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韩七娘把一瓶木瓶装的花露拍在桌面上,明亮清澈的美眸瞪着陈越,“上次你说送我的那瓶是天下只此一份,为何三哥说这瓶和我的一样?”

在宋仁宗和宋神宗欣赏的眼神中,展现了另一种才华。神宗时候,宰相王安石创行新法,苏东坡认为新法不能便民,和他意见不合,闹得几乎水火不容。率性的苏东坡懒得做无谓的争吵,乾脆自求外放,被调任杭州通判。杭州三年,是东坡生命史上最浪漫的一页。他深情写著:水光潋艳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在美丽的西湖之畔,苏东坡毫无保留的显露出诗酒风【蟹】流的文人性格。他不但游山玩水,遍赏杭州美景,他更纳了侍妾朝云,陪伴他共赴未来的坎坷。苏东坡忠君爱国的心志非常强烈。只要看到对百姓不利的事情,他便在诗文当中表现出来,终於为自己撒下悲痛的种子,伏下了日后贬谪奔波的命运。杭州任满后,又被调往密州、徐州、湖州,如此折腾下来,东坡已经四十四岁。湖州到任还不到三个月,苏东坡就因为文字毁谤君相的罪名,被捕下狱。这是一场文字冤狱,史称乌台诗案。原因是有人为了抹黑他,故意把苏东坡所写的诗句,百般扭曲,大作文章。苏东坡被关进牢后,在身心俱受挫折当中,并没有被击倒。他从挫折中磨练自己的心志,提升自己的情感。那一身刺人的锋芒,那一些嬉笑怒骂,容易得罪人的锐气消失了。一种英华内敛、明净成熟的旷达胸襟,终於慢慢形成了。狱中百余日,苏东坡脱胎换骨。从此,现实的悲苦,难不倒他。从此,人生的困境,困不住他。我们看到一个崭新的生命,从狱中走出来,走向不怨不悔的人生。坎坷的际遇可以雕塑历史巨人,苏东坡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没有这一桩冤狱的折磨,我们可能看不到那样旷达的人生态度,看不到文学史上顶尖的杰作。出狱以后,东坡被发放到黄州去担任团练副使,相当於现在民间的自卫队副队长。职位虽然低微,四十五岁的东坡先生却逆来顺受,因为,他的人生观已经超越世俗了。黄州五年,是苏东坡人生的转捩点。在黄州那样僻陋贫瘠的寂寞之乡,苏东坡抚平了少年的激情和傲气。他的作品风格,也在忧患之中,有了深刻的转变。也因为有了高旷的人生境界,苏东坡虽穷,却不苦。他脚穿便鞋,头带方巾,和村夫野老打成一片。贬谪流放的郁闷,留给那些想不开的人吧!苏东坡早就打定主义,要面对现实,快乐的活下去。因为,一切都不算是苦,只是人生的一种历练而已。宋神宗元丰七年,苏东坡离开了黄州,奉诏赴汝州就任。由於长途跋涉,旅途劳顿,东坡的幼儿竟不幸夭折。在哀痛的心情下,苏东坡上书请求暂时先到常州居住。汝州不但路途遥远,而且路费已尽,希望可以不去,结果批准了。当他准备南返常州时,神宗驾崩了。哲宗登基后,秉承神宗爱才的心情,对苏东坡礼遇有加。

陈越看秦婵手上拎着一把茶壶,生怕她一怒之下就将滚烫的茶水泼过来,再冷的天也受不了这个啊,当然不敢现在就报给她真名,板起脸来对黄千道:“叫本公子作甚?去去去,坐好喝茶。”

有大户人家家丁模样的人拿着白色的瓷瓶过来,问他卖的着花露和着白瓷瓶里的是不是一样的货色,他认出是前几日第一次做出来的那一批,点头应了是,结果对方张口就说有多少就要多少,这倒让他吃了一惊,按着少爷的吩咐只说一人只卖一瓶,对方还叫嚷着要和管事的直接商量,龚富心里想着等对方知道了价格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方地大喜,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虽然在外面被人称一声“先生”,但终究是靠一张嘴吃饭的三教九流罢了,这陈越出生官宦世家,又是新近崛起的大才子,能与他攀上关系以后总是能抬高自己身份的,忙道谢一番,见这边还有事,心知久留难免惹人厌,便要告辞离开。

陈奇这几天也有装模作样的来看过两眼,却是没有进过酒坊,都是去的陈越的院子,陈越觉得这小子不是来关心酒坊,倒像是来提醒陈越别忘了那三管钱。因为第一批出来合用的花露水数量有限,家中只有几个长辈有送去过几瓶,估计也没有拿出来用过,陈奇怕是还没搞清楚这么做的什么,不过现在把他扯进来也没什么用,陈越也就没去管他。

陈越让罗良换上的白布上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句话其实与花露没有太大关系,金风玉露按字面解释也当是秋风白露,但是他肚子里记得的也就这首勉强能挂上钩,必须还要再弄点噱头出来,毕竟这种花露水现在也不是一般百姓能够随便买的起,自然要人为的抬高所谓的格调,在没有银子没有名声以及其他办法来包装的时候,用诗词是最简单也是最省时省力和省钱的办法。好在文字都是死的,释义却是活的,现在以它来配花露水,自然也有人会往它上面去解释,他还准备每天更换布面的时候再加一句,用三天的时间把这首词与花露的名称样品都放出来,双重悬念双重保险嘛。

“不论是谁使你过来的,这次我可以装作不知道,若是还有下次,我不介意把他脸上的苍蝇一并拍了。”

刘林涛身子一颤,他心里实在是虚的厉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没有让开,不止是面子上还有些下不来的问题,关键是后面前厅里面融香还全部知情,正肆无忌惮地耍着威风……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你们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砸进去!”

秦婵轻呼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路上又稍稍关注了一下先前了解到的郑家的几家店铺,郑家家中田地广布,在城中做的最大的产业也是与之相关的粮行,其次便是类似“鸿运楼”一般的酒肆饭馆,除此之外散散两两的各行业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涉足,但都不成气候,随意地观察一番,心中稍稍盘着,前面却陡然撞过来一个身形壮实的大汉,差点将他撞倒在地。

谁知道就在他没注意的当口,韩家其他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了对眼神,

韩浩接过去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狐疑地问道:“这是何物?这瓶子倒还算精致,但总不会是你说的厚礼吧,这玩意能过一百文?”

又拿起第二瓶,还是不行,倒了。

边走陈岩边对身边人道:“他们说好的晚上过来,谁知道现在便来骗茶水喝,刚才在彦台你家中也没喝上几口热茶,倒是吃亏了。”

陈奇大概是从前碰到这类事被训的惨了,心里一直留着很深的阴影,让他去接待一下祖父的客人仿佛比抄十本书还难受,见陈越提到酿酒,眼睛立刻一亮:“自己哪里能酿的出什么好酒,我那有几坛蜀中来的佳酿,纯洌无比不见一点杂质的,外头一坛可要五百钱,五哥你救我这一回,我全去搬来送你。”

陈越厚着脸皮硬是在酒楼中将午饭吃完,才带着罗良与龚富离开,倒是一众吴山学子自觉没趣,早早便散去。

郑安先前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他从小养尊处优,还没有亲自处理过这类的事情,听了陈越的话后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是太过激烈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道:“你前些日子在福泰楼中污蔑我便是当日伤你之人,今日你又出言问我在东华寺中做了何事,还不是又想要旧事重提?”

他这一句话虽然将陈越先前拿出的诗词捧的极高,不过在场的人都听的出他是在说陈越抄了诗词都不知道看看自己斤两。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是五哥儿,喏,就坐在那边。”龚富向陈越的方向指了一指。

这辈子他们两人是没指望了,但是现在就有一个让子孙入学的机会,而且是“由五少爷本人”出资,而非这个还没影的“商行”,哪怕商行最后没有办起来,由少爷红口白牙说的话还会赖了他们?再说就算什么都没了,凭着肯吃苦卖力,要把名字挂回陈家也不会不要,大不了就是多熬几年,也饿不死人。

陈越一拍脑袋,真不知道这小丫头的逻辑是怎么绕的,也不知该怎么回她好。

岳飞是南宋的名将,恐怕此时连他爷爷都还没生出来,不过大体的风俗环境都和此时相去不会太远,自然容易获得旁听三人的认同感,当然具体的朝代背景陈越都适当地做了变化,这本来也就是一个演义故事,细节上也没必要太注意。

陈越满不在乎地道:“哪里的话,我又没磕着碰着,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用不着谢我。”

自己儿子的事情让自己先不要管,这叫什么话?不过陈立也没敢多说什么,只得郁闷地应声退下去。

过了片刻又转头对陈越道:“五哥儿,韩家七娘那边你可得找时间去一趟了,我再央人说项说项,这事总不能再拖了,没的让别人看了笑话。”

婢女一时也忘了向邱芸请示,自然而然地便应声退下出去了。

“是不是荒年我也不敢肯定,你是到杭州时日不久,不悉民情呐,仅郑家一家便能纳田无算,其他豪族又岂会少了,城外数十里,几无一方民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