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你要急死娘吗?”

冬天的夜晚异常地寒冷,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赵德海茫然了,炯昆会去了哪里?

安寻菲却是不管,姚珂媛,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戏子而已,可是,你凭什么让每个见到你的男子都神魂颠倒?就是因为你那狐媚的美貌?可是,论美貌,我又比你差的了多少?

良久之后,宇文骁才缓缓地放开了她,两人都微微地喘着气,宇文骁直直地望着她,她一阵无措,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脸上绯红一片,在这样的月色下,更是显得旖旎无限。

赵炯昆率先站起身来,循声望去,却见后台的门帘之处,却见一男子进了来,目光一阵搜寻之后,最后停在了身侧同样已经站起身来的姚珂媛身上。

车子“吱”地一声停在了国泰大戏院门口,宇文骁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见车子停稳,正准备打开车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元奎,这几天的事情你做得很好,记得今天继续!回头我会重重有赏!”

直到放在卧室角落里的落地钟敲响,窦乐融才猛地惊觉,这么晚了?不安地开口:“你······快点送我回去吧!不然等下太晚了,我爹可能就会找上门来了,到那时候······!”

宇文晃慢慢地踱步上楼,皮靴擦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在这寂静的别墅里发出“哒哒”的声响,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入眼帘的,是窦乐融神色倦怠地斜靠在布艺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像是猛地惊醒过来,望着静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宇文晃,脸上是一片的恐惧和惊慌。

窦乐融又是一个激灵,只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他背后还有人?是有人要他来抓我?

心里虽然疑惑,但却还是点头道:“嗯,很好,很漂亮!”

“哟!二弟!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又往哪儿去啊?”俩人的身侧,一个声音及不合时宜地响起,带着一股阴测测的味道。

走上前去,站在母亲身侧,唤道:“娘,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事,一早就出去了,所以就没来得及跟您说,让娘挂心了!”说完这才抬眼望了眼已然站起身来的窦乐融,道:“窦小姐,别来无恙?”

不大的一间房,很是简陋,摆设却很整洁,到处都是收拾的井然有序。姚珂媛端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轻道:“宇文公子,请喝杯水吧!”

姚珂媛接过母亲手里的板车,慢慢地朝着家门推去,脸上还有隐约的潮红,想起刚刚宇文骁说的话,心里就如擂鼓,怦怦地乱跳着!

他今日的穿着已经跟那日有所不同了,一套深灰色的西洋服,上衣的扣子敞开着,露出了里面同色系的小坎肩,配上白色的衬衫,金色的领带,整个人显得气宇非凡,英俊不已。

见姚珂媛转头疑惑地望着自己,以为她不知道宇文这个响彻京城的姓氏,于是再次俯身过来,以只有她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宇文啊!北洋总督宇文淮!他说他是宇文骁,你想,除了宇文淮的二公子宇文骁,在整个偌大的京城,还会有谁会是这个名字?”

“说得好!姑娘好深的见解!”

宇文骁听着母亲的言语,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忽地放下了筷子,欲说什么,却被母亲阻止了,陶?琳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边上,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望着他,脸上扯出一抹笑来:“你别说,骁儿,你想说什么娘都知道。只是骁儿,你可知道娘的一片苦心?”

“混账!”宇文淮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边上的唐丝影见状,也是忙着站起身来,探身上前安抚着他:“督军,您小心身子,可不能动怒啊?”

“你懂什么?”不待唐丝影说完,宇文淮便不耐烦的一声训斥,吓得唐丝影一颤,搭在她肩头的手也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

“对不起,娘,戏院今晚有点事给耽搁了,让您操心了!”

黄包车拉着姚珂媛渐行渐远,安寻菲才垂下了眸子,清冷地朝着黄包车夫说了一声:“新安大街!”

宇文骁见车子只是朝着陌生的方向开去,心知他们定然是要去百乐门的,心下一急,道:“胜哲,今晚我真的不想去,再说也太晚了,改天吧,改天我做东,一定陪你们出来好好地玩一把,可好?”

只是,那个戏子精神倒是可嘉的,临危不惧,在满堂的喝倒彩声中,虽然一副略显紧张的表情,却还是正定自若地顶住了重重压力,硬是换了个满堂彩。

急的钱老板满头大汗,他信誓旦旦的安抚也被淹没在这声势浩大的嘘声中。

钱老板冷笑:“咱就先不说那些个大爷是来看阮灵慧的名号,你倒是说说看,你的这些个弟子里头,”说着,用手指着皆声不语的戏班弟子,“有哪个敢顶下今晚阮灵慧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