。他刘海碎长,贴着脸的轮廓水一直滑下,眼神有些茫然,轻抿着的唇瓣是种纯洁的线条。

哈里斯喝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不管,我就是要你做的玫瑰糕。”

他任由我给他拆沾湿的绷带,却用平常的语气问:“你经常捡伤患回家吗?”

“你家地址呢?”

他呆了呆,然后说:“我是看。”

我低喝,“不准笑,真是的你要得面瘫神经失调症,啊?”

我又开始喂他鱼汤,鱼汤是用一斤大马哈鱼熬一个钟头熬成软莹莹的膏体状,又加上一些清淡补血的配料完成的,很营养。我看到他虽然细皮嫩,可是从身体隐隐一些症状看得出,他不止失血还营养不良很久了,跟哈里斯混那么久,这样的常识还是懂些的。

我从哈里斯留下来的药里搜出一包退烧药丸,仔细看下说明,然后把药丸细细碾碎,用温开水稀释。毕竟人还昏迷中总不能直接将药丸塞进他嘴里让他活活噎死。

他没有动,甚至是眼睛的瞳孔都没有一丝变化。

后来猎人大叔走了,我本来叫不出这声大叔,当他拿着糖果哄我时我差点告诉他,我已经成年很久了。可是在他像牧羊犬看护羊儿般看护我后,在他傻得可爱的笑脸下还是叫了。

“怎么可能。”他灿烂无比地笑。

“笑得那么假谁看不出来你说谎,你以前指甲长了一定是撕开的吧,难怪你指甲的形状长的那么奇怪,你怎么撕的啊,齐得像割麦子似。”

“你看出了,你不觉得它自行断开很简单吗?”

“下次长了不准沿着断开的裂口撕,我帮你剪。”生活简直就是一窍那个不通啊,我开始担心,连剪指甲都不会,那其他方面呢?例如在浴室等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怎么处理卫生问题,他会不会自己洗澡,咦?之前受伤时都是我帮他擦身,现在伤好后我好像就没见过他洗澡呢。

将他的爪子抓起来嗅嗅,没什么异味,那就是有洗了。我望了他一眼,算了,这种尴尬的问题就别问了,怎么说我也该将十五岁的青春少女装的像一点。

“跟断的不一样。”他将剪好的指甲凑到眼前,颇有兴趣地研究一下。

看不不下去了,我将他推出门,“应试的时间快到了,别迟到。”

我站在门口目送他走到篱笆门,他打开门时顺手将从西边沿长出来的月光花扯走两朵,白色而清灵的花朵,新鲜到充满浪漫的生命力。他回头,将花放到唇边,朝我咧开一个可怕的笑容,温柔、清新,一有为少年的完美微笑。

我惊恐,好假的笑。

看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一种放出一堆妖魔鬼怪去祸害世界的错觉。

但愿,是错觉。

“米露,你学校来电话,损坏的校舍已经装修好,要上学了。”梅雅戴着草帽子的头从隔壁篱笆墙里伸出来。

我走过去,“什么时候上学?”先前校舍老化漏水,校方让一二年级放了一个不定时的假期,话说我这个假期因为捡到一只难养的伤患而变得兵荒马乱,都不觉得自己有放假。

“停到花祭完结那天全校集合。”

“花祭?还有四天就是艾斯米城的花祭节,对啊,每年花祭学校都会放三天假,也就是我还有一星期的假期。”花祭可是个美丽的大节日。

“对啊,米露今年有什么作品?去年你得了个人优秀奖,十万戒尼奖金。花大赛的一等奖是两百万戒尼,省着点花都可以当半年生活费了。”梅雅一脸“我是穷鬼”的财迷样。

“顺其自然,开心就好。”花大赛时热闹得全世界的花朵都跑到这个城市似,那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花的海洋。

“梅雅,帮我打个电话给电信局,重新牵电话。”不是很喜欢太现代的电器,不过没电话很不方便,特别到了花祭,朋友都会打电话互相慰问的。

“恩,电话的颜色要浅色系的吧,我记得你不太喜欢深重的颜色,今年有出新款的电话,水果形状,我帮你挑一个。对了,你将那小子放出去危害社会了吧。”梅雅天外飞来一句,一脸兴奋的八卦样。

“危害社会?说谁呢?”麻烦不要在我不安的心上再踩上一个不吉利的脚印可以吗

“拜托,那小子年纪是小,可一看就是个兴风作浪的主,米露你不会以为自己救的是吃草的绵羊吧。他瞪我时我都想退避三舍,大有前途啊。”

我看着梅雅一脸幸灾乐祸,冷冷地说:“你的早餐没有了。”

“不,那少年一看就是一纯善真诚,助人为乐,良知高贵,世界未来的希望都在他手中,世界的道德生命都在他心上,啊,你看他的品德多么高尚,你看他的行为多么伟大……再吃方便面我就要成为贝贝街的第一具木乃伊了,米露你说过要帮我做早餐不准赖掉。”梅雅假哭着伸出手在篱笆墙上凄凉地挥着。

“梅雅。”我揉太阳,头疼,“原来为了一顿早餐你可以连世界未来的希望跟道德都卖了,你这个邋遢鬼,给我去相亲找个女人来管你,不然一辈子吃方便面去。”

不甩身后梅雅的鬼哭狼嚎,我驮着身子进屋,心态老的话真容易累,回去睡个回笼觉,终于可以睡床了,睡沙发不习惯啊。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