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到让鳌拜、康熙反目,剩下的就是更进一步,兵戎相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内战。

即便康熙城府再深,也忍不住动了雷霆之怒,以掀桌子而发泄。

康熙见是纳兰明珠也收了退朝的想法,他重视人才,对于纳兰明珠的干略,还是很欣赏的,有心提拔他成为自己的肱骨之臣,只是君臣之间缺乏一个交心的机会。历史上,纳兰明珠立谏康熙削藩,以真知灼见为康熙打了头阵,也因如此受到了康熙的器重,以为臂膀,从而权倾朝野。但现在纳兰明珠还差一点,还不是康熙的心腹,只是清朝的一个能臣。

曹寅与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得知里面无人,不用通报直径走进了上书房。这是他侍卫的特权,上书房是康熙看书的地方,为了不吵到他,类似一这级别的侍卫是允许不通传入内的。

奈何顾炎武、黄宗羲、李因笃、方以智这类人太少,明朝终灭,虽是如此,几人依旧不改反清之念。

曹寅解释道:“巴图鲁是满语中的词汇,是‘勇’的意思,在我大清巴图鲁是一种荣誉,唯有骁勇无匹的勇士才有资格受此封号。”

噶礼收力不及,那如碗口大的铁拳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胸口,打的他自己连退两步。

曹家他动不得,指认他的李卫国已经死在他的手上,余下的两个仇敌唯有将他擒拿的李翔与将他押至府衙的牢头柳云枫,其中更将折断他手臂的李翔,视为生平第一仇敌。

胡克夫的武器是三菱铁棍,李翔见那三角形的铁棍入手沉重,只怕不下五十斤,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挨着一下,哪怕只是轻轻一碰,都免不了断筋碎骨。

站在居庸关云台顶处,俯视四周,关旁两岸,山势雄奇,中间又有长达数十里的溪谷,清流萦绕,翠峰重叠,花木郁茂,山鸟争鸣。绮丽的风景,正是京师八景之一的“居庸叠翠”。

尚之信蛮不讲理,此时又将所有过错都推卸到了李翔他们一行人的身上,认为如果不是他们挡道,他未必会输,恼羞之下,举鞭子便抽了下去。他哪里想到对方竟会还手,而且直接将他从马背上扯了下来,让他摔了一下屁股朝天。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一个小丫头居然趁他倒地的时候,将他踢了一个倒栽葱。

虽说明朝的小冰河时期已经渐渐过去,气温有些转暖,但到了冬季,京师这里零下几度还是常有的事情,前几ri冷空气袭来,温度更低,让三人极不适应。

傅山教的认真,李翔学的仔细,不知不觉以是丑时一刻,凌晨一点左右。

傅山撇了撇嘴道:“难怪了,论功夫,小胡能打他师傅三个,可说道教人的本事,十个他,也勾不着他师傅的鞋底。古往今来,习武讲究身形合一,轻身术、擒拿手都算得上的不错的功夫,瞧你练得,要不就用轻身术逃,要不就用擒拿手攻,怎么就没想过将两者合一,脚踩轻身步,手施擒拿手?如此进可攻,退亦可守,进退自如也。”

在于汤士弘的接触下,李翔暗自下了个决定,一定要多留意汤士弘这类的人才,然后将他脑中的先进知识,传授给他们,让他们去研究,让他们去发现。

交谈中李翔得知这个掌柜叫汤士弘。

李翔续道:“这样太师就可以看看皇上究竟真的自顾玩乐,还是大智若愚,令怀鬼胎。如果是自顾玩乐,太师也不会损失什么,但若是令怀鬼胎,则一计不成,会令选一计。只要皇上露出马脚,那太师应该不会坐以待毙了吧?”

管家给他送来的是《吴子》,战国时期吴起的巨著,是一本不亚于《孙子》的兵书韬略。不过李翔看着手中厚厚的书籍,叹了口气,古人总喜欢把文章写的玄奥无比,《吴子》也是一样:晦涩难懂不说,而且都是干枯的大道理。他的古文素养又不高,在苏州秦家逗留的时候就翻过《孙子》,几千字读得是头晕脑涨、不知所云,一点长进都没有,以至于看了古文就倒胃口。还是岳飞、李定国所写的行军心得,符合他的胃口。只不过两本心得,他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千遍,知识要点都记在心中,欠缺的只是实际运用,继续盲目的阅读就等于背死书了。

听康熙发问,朱之臣泣声道:“飞来横祸,请皇上给老臣做主啊……臣昨ri在天然居酒楼让一个贼子一顿暴打,险些丧命,无法再为皇上效命。臣好歹也是我朝大员,荣辱关乎我朝颜面。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这番毒打,臣受这点委屈不要紧,但大清跟皇上受不得啊。”他泪如雨下,激动异常,似乎自己是一个爱国英雄,在为自己的祖国不平。

李翔也吃定了鳌拜这种护短的心态,才敢毫无忌惮的将那群犬儒暴打一顿。在清朝,康熙都奈何如今的鳌拜不得,更别说一群犬儒。如果那群犬儒不知自量,将此事扩大,捅到康熙哪里,说不定还能离间康熙与鳌拜之间的关系呢。

略微恢复了激ng神,他直起了半身,目光却意外落在那百灵儿那如波涛般雄伟的山峦上,登时觉得有些傻眼了,口干舌燥。

这类人确实是儒,但不是大儒,而是犬儒。

不过似乎清朝的文人很吃这一套,天然居里的客人大多都是这各方士子,他们相互成群,谈论着各种事情。

李翔从容不迫的一笑道:“这怪得了谁?谁让你睡的像小猪一样,叫你也叫不醒。”

康熙沉吟片刻,笑道:“鳌拜这是要对付吴三桂了……他将自己当成什么了,如此重要的事情,朕毫无所知,独断独行,着实可恶。”他年纪不大,但八岁登基,坐在龙椅上冷眼看尽了文武大臣的明争暗斗,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便是此刻心中充满让一个家奴站在头上的屈辱,脸上也看不见任何表情。

看着兴奋的鳌拜,李翔自己有些傻眼了,他真没想的那么深,只是打算利用三藩父子相互摩擦让他们产生矛盾。鳌拜竟然顺着他的思路另辟蹊径,想出了拉拢尚可喜,来解决三藩的这个大问题。

因此鳌拜想要扶持达宁格,断了吴三桂这天经济命脉。只是他远在京师,并不知道达宁格早已与吴三桂暗中有往来了。

清朝定都běi激ng之后,实行“旗民分城居住”的制度。“旗”自然是指满人。“民”指汉、回等其它民族的居民。朝廷公然下旨,内城房屋一律让给旗人居住,不允许有汉人住宅。他们蛮横的将汉人都驱逐到了南城,形成了一块全部由汉人居住的贫民区,故而称之为南贫。

姚启圣接着道:“这伙清兵于寻常的清兵不同,一个个都是满人,应该隶属满洲八旗,并非是汉军八旗。满人命贵如金,我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决计不会等闲视之,定会大张旗鼓的追击凶手。我们可以自报姓名,吸引满人的注意,让满人去针对那些大人物,相信即可无恙。”

李翔会心一笑,也装好了弹药,又度打死了一人。

两人回头眺望,发现不知何时树林中多出三人,两男一女,他们都不是中原人特有的打扮。为首一人,留着一头异于常人的短发,三七向右边分去,非常飘逸,使得那张本来就阳光俊朗的容貌,显得更加帅气,他手上拿着一把火枪,神色肃然,很显然先前的那一枪是他的杰作。

姚仪摸着被抽痛的地方,一脸的不服气。

李翔不断的测试着燧发枪的性能,从九十六米到六十米,从一百米到两百米。

一个三十多岁身型瘦小的的青年,他上前约战李翔,要与他比上一比。

李翔心头暗笑,看来这小丫头装傻卖萌的性格早已经人尽皆知了,就算假扮的在可怜也没人相信。

桂国玺恭敬道:“小殿下,昨晚末将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别急着走。您在大局上的想法无可挑剔,可细节部分却稍有不足。鞑子对于剃发易服很是在意,佯装道士可以避免这点。但身在京城,想要做什么事情,没有一个身份,实在不易。”他昨天一夜没合眼,都在考虑此事。他不以智谋见长,但胜在阅历丰富,问题细节上想得很是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