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你得先出去一下,快!”她觉得眩晕的很厉害,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血状态已经让自己面临危险。

“胡说八道!”南宫瑞强行嘴上斥责,但心中已无强劲再去为难她,因为有了她那席话,她若真死在这里,就是他这个当帝王的刻薄无仁,他不知天下百姓会如何,只知道身边的重臣们会因此而与他嫌隙。

疼到昏迷的吉祥大总管被抬了下去,弯曲的马刀被捧了上去,秦芳依然得迈步向前。

苍蕴眨眨眼:“既然陛下觉得我话多,那我就不言语好了。”他说着昂头看向前方那个白色点点前进的身影,一派淡色悠然。

此刻她一看到秦芳便是愣了一下,张着嘴巴上下打量后才言:“原来,您,您真是位xiǎojiě,是郡主,惠郡主!”

“那你这是……”

碎裂的瓷器碎片散列在各处,破损的衣料混迹着泥污在所有的狼藉里迎风飘飞。

南宫瑞的眉一挤:“你什么意思?”

秦芳那不急不躁话中有刺的一顶,当时吉祥就哑了口,反倒那南宫瑞开了口:“但你不跪朕总是事实。”

虽然说,帮人帮到底是个良好的品德,但秦芳还是很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

“第一个进来吧!”

叶正乐看着秦芳振振有词的样子,只得转头冲身边的跟随言语:“听见郡主所言了吧?还不快去!”

“然后……”

秦芳一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们乃是她的骨血至亲,这血溶于水的,我肯定是用你们这做父母的血啊,免得别人的血融不了,那人可就没救了!”

毒疮里再放掉脓液后,还有许多被病菌破坏的腐肉,如果不清理,都会成为病菌的繁殖点,即便药物给入,也会在身体里留下一个个“据点”,当药物作用不足时,就会反扑。

血,是最佳的感染通道,它能快速的让病原入侵,也在让本来两到六天的潜伏期,有可能缩短到一到两天。

……

“宰辅大人会舍不得你死?”盛岚珠闻言当即挑了眉:“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谎言。”

秦芳淡淡一笑:“因为如果别人解不了那毒,救不了你女儿的话,我或许可以救她一名,而你杀了我的话,你若找不到能救你女儿的医生,只怕你费劲篡了一道权,那是白干了。”

“吸气,你还没死呢!”看着被这小小一划就吓得已不会呼吸的叶芳菲如此模样,秦芳立时觉得没有再制住她的必要,当即反手松了她,将她往那惊住的仆妇怀里一推,随即说到:“只是擦破了皮而已,死不了。”

沈二娘闭着眼摇摇头:“先前疼,然后不疼了。”

“不必担心,皇后现在忙着让自己儿子稳稳当当登基,可顾不上我们这帮囚犯,更何况,我只是叫你把带话过去,剩下的事就是看他了。”

“这个……”沈二娘为难的看着秦芳,秦芳当即脱口而言:“罪名是因为我吗?”

那女牢头听了这话一愣,随即立刻言到:“好,我这就去,你等着!”说罢立刻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提着一个漆盒进了来,kāisuǒ开门的到了她的跟前。

秸秆堆在地上,摔是摔不着她的,只不过难免会有些狼狈。

“丧钟已响,皇上驾崩,全城戒严,回去!”守门的兵勇看到二人,当即大喝。

缝合针可不是直的,它有很多弯曲的角度,以配合不同的切口。

可将凿子对准铁蛋的颅骨后,她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那根签令。

匣子立时切换,露出了针剂与药片。

“啊!我的儿,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妇人大声的哭泣,失去儿子的悲痛让她抱着孩子剧烈的晃动。

“什么意思?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我卿岳可养不得!恶名缠身,还不知悔改,罢了,今日我就逐你出府,免得你延祸到府!郑瑜,你带她即可离府,送去乡下庄头教养,什么时候知道悔改了,再什么时候接回来!”

交火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科技时代,wǔqì的提升使得杀伤力也颇为惊人,双方的人员都在急速的减少,终当战斗机呼啸而至从空中辅助镇压后,整个交火过程,也不过三个小时而已。

“什么?”柳儿一脸惊色:“怎么会这样?”

如果不是看到卿岳此刻的内疚神情,她真的怀疑自己不是卿岳的亲生女儿,但面对他这关心,她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为了国之荣誉战斗在第一线的男人。

女儿傲骨敢掷嫁衣,这的确让他舒坦,可是只着中衣于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却又难免有些难堪。

叶正乐见忠义王在大殿上都忍不住的发飙起来,自是意识到不对,当下连跪都顾不上了,一个窜身起来,上前捉了那钗环瞧看,立时他眼瞪直了:“鹿?”

南宫瑞的长相大约是继承了母亲八分的容貌,看起来还是很帅的,此刻他阴郁的神色问题此言后,立时盯向了宰辅,那目光里的恼恨之色,还真是没一点遮掩。

皇上竟然来了个妥协之术,卿欢虽然为太子侧妃,可无正室而立,她又是这血书捧出来的,那不和正室无差吗?

苍蕴这话刚说完,姬流云就提着酒坛子走了进来,他一身的酒气,显然符合了秦芳的要求。

“你不过是看了我的背而已,再说了,看的人,可不是你一个,难不成,你们两个打一架?”秦芳扫了一眼姬流云后,便趴下了:“赶紧过来取刺吧!”

“你们在说什么?”听着莫名扯上自己的话,姬流云自然发问。

苍蕴呵呵一笑:“我和他可不一样,他是医生,我不是。”

“医者之眼,不分男女,不分善恶,不分贫富,他是医生没错,可当你选择救我时,你做的也是医者之举,一样不分这些,所以你不必想着那些,更何况,我现在以及未来,都注定名声有污,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又何必前来相凑。”

秦芳趴在那里说了这些,姬流云在旁听的眼有惊讶的扫了扫秦芳又扫向苍蕴,眼露询问。

苍蕴眨了下眼睛说到:“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声必将受损,为何不借靠一棵大树呢?好歹我苍蕴也是有些身份与名望的人,有我庇护你,多少能好一些。”

“庇护?”秦芳闻言看着他:“你能八抬大轿将我风光迎娶,并终身不再纳妾,只守我一人为妻吗?”

苍蕴被这问话问的一愣,随即苦笑:“你现在的身份,迎娶你,可是和皇上为敌。”

“纳我为妾,就不为敌?”

“当然,正了你与我有情的辞,算是捧了他的脸,他多少看我面子,不会再问难你。”

“多谢,我不做妾。”秦芳说着闭上了眼:“还有,不管你怎样的好心与盘算,只要做不到我所言的,就不必再提了。”

苍蕴闻言抿了下唇:“你怎么这么倔?头破血流,值得吗?”

“值得。”她轻声言语,却又掷地有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坚持,这就是我的坚持。”

苍蕴不言语了,他直勾勾的看了片刻秦芳后,闭眼趴在了桌上,而姬流云则从酒坛子里,捞出了一把棉花和夹针器,给秦芳清创取刺去了。

在秦芳的指导下,取刺,用了半小时的功夫,就全部搞定,对于整个过程中,秦芳的忍痛能力,姬流云算是开了眼。

待到取完针,秦芳又趴着睡下后,他才拍了下苍蕴的肩头,走了出去。

“你竟然打算收了她?你是开玩笑的吧?”看到苍蕴出来,他轻声言语:“你什么身份啊?”

苍蕴抿了唇:“她抓了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