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宋曲 > 第七十七章 金玉可为田中粟(三)

“哦,是秦小娘子。怎么今日不用去茶肆?”

当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先前是手中无人可用。能够掌握的资源又少,自然要将他们都整合起来,往后等有了实力,各条线还是单向保密的好,这些事前世都有经验可循,稍加改动放到此时就可以用的上。

“下个月要出的两种新样式也照原先定好的做便是,另外家中的那处偏院倒是用不了多久了,明日你们去寻个合适的地方来,再找两个护院看着,不要让闲杂人等随意接近便可。这玩意又不是偷又不是抢的,官衙那边打点好。还怕有人来惦念?”陈越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产业好歹也算是陈家的,想必陈卞也分的清是非,不至于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若是只在自己家中关起门来解决。上头还有租赋与自己父亲,明着抢也是不可能,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消息漏出去,引来官府的“和买”,到时候说不得又是一幢麻烦。

他才不怕与二房撕破脸面,巴不得事情闹大了才好,先前与郑氏陈羽的梁子已经结的死了,这时候再去妇人之仁,吃亏的只会是自己,闹大了便不怕二房众人今后再耍什么花样,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全都推在他们身上他们洗都洗不掉,等于是送了自己一份保险。而且陈卞回来的原因也不难猜出来,商人重利,不可能是因他突然才情大发便想着回来向他示好,只当是于花露上听闻了什么风声。这也不奇怪,当初他手下没人可用,用的罗良与龚富都是临时从管家陈福手要来的。花露的作坊又在陈家的偏院,露出什么马脚也是意料之,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远在外地的陈卞最先得到的消息。

郑氏愣了一愣,随后脸se瞬间白了下来,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陈羽赶紧上前将她扶住,他的心也是怨愤无比,不明白自家父亲何今ri会如此无情,但他前些ri子经受打击之后到底是成熟不少,努力平复下心情,道:“大人何至于如此?”

香兰边走边摇头道:“不曾再听说别的事了,今ri早间少爷出门不久二老爷便到了家,随后传出一些风声来,还不及细细打听我等便都被遣了出来来寻少爷。”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赚富人的钱,就是让他们享受的,这些钱滑下去,让他们能多看几眼便已经值当。还有多雇几个护院,前院门口站四个,院站四个,后院站……个吧,也不用让他们走动巡逻,摆出气势站正就行。”

陈越伸手将衣服上的一只蚂蚱弹开,按说现在才是二月,以后世的阳历来算也不到四月份的样子,倒是已经有虫子孵出来了,“先看看两人的能力再说,之后定然是要定一下一个掌柜的,现在不过是让两人有机会历练一番罢了。”

“唉……可惜少爷生在富贵之家没有太多阅历,虽然才能力皆上等,却是有些好高骛远了。不知几时才能耐下心xing,我也好尽力辅佐一番,那时才有可能让你过上好ri子啊。”

如今陈家家除了陈越这一房人,其他人基是不知道他最近做的事的,先前送去给家长辈的花露也是说的自己买来孝敬他们的头,除了陈福可能能从罗良龚富在卖花露的店里做活计看出一点问题之外,反倒是只有韩家的几人知道这福记是陈越开的,不过他们自然也不会清楚这花露背后的暴利,平ri里对外都是将花露的原料说成是天材地宝般的东西。

陈越也没指望他们现在就懂,不过陈恩还躺在床上,纤儿又终究是个女儿身行事有诸多不便,手边只有这两人可用,也只好适时的灌输一点,充作员工培训,顺便也是给他们一个期盼,平时干活能够更加上心。

陈越啊陈越,这可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了。

“你还敢说,”韩七娘哼了一声,嗔道:“也不知那花露用什么做的,滴了两滴在身上,凉得我小半个时辰都不敢出屋去。”

陈越走上来看了一眼,前世他对这个国家与民族就没有多少好感,这时候更不可能有好脸色,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对着那名汉人道:“你是何人,为何与他们在一起?”

那名领倭人进来的汉人摇头叹了口气,看的出来他其实也有些不情不愿,安抚着茶肆掌柜道:“老丈先息息怒,这事具体如何还是问问这位姑娘的意思吧,既然不是你家的人,你也不能给人家做主不是。”又转头对秦婵道:“这是日本山野大名的公子,家中便占着一片铜矿和两座城,与其在这茶肆做个下人,何不遂了他的意,若是能生下子嗣,还能继承山野家的家底,放在中原,也算是一方诸侯啊。”

沈括还是一个杰出的天文学家。《浑仪议》、《浮漏议》和《景表议》等三篇论文中介绍了他的研究成果,详细说明了改革仪器的原理,阐发了自己的天文学见解,在中国天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作用。晚年他又进一步提出了用“十二气历”代替原来历法的主张。沈括所设计的这个历法是比较科学的,它既符合天体运行的实际,也有利于农业活动的安排。

黄千看了眼陈越,见他自顾自喝着茶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你们怕都是晚了,尚文怕是已经先下手为强了,看他这幅样子,莫不是已经救她出水火了?”

要不是来买着什么“花露”的那些个家丁有不少去状元楼听过他说书,他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故意请人做的戏。

“嗯,你出去的时候立块牌子开价四贯钱,再将价格折下一半来,就说前三天只卖两贯一瓶。”

罗良不好意思道:“这如何使得,哥哥怕是也有活计要做,不耽搁?”

陈越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是个书生和姑娘的故事,你一定喜欢,我先写一段,晚上你来拿去看看。”

酒坊这里的剩下的一点烈酒都拿来做配方的试验,新试出来的花露除了最开始那次以外都是让纤儿第一个试闻,让她把觉得好的先挑出来,结果这小妮子就没有觉得不好的,把试出来的花露都摆上来,弄得陈越与罗良龚富又要重新试一遍。

刘林涛见蒋岸被拉走,舒了口气,也顾不得背上隐隐作痛,朝陈越小心地问道:“陈公子没事吧?”

陈越掸了掸衣袍,说道:“我家中也是杭州大户,况且此事也赖不到我头上,量他们也不敢拿我如何,你二人还是先去后院,若是我解决不了时,再与他们拼命也不迟啊。”

“你现在出去有何用,只能给你那‘六郎’添乱,待他回来我们快些关上门,量那些泼才也不敢强闯民宅。”

旁边的小巷子都是城中百姓居住的屋子,靠近坊市这边的地价不便宜,买得起的大多都建的二层的楼,临着巷道的都开了窗户。

几个主人一走,旁边侍应的婢女们似乎都没看到韩七娘一般,都直接跟了出去。

和韩浩一起跟在韩兆的后面到了正厅里,就见厅上已经坐了两个中年男女,陈越之前记忆里有些印象,当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了,便上前端端正正地行了礼。

“嗯,这些东西还没有最后完工,到时还要再蒸煮一次留其精华,也不是拿来喝的酒水,这叫做……便叫它花露吧。”说完陈越又连着倒了两瓶“花露”,这些都没能让他满意,却看得纤儿心疼不已。

陈奇现在很肉痛,他刚刚才知道罗良与龚富已经是挂在陈越的名下,让他们去自己院子里搬酒水真是悔的肠子都清了。

行完礼后,陈越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上首两人,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两人气度的不同寻常,都是银发白须的老人,一举一动透着长居高位的稳重,不过陈岩看重的贵客自然也不会是白丁的身份。

胡大娘略有些失望地看了看罗良和龚富,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一定,一定,便是不要公子钱我也绝没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