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你就别再在我面前晃悠了,晃的我头都晕了!我这已经够烦的了,你还在那里唠叨个没完!你说,我现在哪里会有心情吃什么饭?”陶?琳烦躁不已地紧蹙着眉头,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丝绢,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

踌躇了一下,钱老板还是忐忑地走到台下,在那人身旁站定,小心地道:“将军,在下钱运录,您大驾光临敝戏院,令咱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只是在这里怕会怠慢了您,要不请您移驾楼上的包间如何?”

宇文骁只是怔怔地盯视着天花吊顶,半晌都是无语,陶?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骁儿,你该知道,坐拥万里江山才是你爹的梦想,如今这小小的京城又岂能入得了他的眼?所以,仰仗窦家的财力是你爹不遗余力的,你明白了吗?”

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也就不再反驳,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出那林荫小道。

安寻菲望了眼依旧像石像般站在门口的毕元奎,不无酸意地道:“珂媛,人家还在等着呢!”

愿祝仙师万年庆,

“好了,现在,我要宣布的第二件事就是犬子宇文骁和窦氏织锦企业董事长的千金窦乐融小姐的婚事!”

旁边的陶?琳见状心下焦急,不禁地将手伸到桌下,不着痕迹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宇文晃眯眼望着正神情专注地帮着自己打领带的魏安兰,深蓝色的浴袍披在她的身上,显得慵懒而又随性,随着打领带的动作,胸口微开着,露出里面一片雪白的肌肤。

“督军府现在已经决定由你来唱角儿,而原先定的灵慧的戏也就不再作数了。这样也好,我还不知道上哪去找这个阮灵慧呢,督军府却给我送来了一场及时雨,我这颗悬了好几天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不用去找师父了,他不在,刚刚我才看到他出去了!”

“是······是吗?”安寻菲心里蓦地涌上一阵欣喜,小心地抬眼望了下宇文骁,却见他只是淡淡地望着前方正争先恐后地在售票窗口买票的人群,根本就没有望着她的方向,心下一阵气馁,却还是不觉地问着,“说我什么了?”

“珂媛!”宇文骁紧紧地执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在上面印了一个吻,继而望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道,“珂媛,刚刚那个称呼很好,我很喜欢!以后,你要记得都那样叫我,那个称呼也是你的专属!除了你,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那样叫我,就连我娘也不行!”

她说:“再说了,你也已经那样了,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虽然是非你所愿,可是,那是不争的事实啊!你把他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以后我定当会视他若宝,而你,等你生产之后,我就立刻着手为你找一门好亲事,分分光光地将你嫁出去,你看可好?”

回到房间,却见丈夫双手附在身后,眼睛定定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也是不为所动,兀自观望着。

刚刚正入迷地听着收音机里姚珂媛那纯美的唱腔,心里直呼着好。这个姚珂媛,对于她,何止是熟悉?虽然学戏的时间不长,却是丈夫最满意的弟子,也是儿子心仪的女子。

赵炯昆此刻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仿若在云里雾里般,有点恍恍惚惚的,对于父亲的话也只是听一半漏一半,可是,“去督军府唱堂会”这句话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

“赏梅花?”

心里是不安的,忐忑的,她知道师兄对自己一直是一往情深的,可是自己却实是不能报答一二。

“好了,我知道了!”不等毕元奎说完,宇文骁不耐地打断他,看着腕上的腕表,“怎么锣碌模?窀瞿锩撬频模∥依刺?鱿吩趺戳耍坑植皇侨ド比朔呕穑?傅米怕穑俊彼低辏?铝顺担?7媸帧班亍钡匾簧?厣狭顺得拧?p把头探到车窗上,不忘叮嘱一句:“记得花篮!”

宇文晃却是俯身又是一把抓着了她的手臂,眼里的疯狂乍现,阴测测地道:“你要我看在宇文骁的份上放过你?”

接下来的话语,却是怎样也是说不出口了,只见宇文晃双眼渐渐地眯起,望着自己,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那眯起的眼眸,却是凶光乍现,见她停下来,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说呀!继续说下去!我在这里洗耳恭听呢!你怎么不说了?”

见车门依旧紧锁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窦乐融屈身上前,猛力地拍打着车门:“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心里虽然失望,但宇文骁既然话已出口,窦乐融甚至自己作为一个右涵养的大家闺秀,自是不能失了体面,只道:“二哥有事就去忙吧!由司机送我回去就好,再说,我家离这里并不远,也就是几刻钟的车程而已!”

“将······军!”窦乐融声音有点发抖,但还是强装镇定,毕竟,此刻身旁还有宇文骁站在一侧,勉强地唤了一声宇文晃。

是的,是震撼,六年前的他,虽然亦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可是眼前的他,却更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见姚珂媛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宇文骁忽地话锋一转,轻问:“姚小姐可是那日之后便没有再去过梅林?”

宇文骁微笑了下,望了眼又是惊诧不已的姚珂媛,道:“你好,大娘,你没有看错,我就是你早上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位!”

而眼下,那推着板车的妇人想必就是她的娘了!

“寻菲,我们走吧!还要赶去戏班呢,不然会迟到了!”

姚珂媛一愣:“公子,你认识我?”

“我知道的,陶婶!”宇文骁笑笑,沉吟了下,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站起身来,“我会尽快跟爹说的,娘你就放心吧!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陶婶,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娘还没吃早餐,你等下去弄点她喜欢的食物,记住,一定要让她吃!我今天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这时,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宇文晃觉得应该是自己出场了,也道:“是啊,爹,二弟是年少气盛。再说国外开放,他在那里呆了这么些年,沾染了点那边的习性也是无可厚非,您就别往心里去了!”边说着便走到父亲身边,并在他身旁坐下。

“怎么?你没带他去?还是他不愿意?”

过了好半晌,孔玉梅才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低声唤道:“珂媛!”

姚珂媛快步地朝前走了几步,道:“娘,是我!我回来了!”

身边的薛瑞涛发现了他的异样,以为外面有什么看头,也是抬眼望着窗外,可是,除了一片霓虹闪烁和往来的人群,便再无其他,不由奇怪,道:“宇文兄,怎么了,可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说话间,见一直静站在一边的戏院小厮上来为众人加茶,于是问道:“这位兄台,可知刚刚那戏子姓甚名谁?”

台下的众人此时是仍喧闹一片,姚珂媛心底有点发憷,看着阵势,刚刚钱老板的安抚还是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倒是二姨太唐丝影到底比三姨太年长些,站起身来,道:“二公子,早在去年下半年就听督军说起你要回国了。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却是走了半年之久,实在是辛苦了。我们大家伙着实担心不已呢!现下到了府里了,咱们的一颗心也算是有了着落了。你先坐着休息会,也跟督军好好聊聊。你们两父子也是有六年不见了,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我去厨房看看可以开饭了没!”

宇文骁一声冷哼,退后一步,指着老者身后的众人:“立地成佛?哼!尔等可是已然成佛否?”

“笑话!在这督军府邸,还有我宇文晃不知道的事?我又何须去偷听?所以我说,你这是歪打正着,也省得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