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玉牌也已经着人送出去六块,开始时先是与杭州通判李鼎臣牵上线,使人在背面刻上他的事迹,当然大多都是一些能拿得出手的功绩,然后找人大张旗鼓的送到他的府上。演了一出三辞三让的把戏他才故作推辞不得,勉强接下。这就是宋朝上下惯用的伎俩,不论是封侯拜相还是请辞还乡,在朝官员大多都要有这个三辞三让的过程。甚至多的能做到“七辞七让”,这番李鼎臣做出的姿态。一方面是循旧历,另一方面却是使得李鼎臣与西子楼的玉牌名声大涨。

陈越愣了一愣,才想起来鹏远是龚富当初自己取的表字,看来罗良龚富两人当上了掌柜,也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份,竟然都开始互称表字了。

果然,先前出门的老妈子眉开眼笑的端了茶过来,刚想要和声劝一劝自家这位少爷,陈羽却忿然挥袖将她手上的木盘连同茶水用力扫到地上,也不管身后众人,转身就走出门去。

尧舜禹汤,被儒家奉上古四圣,乃是人士子必定深悉的四人,其故事,便是陈越那只知斗鸡走狗的前身也都知之甚详。

“路上碰到以前在家做工的罗哥儿,现在已经是福记的掌柜了,是他醒奴家过来的。”

“嗯,便按你说的办吧,钱的事你先估一个大概出来,列份单子给我便是,以后都按此例,每月底前做好下月大致花销的估算交给我,我若不在给纤儿也是一样。”陈越走到前院的楼,沿着木质楼梯上到二楼,站到窗边看了看,从窗能直接看到水光潋滟的西子湖,风景确实不错,可惜窗边的位子太少,只能摆下三四桌。

“你猜猜看?”

陈恩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句:“你这是何苦……了我坏了名声不说,如今连家都回不得了。跟了我之后没能让你享过一天福,却要你了cao劳憔悴,昨ri你也只趴在床头睡了一个时辰,你说过意不去,我又于心何忍啊……”

“去,别扯到我头上。”

钱还在龚富身上,他愣了一愣,疑惑道:“这刚赚的钱都还没捂热,就要撒出去么,少爷是不是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道对方落了下风竟然会不顾身份上来与自己厮打,猝不及防之下才抓起香炉想要将他逼开,没想到竟然一下砸到了他的脑袋,这才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赶紧带了那个李柳儿逃走。后来听说陈越醒过来又没有报官,才微微松了口气,心中也有些窃喜,此事一出,以陈越的能耐当是再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了,那韩七娘毕竟也会是退过婚的女子,一般有些家势的人家能有几个愿意接纳的?以他郑家在杭州城的根基,只待找个时机上门提亲,怕是韩家能感恩戴德的收下聘礼。不过这种时候他自然也要拿捏一下姿态,对方婚事一出变故他便上门提亲,没的让人看轻了自己,所以便将此事往后拖了下来。

“这个……随意用的,能引得人稍加关注即可。”陈越实在有些不太敢讨论这个问题,虽说最近也有恶补了不少此时的各种典籍,但是前身留下来的底子实在太差,他现在最多也只能算个半吊子而已,在韩七娘面前没准就会露陷。

“他们刚才想干什么?”陈越瞥了一眼在座的几个倭人,问道。

韩七娘狐疑地看了眼陈越,见他气定神闲还有心情端起杯子来喝茶,也不能肯定他说的是不是假话,在他对面坐下来道:“本姑娘渴了,也要喝茶。”

沈括在数学方面也有精湛的研究。他从实际计算需要出发,创立了“隙积术”和“会圆术”。沈括的研究,发展了自《九章算术》以来的等差级数问题,在中国古代数学史上开辟了高阶等差级数研究的方向。“会圆术”这一方法的创立,不仅促进了平面几何学的发展,而且在天文计算中也起了重要的作用,并为中国球面三角学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秦婵点茶的手艺倒是不错,人又长得娇媚明丽,举止间柔婉娴静,肌肤雪白晶莹得能滴出水来,不知是不是天气冰冷冻的,脸颊上还挂着两抹嫣红,显出一番娇羞可人的风情。

好在他怀里还剩了一瓶,趁着在这里说书的时候拿出来,结果还没开价就被人扔下三贯钱抢走了,当时心里就乐开了花,还抖擞了精神特意留下来多讲了几段,没想到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有人对过来看情况的罗良喊出了五贯,这小子还咬死了今日卖罄要他们明日再来,他可是亲眼看到那院子里还摆了四五十瓶的!

方地也不客气,接过两瓶花露,眼睛看上去有些惊奇,但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打开一探究竟,将两个瓶子放入怀中告辞离去。

罗良一听便明白了大概,心想自己少爷乃是杭州数一数二的大才子,写出来的故事自然吸引人,就是自己读不出来罢了,不过这事他也不敢做主,便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话本是我家少爷写的,若是得空午间你跟我回去问问?”

陈越挥了挥手打断他:“不是罚你们,这是为你们好,你们不是学岳将军还取了字吗,这精神也得好好学学,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提。”

“没有,罗哥儿按少爷吩咐出去办事了,龚哥在房间里摆弄酒水呢,听说是明天就可以出第一批酒了。”纤儿眨巴着大眼睛回道。

当下赶紧侧身一个斜步挡过去,硬生生的用后背接下这一拳,“蒋岸你干什么!”

陈越见他们不信,也懒得多做解释,拖着两人就往后院走去,秦六郎刚刚离开木门,门板上就被踹开一个窟窿,外面的风一下子灌进来,冷得陈越一个哆嗦,秦婵被抓着手臂,脸微微有些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没有感觉到,秦六郎却又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不过没有多说,就顺着陈越往后走去再说。

“呃,”陈越赶紧撑着地面爬起来,一面又连连道歉:“我是想让你先进房中避一避……”

越头上。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