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海龙国比邻南昭国,因为靠近大海,所以民众善水与船只,常年是靠捕鱼与海类珠宝与南昭交换而得以生存的。

秦芳转头看了看眼睛有些发红的叶正乐,眨眨眼冲他说到:“叶大人,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煮好的白布和酒送了进来,剩下的人还准备抗柴。

因为它是发作最快的病毒之一,又具备传染性和无治疗下的高死亡率,但,一旦有救治,却又是最容易控制的疫情。

盛岚珠将其拿起一瞧,立时震惊:“苍?这不是那苍蕴的……”

若不是她膝头上放着一把两尺来长的宽背马刀,秦芳相信很多人就凭她此刻那一双泛红的眼,就会对她产生一抹怜色。

“再深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想到你篡权成功,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想到自己身为阶下囚。”秦芳摆了下手:“行了,您老人家省了这份挖苦,还是操心下你女儿吧!”

而秦芳因为要躲叶芳菲的手中小刀,眼看这两个仆妇又冲了过来,立时大喊:“殿下!”

沈二娘闻言咬了下牙立时动作顺溜的褪下了裤裙,而后按照秦芳的要求躺在了条凳上,两腿则悬空的垂在条凳的末端。

沈二娘刚才所言的片段,加之先前叶芳菲自己跑来反应出的情况,足可见是宰辅与宦官们一起动了手,皇上九成九是毒死,然后太子与皇后在近前围着的时候,宦官动手控制了内场,再接着宣召让宰辅前来。叶正乐于是带了人顺利入宫接手,估计是和太子皇后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召集重臣入宫,却是实实在在的控制了他们,听话的,就做走狗,不听的就趁此清理,自家的老爹以及自己则正好被皇后抓去报仇。

“郡主,你说第二件事吧!”第一个当真简单,沈二娘此时很有些积极。

女牢头身子抖了抖,声音都哆嗦起来:“是你救了那个孩子吗?在,在醉烟楼?”

“你,你胡说什么?”大约没想到卿欢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叶芳菲一时脸色极为难堪:“我爹才没呢!”

“东华门咱们还能去吗?”秦芳有些担忧的问着明仔。

“所以你救了他,就算他活下来,以后也未必就是安全的。”苍蕴说着撇了下嘴。

抓了一块沾染着烈酒的白布,她擦拭了铁蛋的整个耳后,而后她捏着脉冲手术刀,划开了而后的皮肤。

回头看看床上躺着的孩童,秦芳咬了下唇,她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再次尝试启动右臂。

霎那间,她挑了眉。

父爱如山,便如山一般沉重的藏在身后,你看不见或许忽略,而它却总是深沉着。

冰肌玉骨的女子臂膀,毫无瑕疵的完美着,可是她却看着那手臂抿了抿唇,随即从怀里把钗环拿了出来,只是往胳膊上一放,那只钗环便被一道微弱的蓝光吞没,随即无影无踪。

她掀开帘子入了屋,就看到自家xiǎojiě已经散了发,换了一身紫色的裙袍套在身上,目有不安之色的立在屋中。

秦芳抬头看着卿岳没有说话。

不过走了三步而已,秦芳就能感受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如炬,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身嫁衣是多么的惹眼。

“咳咳,让卿公看看吧。”一直把视线落在血色婚书上的皇上此时终于开了口,可依然视线在那血书上,而那憔悴的脸,也已经看不出息怒之色。

叶正乐闻言蹙了一下眉,随即鄙夷的看着秦芳:“老夫可是南昭宰辅,所有大小事宜自当过问,若连这点都洞悉不了,如何为相?”

“卿家自先皇揭竿起,便追随在先皇身边,以武助其夺天下,征战十一载!先皇在称帝之前与前朝强军大战三天三夜,家父与兄也在其中。其时,强军以呈衰相,我军大胜,众人欢欣庆典而不警,却不妨有死士冒充宠妃入殿服侍先皇。”

太监顿了一下,立刻应声照做,当婚书被塞到秦芳手里时,她听到了皇上的声音:“你看看吧。”

“呵!不必了吧!”秦芳抬手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盖头掷于地上:“我卿欢乃王府嫡女,宁可今日退婚,也绝不做人侧室!”

“皇上,臣女即是清白的,那李大人便该言而有信吧?”秦芳可不会好心的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她是军医可不是圣母,敢算计她,祸害她,那就得有拿命来赔的觉悟!这会儿了想和稀泥?没门!

“这……忠义王,你的意思……”皇上似乎很为难。

“一拜……”

不过,秦芳却明白,这葛氏是倒把自己往火里推了一把。

秦芳眨眨眼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伸手往他腰上去:“我只想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给我那套厨房的道具来,大刀可以不要,几个小的刀,全部拿来。”秦芳冲身边一个妇人吩咐之后,一指那屠夫:“把它脖颈上的毛给我剃掉,别弄破皮!”

那屠夫一愣,倒也不敢耽搁的应声上前照做,在他剃掉切口两边毛发后,妇人也拿了三把刀过来,一把剔骨,一把片肉,还有一把扇形刮刀,秦芳一看这刀,眼前一亮,立时决定,过了这个关,她得去找刀匠,打几把顺手的刀来,要不然就那一把手术刀,也太将就了。

“行了,你让开吧!”看到毛发清理好了,秦芳立刻把屠夫打发走,当即手端着羊头在脖颈处瞧看之后,又把指头往里插入捏了捏,这才拿了那把剔骨刀,将就着它的尖尖,直接就在山羊脖颈的切开处再开一个小口,而后一刀下去开始分肉切羊了。

立时院落里瞧看的人都傻了眼,叶正乐更是开了口:“你这是干什么?”

秦芳白他一眼:“自己不会看吗?”

此时那屠夫小声嘀咕:“羊不能那么宰的,得从肚子那里剖开,那才省劲儿!”

秦芳闻言当即无语,她是来宰羊砍肉的吗?她是得去羊的静脉主血管来当输血的管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