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刚才的事情也就不过一瞬间而已,陈越刚刚反应过来,坐在他对面的韩七娘却已经气得横眉怒目,忿忿不平地指着那边道:“你们做什么!”跑过去把秦婵扶起来,对着一桌的倭人道:“你们眼中可还有我大宋的王法?再敢动手动脚送到官衙里打断你们的手脚!”

一杯茶还没喝入肚,手臂猛的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没被呛到。转头一看,竟然是韩七娘,刚刚缓过来一点的陈越差点又被自己口水再呛一次,不是都说古时候大家闺秀平时都深居后院的吗,她怎么泡出来了,还能找到自己?

沈括,字存中,宋仁宗天圣九年生于浙江钱塘一官僚家庭。自幼勤奋好读,在母亲的指导下,14岁就读完了家中的藏书。24岁开始踏上仕途,三年后,被推荐到京师昭文馆编校书籍,在这里他开始研究天文历算

看秦婵的身姿神态,纤柔妩媚又行止有度,想来从前家中但也是颇为些家产的,现在要沦落一名女子出来抛头露面,确实有些难为她,陈越正想安慰两句,一旁的黄千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陈越道:“黄公子?”

“话说那红娘去了,小生拽上书房门者。我比及得夫人那里,夫人道:“张生,你来了也,饮几杯酒,去卧房内和莺莺做亲去!”小生到得卧房内,和姐姐解带脱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觑他云鬟低坠,星眼微朦,被翻翡翠,袜绣鸳鸯;不知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方地干他们这活的首先就要放的开,知道陈越是大族子弟也不拘谨,不过听说面前之人便是最近名噪一时的那位才子时还是吃了一惊,连忙拱手道:“没想到是陈公子,难怪能写出这样引人入胜的话本来,本来还想请公子把着全本的话本借我看一看,现在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罗良还是到了前一天他去过的那个店铺“读书”,这一段是少爷新写的,昨天的他还没会读呢,没想到今日又来了新的,想想就有些折磨人。叹着气走过去,正想和里面的掌柜小二打声招呼,没想到昨日帮他念话本的那人竟然在店铺门口等下,见他过来就迎了过来:“罗哥儿,可算把你等来了。”

“如今先留个念想,让人像猜谜一般的猜这布面上的香味,用不了几天就能传遍大街小巷,到时候再把花露的名头摆出去,猜了这么久的谜有了谜底,便可‘广而告之’矣,既是我先前和你们说的‘广告’要的的效果了。”

陈越也不多言,还要急着回去看看花露水的事情,这回又能捡个好名头,也算是他运气好,倒是忘记和秦婵他们告别一声,这时候都走了好一段路,想想也就作罢。

陈越还是盯着他,伸手指向一边,一字一顿说道:“滚、到、一、边。”

秦六郎瞥了一眼陈越,见他一脸愕然,恨声道:“你可听到了,这便是那厮的婢女……”话刚说到这里,门板被剧烈地撞了一下,震得他一个踉跄往前摔去,幸好被陈越接住。

本来以陈越的家世自是不用怕这些街面上的混混,但这种时候怕是来不及说清楚,要是就此遭了无妄之灾可就冤了,赶忙往秦婵身上一推,想将她推到门里去,自己也要先进去躲避一阵。秦婵正要转身往那汉子方向跑过去,陈越本是想推她肩膀,却被她身子一转正好按她右边胸口一团软肉上。

那大汉一下撞到陈越自己也差点被绊倒在地,眼见后面的人追的近了,再跑也来不及,看了陈越一眼,往旁边小摊子上一窜,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棍子就回身厮打。

韩七娘心里也甚是喜欢这种“花露”,若是别人的也就罢了,说不得就当场拿出来试试,只是陈越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纵然平日娇蛮一些,此时也没好意思当众打开他的礼物,只能幽怨地望着自家母亲,心中早将陈越骂了百八十遍,这时候了也不知道与她说上两句好话,不然可叫她女儿家家的怎么下台。

韩浩听说自己刚才那么一小口就花了二十贯吃了一惊:“莫要诓我,二十贯这么一小瓶,里面是仙露不成?几日不见连你未来小舅都讹上了!”

“少爷,这样就可以了吗?”由于纤儿是女孩,陈越分配给她的任务最少,这时候恢复过来忍不住问道。

陈越心想明明是他们怠慢了我,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道:“是两位老丈教诲了我一番,让我自己出去做事了。”

陈奇跟着陈越走进偏院里,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五哥你就救我这一回,咦,这个院子是你弄的?怎么有一股怪味。”

“陈公子?陈公子!哎哟当真是你,我说杭州城中哪里来的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亏得我老眼昏花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这几日陈越除了摆弄小酒坊的一干事,也听说了外面对自己的一些风言风语,特别是自郑善一事后,对于他抄诗的质疑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有甚嚣尘上之势。毫无疑问,郑家已经感受到陈越哪日给他们施加的压力,也作出了一些反应,既然双方的敌意都已昭然若揭,他自然没必要再对此事低调应付,还不如将其挑明了说,也好转移一点他自身的压力。

“啧啧,人家都人生如梦了,我们哪能与他相比?”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龚富听他这一说翻了个白眼:“岳将军都被秦桧杀了,哪还有后文,昨日讲的是三国的故事。”仿佛完全忘了自己当日也是求着想继续听下文的。

但是陈越不一样,以他的官宦家世,可以说从出生起身上便打上了士子文人的印迹,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陈立便管着族学的那一摊事!由他开口送人入学,在他们想来自然是绝无问题的。

“这是首念奴娇,还未有其他人看过。”这首《赤壁怀古》是苏轼乌台诗案之后才作的,具体的年份陈越记不清,但是中间隔了两个皇帝,想必现在苏轼还小,只得含糊过去。

罗良和龚富听到似自己这般出身的竟然能做到大元帅,顿时眼睛一亮,只听陈越接着道:“他的名字叫做岳飞,字鹏举……”

“不同的……”

陈岩挥挥手让他下去,临走时又将他喊住吩咐了一句:“尚文的事你先别管,我自有主张,抽空去找一趟德育,让他最近收敛一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法光正被两个雇来的闲汉用木板抬着,见陈越走到他身边,挣扎着要起来,陈越轻轻将他按了回去:“大师躺着便是,我这里没有那些礼数。身上的伤势如何了,有没有什么不适?”

陈越看了一眼法光与他身边的那名女子,也没有问邱芸的意见,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法光师傅与我有恩,我自然会尽心。”

徐恪见被对方说破,老脸微微一红,肃容继续道:“虽无绝对,也有半数啊。浙西这几年都未遇丰年,有地的人家还好说,以这个势头下去,无地的人家要是再碰到饥年如何是好?到时常平仓可吃得住?”

听他这么说,人群稍稍平静下来一些,除了陈越的话以外,他刚才抬出曾为宰执的范仲淹威信甚著,众人都相信他能秉公而办。

说道这里陈越停了一下,环视周围一圈才又道:“佛家云:众生平等。我深以为然,以九成贫苦之百姓来供一成之士子商人富贵,若那一成之人还不知感恩,为富不仁,天理难容!”

宋彩似乎还有些不确定,又问了一句:“三郎可瞧的真切了?不要弄错了人让人笑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陈越生气的样子,虽然还是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感觉,就算在这种时候少爷刚才都没有忘记自己,在对面的坏人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她拉到身后,之后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柔声安慰她,小丫头一颗小心脏扑腾的厉害,一直低头不敢看一眼。

围观的人群不清楚陈越等人的身份,只当他是路见不平,看这少年星眉剑目,器宇轩昂,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纷纷叫起好来。

郑善虽然做了鸿运楼的掌柜,不过眼力却比不上法光,从刚才起就没把邱芸一行人放在眼里,这时候见一群娘们中出来个愣头青少年拦路,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拿眼瞟了一下一边的几个帮闲。

韩七娘见他盯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忍不住脸上浮起两片微红,瞪起眼跺了跺脚:“陈尚文!!”

给正殿里的观音上过香,到了偏殿邱芸便拿出十贯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这时代一般的人都免不了或多或少的相信鬼神之事,陈越在东华寺偏殿被砸晕,殿中供奉的就是文殊菩萨,这点去过几次东华寺的人都知道。

陈岩见他没有动,也伸手招呼了一声,陈越才在自家娘亲旁边坐下。

陈岩也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小

韩大郎转回头来,苦笑着道:“尚文的苦恼,也不知多少人是想要也求不来的,何必唉声叹气,来,为兄敬你一杯。”

台下的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见台上几位又开始拿出纸笺评头论足,又有忍不住好奇心的出声询问,苏文清便笑着站起来,亲自将纸笺上的内容读出来:

芳儿把手上抄了诗词的纸笺递上去,说道:“奴家也没仔细瞧清楚,问丁管事拿了抄本便过来了,不过那边的气氛好似有些奇怪,台上几位老爷都皱着眉头口中念念有词,就是没一人说话的。”

管事丁业见场面越来越乱,心下暗恼这陈羽不知好歹,但人家毕竟是世家子弟,也不好当面发作出来,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陈公子好意,只是老爷指明要看这位公子的词作,小的也不好簪越自为,不如你也将词作给我,我一同呈于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