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看来不必我照猫画虎,叶xiǎojiě也会安然渡过此劫了。”秦芳说着看向叶芳菲,声音柔和:“我到底不是医生,如今药王来了,想必他能救活你,这剩下的就……”

叶正乐见状当即追进房门口,便看到屋内桌子叠了罗汉,而秦芳则是把刚剖出来的白色管子放进了一个茶碗里,浇上了酒。

“要个人的血而已,怎么这么多要求?你这不是生生减少可能吗?”

南昭北武西梁东硕,乃是七国中的四大强国,另外三个小国分别是伏山,海龙以及侯楚。

“就是你这个当爹的放点血,让我输入她的体内,帮她存活。”

此时门外有了动静,终于有人按照她的要求送来了东西,她叫着略等后,又喂了叶芳菲一会水,这才走到了门口。

可是,上天太眷顾了,叶芳菲竟然自己送shàngmén来,当她被自己反过来制住,还出言威胁时,她立刻想到她是一个完美的载体,因为她不但属于金枝玉叶,还是叶正乐谋算的重点,而最重要的是,叶正乐显然手中有着把柄,否则他是做不到挟一个成年太子做傀儡的。

宽背马刀送还太后之手后,他把另一个物件放进了太后的手里:“您看看这是什么?”

“四天了,你健康的很嘛,哀家还以为你这会儿,应该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趴在地上呢,却不想,你倒挺有精神的立在哀家的对面,连跪都不会了。”

“哼,我的确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惠郡主你,原来心机颇深。”叶正乐的脸上浮现一抹恼色,显然秦芳戳中了他内心最不悦的点。

秦芳斜她一眼,刀尖微微上前划了一下,立时叶芳菲的脖子上就破了个细口淌出了血水。

沈二娘闻言脸色有些羞红的捏了汗巾,却迟迟不动,秦芳见她这般,便低声的说了一句:“我能救你的机会怕就这么一次,你若自己要耽搁错过了,就不是我不救你了。”

秦芳捏了捏指头:“我要你为我做的第三件事,是去找你那弟媳,告诉她,我想见苍公子一面。”

只怕是苍蕴知道了自己被抓,又一查的发现沈家娘子与女牢头有着亲缘,才故意借沈家娘子的口来传话,对自己照拂一二。

“那是我弟媳!”女牢头激动的言语:“我那弟弟早年就害了病死了,铁蛋是他的儿子,也是我沈家唯一的香火,今个早上,弟媳急急的跑来了说,有个白衣公子救了铁蛋,但被人抓进了来,叫我好生关照以谢,可我寻遍了男牢,也没那打扮的人,可回来越瞅你这身装扮越觉得的像,试探着一问,天哪,竟真是您!郡主啊,您可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我,我给您磕头啦!”

“芳菲xiǎojiě?”秦芳口中轻喃着,撑身而起,拍了一下身上的草屑后,她看着其,一本正经的问到:“你爹他篡位了?”

“是。”那人应了声,随即打了个呼哨,一匹马儿就从不远处得得的跑了来,他当即跳上马,便朝着秦芳所去的方向而去。

“没有,只是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他没有听力,才会听不到动静躲避。”她是这么说着,可内心却极为不舒服,因为刚才的检查,让她发现这孩子根本就是听神经缺失,这意味着就算她的右臂完好能打印出一套人工耳蜗来,也无法给他带来声音的世界。

在烧住血管避免血液流失后,秦芳迅速而熟练的分离着黏膜,当而下的颅骨清晰的显露后,她扭头看了一眼坛子里的榔头和凿子。

可现在,她的手臂出了故障,不知道什么原因连接不上光脑,启动不了辅助项也就算了,竟然连内里的数据都接驳不上,这就不能为她打印她所需要的手术器具,而先前的钗环她因为没有图样,便拿了实体sǎomiáo,倒还是顺利的使用了打印技术,复制出了钗环。

当即她想起了卿岳说他的出身,什么第一剑客的弟子,倒有点好奇这么一个高手昨天怎么就着了别人的道,中了化功散。

她的惊讶是因为卿岳:他刚才前来相送,却没告诉她外面的流言已经颠倒,她料想,他一定是怕她拼的失血退婚与被逐而换来的自尊还是要背负如此恶名会令她气结,会令她伤心,所以才不肯告诉她。

那之后的二十多年,可以说,a禁区就是一个重犯监狱区。

“柳儿!你进来吧!”终于喊了个遍后,柳儿最后一个被喊了进去。

“是我糊涂,以为你软弱不堪,是个软骨头,却没成想,你是我卿岳的女儿,就有着卿家的铁血相传,就是个硬骨头。”他说着伸手捉了秦芳受伤的手,轻轻的抚摸了那绢帕所包之处:“还疼吗?”

无有盖头的她,在凤冠霞帔下美艳如霞,那嫁衣更红的妖娆。

叶正乐一愣:“马啊!”

秦芳见状,心底里最后猜疑的部分立刻得到了补充,她看了一眼宰辅,又看了一眼李贺,忽而笑言:“有意思,明明先前对我质疑而生怕我坏了皇家尊严,誓死谏言的是御史大夫,可现在看来,倒是宰辅大人您洞悉所有啊!”

皇上接过话,呼哧哧的说完这些,额头就已沁出细汗来,他指指秦芳手里的婚书,又言:“惠郡主可看清楚最后一句?这退婚两字还是不要妄提罢!朕念先皇之意,不忍坏你们这约定之姻,故而昨夜不曾发难。可眼下,今日有此一事,加之流言已盛,你这名声也着实有损,就算朕下旨禁言,却禁口禁不住心,又悖于仁义之道,与朕不利,与国不利,而予你为后的确伤国之威严。太子先前意你为侧妃,朕觉可行,而血书又指他妻必为忠义府嫡女,忠义王府虽还有一女,却是出生时母妃为侧,算不得真,未免话柄,朕也不考虑她,故而朕有一决:惠郡主你今日依然出嫁,但只做太子侧妃,而太子嘛,终身再不娶太子正妃,悬空正室,日后即便为帝,空下帝后也就是了,也算是,所有都兼顾了吧!”

脸色浮白的皇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秦芳,完全没有理会宰相的言辞,他沉默的看了秦芳大约一分钟,才看了身边的太监一眼:“拿婚书给她。”

“行礼!”忽然礼官的声音高了几分,牵动她的红绸动了动便有人来扶着她准备下跪,甚至秦芳已经从盖头下的视野内看到了有人摆下的地垫。

那一刻秦芳其实很想甩掉他的手,但理智还是让她选择跟到了门外。

“认了吧,皇帝总不能打自己的脸,何况这个说辞已经天下传遍,你要洗清太难,就算我已答应他做他的幕僚三月换你自由,可要他放过你的家人不死,那就只能认罪,你是想你爹背负夺宫的罪名流放呢,还是想他只是没教养好一个女儿以至于延祸呢?”

他说的很轻很急,却字字清晰,秦芳听着咬了唇:“就不能还以清白吗?”

“清白二字谈何容易?你爹可是进了死牢的,由死变活,只能是认罪后开了天恩,若你执意较劲儿,新帝也要个稳扎稳打的开场,你难道还指望他出尔反尔再编一套说辞吗?”苍蕴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过刚而易折,若要救你们全家,只能如此。”他说完松了她的手,退了两步转身入屋。

不再逼她,却是要她做个选择。

秦芳立在那里蹙了眉,若是葛王妃以及她那一对儿女,她才懒得管他们死活,可是她王爷老爹却不一样,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活她一人,如今她又怎能不想办法让他好过?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身,迈步而入,看着那南宫瑞开了口:“不错,我的确与人在大婚之前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