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上的要招,也得招外院的,至少两日内没和你家xiǎojiě接触,没到过这院落里来的才行!我可不想给你家xiǎojiě救治时,又把毒送回了她的体内!”秦芳当即要求着:“还有,送来的人,不能身体孱弱,不能正在病中,哪怕是身体倦怠都不成,哦,还有,女子正值葵水的也是不成!”

卿欢的记忆里,对于这个世界所知为七国。

“输血?”叶正乐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叶芳菲茫然的点了下头,立时就张了口,秦芳看着她求生的本能抿了下一下唇,把茶壶就放在了她的嘴边喂她水。

所以她一面计划着等到皇后来找麻烦的时候再动手,一面又因为担心皇后万一不出面而错失机会,不得不让沈二娘给苍公子放了口信出去--反正她笃定他是自愿掺合进来的,否则就不会有沈家娘子托姑姑照顾的事。

南宫瑞松了太后的手,两步走进监牢内,将两个物件拾起。

“是吗?”秦芳轻声的说着:“母亲去的早,府里也不曾有母亲的画像,多谢太后告知了。”

“我会不会号脉要向你汇报吗?”秦芳白了他一眼:“在你叫人偷走我的钗环,准备让我大婚之日被羞辱,坏了婚约,好让位给你女儿时,你可否想到我会在大殿前和你对斗?又是否会想到自己功亏一篑,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先下手为强呢?”

“卿欢,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会杀了你!”叶芳菲激动的大喊,人倒是使劲的扯着脖子向后。

“躺下,褪了你那裤裙。”秦芳说着把沈二娘带来的白布抓起一块来铺在了条凳上。

“大后日。”沈二娘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秦芳,毕竟这一日,只怕就是她性命的终结日。

秦芳问听此言,立时知道和自己所料不差:她从醉花楼出来直奔了东华门,彼时沈家娘子尚在房中瞧看铁蛋,怎么会知道她被抓?还是抓到了宫里?贫民妇人,活口都够费力的,谁敢掺合上宫里的事?可她竟然就那么巧的知道并让她的姑子在狱中照顾?

秦芳闻言眨眨眼:“他娘不是个驼背的嘛,怎么你……”

“大胆!我家芳菲xiǎojiě岂是你能言语轻慢的!找打吗?”此时牢门外立着的婆子却发起横来,但芳菲xiǎojiě四个字一入耳,秦芳立时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叶芳菲,当下倒也知道这位的身份了。

“跟着他们,若他们出的去,就跟紧了。”

“怎么了?出岔子了吗?”苍蕴立刻去盯铁蛋。

当然这么做也会因此留下明显的术后疤痕,不过比起保住生命来说,疤痕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

她的这支义肢右臂可以说是她的医疗包,里面的3d打印技术可以根据资料库的里的数据túpiàn及时为她打印出一次性使用的手术器具,用以在战地施行外科手术救人。

高手!

她不傻,政权下的真相,从来都是为着统治群体而fúwù,所以这样的颠倒黑白,可以说是完全在预料之内的。

可是资源的极度不平衡外加环境的逐渐恶劣,使得犯罪成本降低后,犯人却越来越多,而各种的监狱也都成了最大的开支,于是联合国只好把战乱后留下的某国废墟列为a禁区,在其上修建了多达133座的世界监狱,用以关押各种重犯。

就这样,每半盏茶的功夫,便换一个人进去,而每个出来的人,也都一脸雾水的表情。

这一瞬间,卿岳的脸上呈现出了红色,与先前的愤怒不同,那更像是一抹羞愧。

秦芳沉默的撑着王爷老爹的手站了起来,而后便跟在他的身后,大步向着宫外走去。

卿岳闻言开了口,洪亮的嗓门可没先前的稳态,有的是怒不可遏的气息:“叶大人,我卿家自拥帝以来,还没受过如此大辱!你说这钗环上,有我家徽,敢问我卿家是何家徽?”

“先皇立约赏下信物金凤玉钗环,这世间可独有你那一枚,惠郡主,你难道认为有人能仿造出它来不成?”宰辅叶正乐说着转头看向了在一边跪着的李贺,李贺当即明白的抬手击掌,便见有人由远及近的捧着个匣子向前走来。

“父皇写此书,是要谢卿家之恩,朕那时刚刚及冠,想着待父皇称帝后,便尊此意迎娶卿家嫡女,可是谁曾想,正当父皇定都立国准备称帝之时,卿家嫡女却因为一场热病而殇,而除她,卿家再未有女儿,此约只得作罢,后父皇称帝,封卿老将军为忠义王,世袭罔替,老将军谢恩之时,托总管带此血书还于父皇,便当此约已消。可父皇不忘当年恩,一心向履约,后惠郡主你出生,其母却没,父皇心疼你幼小失母,故而赐婚,以免你委屈,后在大行前,把此血书传于朕,就是要你与朕之太子结为夫妻。”

宰辅闻言脸色难看却也无法再多口舌,只能同秦芳一样跪在地上,磕头陈词向皇上表示自己无心僭越。

“好一个华贵非凡啊,既如此,宰辅大人不如让你的宝贝女儿给太子殿下做妾如何?”秦芳立时回击过去,在那老头瞪眼之时,她已转头看向身边的太子:“多谢殿下好意,可惜卿欢与您无缘,故今日不论殿下您退婚与否,卿欢都将不嫁!”说完她再次跪地:“皇上,臣女卿欢请旨退婚!”

司仪唱喏着行礼前的高调,秦芳默然的边听边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她在想一个重要的事:自己到底要不要和这个太子洞房花烛。

秦芳一个反问,把叶正乐登时问的接不出话来,不过他盯着秦芳,七八秒后开了口:“惠郡主,想的很深啊。”

“不深不行啊!”秦芳一脸淡定:“我的性命乃至家人的性命都悬在一线,再不留神,只怕坏了别人的春秋大计,倒时候还怎么谈自保?”

叶正乐的嗓子里溢出一声冷哼,随即转身就走,秦芳则跟在他后面:“大人,是谁和你说这是疫病的?”

“药王。”叶正乐在门口回了她一句,便往隔壁迈步,秦芳自是跟着,不过叶正乐走到门口就迅速的又退了几步,显然是怕瘟疫染身,只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大喊:“还请药王为小女细细诊治,以免她有事。”

秦芳闻言立时推门进屋,就看见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人弓背在叶芳菲的床前,闻声连头都不抬就言语着:“此乃疫情之地,快快退出去,用艾草清洗药熏,不得擅入!”

秦芳眨眨眼:“谢谢关心,不过我用不着。”

那人闻言立刻回头直身,秦芳就看到这人蒙着一个麻布面巾遮住了口鼻,一双丹凤眼倒是挺亮。

“你是谁?”那人立时询问:“这是鼠疫之症,可大可小,不要逞能!”

秦芳点点头:“我得过鼠疫,侥幸活命,所以不再惧它,不过在我回答阁下我是谁之前,还请阁下先告知名讳。”

那丹凤眼一眯,眉却上挑,随即他开了口:“在下姬流云。”

“哦,原来阁下是大名鼎鼎的药王啊!”

“世人给的诨名罢了。”他说着打量了下秦芳这身上男人的外袍,在看到她袍子上沾染到的血迹后眨眨眼:“那阁下是……”

“惠郡主。”秦芳说完,快步走到床边,就看到叶芳菲对自己投来求助的眼神,立时明白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