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渐晚,松鸣索性高高一跃,直接从山路跳下,砸到竹子是竹子,撞到松树是松树,反正一路照直往下摔,要死**朝上,不死翻过来。

巨石往下,有一片琼楼玉宇,四处怪石嶙峋,翠竹掩映间,竟有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曲径尽处,有一轩榭,犄角望云,竹瓦撩雾。

李逸风又气又怕,气的是这丫头目无尊长,怕的是这丫头目无法纪,不按常理出牌,于是他只对东方沅爱怒shubaojie目而视,却不再作声。

“等等,不对,你要还是零的话,一年过去,现在你肯定已经死了,难道是心脏急停器坏了吗?”

秃头老大一怔,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中浓度大小,关系到生命的体型;旋律是否“优美”,关系到生命的智慧;与武士关系最紧密的,则是元道,关系到生命的根骨。

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幽闭的森林,巨大的松柏遮天蔽日,地面被厚厚的落叶覆盖,空气清馨,夹杂着花草破土的泥腥,鸟叫声叽叽喳喳,兽鸣声嘶吼回荡……

松鸣在林中睡了一整天24h,非水星时间才醒了过来,箭伤、跌伤和烧伤,皆已痊愈,只留在皮肤上留了些若隐若现的疤痕,他那烧成废墟的头皮上,此时也生出了短茬。

随之坠落的齐鹏,被齐炀单手接住,像猪肉一般提在手中。

原力表没有任何反应。

老人无视巨大的翼龙,走近飞机,敲了敲机窗:

原兽,是他的猎物。

“这就是命!”

松鸣愤愤自嘲,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猛兽的嘶吼。

这嘶吼的声音不同于他听过的任何一种动物的鸣叫声。

似能穿透他的耳膜,直达灵魂。

他回头一看——

穿过雨幕和幽兰的夜色,他看见一只疑似翼龙的野兽,瘦如枯木,一只翅膀已被折断,却突然从草林里一窜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将巨石上的老者一口咬下。

这一咬,直接吞下了老者从头到膝盖位置的躯干,只剩老者的两只小腿,整个巨石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而接下来,这只其貌不扬、瘦骨嶙峋折翼龙,便开始慵懒地咀嚼着老者的肉身,那吃相,像黄牛在吃草一般。

松鸣目瞪口呆,几近窒息,脑中没有任何思考,就地缓缓蹲下,匍匐着爬进了身旁的浅草丛中——他那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此刻只要弄出一丝声响,必然会和老者一样,成为这恶龙的一道荤菜。

他就这样缓缓消失在“单翼龙”的视线里,准备悄悄地溜走。

突然,一个念头敲响了他的脑袋:

“恐龙不会吃剑啊!”

也就是说,只要他等“单翼龙”安静离去后,他就有可能捡到那柄剑——那柄据说能钓龙的剑。

他的心扑通直跳,冷雨淋湿他的脸庞。

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兴奋,就是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他没有拒绝人类内心深处的小小恶意,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从狭小昏暗的草缝里往外,观察着巨石上的动静。

透过雨幕远远看去,“单翼龙”两腿勾身直立,身体消瘦,只有三米多高,前肢短小,后肢稍粗,整只龙看上去瘦如枯木,气质与一般的翼龙或是恐龙相去甚远。

突然,它扫视草丛,在松鸣的方向突然定住。

一瞬间的四眼对视,让松鸣看到了那双恐怖的双眼,白色的眼白,黑色的眼瞳,那不是恐龙的眼睛——那分明是人类的眼睛。

松鸣心跳加速,抬手看了看原力表,单翼龙的道压赫然为零。

再看单翼龙时,它已收回注视,在咀嚼完老者后,甩了甩脑袋上的雨水,四处观望片刻,短尾一扬,突然跳下巨石,消失在草林里。

“难道只是普通的野兽吗?”

松鸣不为所动,继续观察。

两个小时过去了,左右观望确定安全后,他才慢慢站起身来,谨慎地钻进了草林里,一步步小心地接近巨石,两腿一纵,猛地爬了上去。

鲜血被大雨冲刷之后,只剩下淡淡的血水,汪在巨石凹处。

老者的两只残脚,东一个西一个,凌乱地摆放着;而那柄名为“千羽姬”的铁剑,正静静横躺在巨石的西角。

奇怪的是,这柄铁剑在被雨水洗刷之后,剑鞘并没有变得丝毫新亮,仍旧fqxs给人一副暗淡的质朴感——根据松鸣多年的影视经验,越是质朴不起眼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是宝物。

松鸣屏气凝神,心跳加速,他没有立即去拿剑,而是向草林四处观察了一番,确定安全后,才拂去脸上雨水,朝着铁剑弯下身去。

刹那间电闪雷鸣!

于角落处豁然窜出一个瘦削的黑影。

松鸣只觉背脊一凉,扭头看去时,视线已被黑影笼罩。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便觉疾风扑面,簌簌而来,于是本能地向右边侧身一避。

这一避让他活了下来。

一只原本刺向他心脏的利爪,瞬间刺穿了他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