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因为要放出体内dúsù的关系,被我剪开了身上的毒疮,这毒是放了,可血也流了不少,未免她最后因失血过多不能活下来,所以需要给她输血。”

“你一身的毒疮,我要是不给你割开排毒,你这会儿早死了,还喊什么啊!”秦芳说着走去了一边,抓了留下的那壶水到了跟前:“我现在给你喂水,能喝多少你喝多少,难受,就侧过来往桶里吐,但吐完还得喝,你体内的毒得这样给它都吐出来懂吗?”

她不是圣母,不会爱心超级泛滥的见谁都治疗,但她也不是冷血动物,会把无辜之人的性命视作空物。

“转机?”盛岚珠的脸上立显一抹惊讶:“什么转机?”

“你很像你的母亲。”一盏茶几乎见底,盛岚珠才开了口:“特别是,眉眼。”

“呵呵,有意思,什么时候,惠郡主竟还会号脉了?”叶正乐的眼里闪着狐疑之色。

“xiǎojiě!”两个仆妇从地上趴起时,就看到自家xiǎojiě已经被惠郡主制住,那小刀更已经指在她脖颈的正中,甚至刀尖只有一丝之距,稍不留神就能划破她家xiǎojiě的颈子一般。

“搬好了。”沈二娘放好条凳便充满期待的看着秦芳。

“皇上哪天下葬?”

“真花不上,实不相瞒,那苍公子大好人把我那侄子接进了府中将养,这三日孩子撑过来,他可没少帮忙。”沈二娘说着又是推了银子。

“噗通”女牢头忽而就双膝朝下的跪了下去,随即竟是后退两步朝着她就磕头:“郡主大恩啊,你可救了我们沈家的香火喽!”

她真没消遣对方的意思,哪怕她的确对这位没有一点好感,但卿欢的记忆里完全就没这么个人,她如何认识?

“那好,咱们赶紧走!”秦芳说着上了马,当即便和明仔一起朝那边去,此时苍蕴也走了出来,朝旁一招手,下人就凑了过来:“公子。”

“没错,所以你就不能当我是个公子,大家心照不宣,两不相干吗?”秦芳说着走回了床边,有些惋惜的轻摇了下脑袋把皮肉给铁蛋覆盖了回去。

但一来手术刀欠缺,二来没有血缘维持供血,她只有开启了脉冲手术刀的脉冲功能,在切开皮下的同时,灼烧住那些血管以避免失血。

“遭了!”看到这样的结果,秦芳的脸彻底黑了。

秦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她也注意到了他握着剑的手,此刻那手修长如玉,细润的不比她的手差,看起来甚至比她的还应绵软些。

秦芳闻言微微挑了下眉,随即看了一眼卿岳。

在2050年,人权的呼声达到空前高度时,全世界的重犯们都没有极刑,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无期岁月。

奶母第一个进了屋,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随即就听见xiǎojiě又喊着春娟,另一个丫头便进去了。

秦芳眨眨眼:“不是你,虎毒不食子,就算我在你眼里软弱到对不起这个姓氏,你也不会冒着损伤卿家的名声而推我入火坑。”

卿岳撂下这话,也不管叶正乐的反应,便到了跪地的秦芳面前伸出了手:“走,咱们回府!”

“忠义王何必恼恨的瞪我,这东西是别人在林地里捡取的。”瞧着忠义王那难看的脸色,叶正乐眼里闪着乐祸之光:“怎样,这东西你不陌生吧?”

那是当年定下婚约之时,皇上留下的信物,在卿欢的记忆里,似乎是一枚凤钗,不过它因是帝王赏赐而被放置在她屋中的大箱内,从不被她拿出。

“当时,先皇身边虽有护卫及时救驾,然死士凶残,难以抵抗,令先帝有危,家父与兄长其时因怕有余孽行乱而前来请旨以求剿清,撞上此情,便当即救驾,之后先皇无事,然兄长与死士同归,家父更伤一股不能再纵马护国,因而先皇当即扯了死士裙袍,蘸以兄长之血写下了此婚书,交给了家父。”

“居心?小女子年方不过十六,能有什么居心?若有失礼之处,那也是宰辅大人您太过凶悍,吓得小女子失了方向!宰辅大人,既然您也知皇上在此,那就请您沉默是金,让这事儿交给皇上定夺,再别抢了皇上的言语。”

秦芳的举动让众人惊讶,更让一位老者怒目的指向她:“放肆!皇家侧妃也是华贵非凡,岂容你如此轻视!你还敢自取盖头……”

“皇上,臣觉得李大人所言极是,我们不能被他国笑言而无信,更不能被笑宫有红杏啊!”消停了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臣相信,忠义王一心忠君爱国,必能以国之名声为首,支持退婚之议。”

秦芳想着声音转了头,虽然看不见对方,却一点也没客气:“自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与李大人以性命为注,他自己应了的,皇上可是见证人,有道是君无戏言,难不成,这位大人是想让皇上言而无信,让群臣嘲笑陛下无一言九鼎之实吗?”

秦芳撇了一下嘴:“爹爹,验身自是可验,不过,女儿有个要求。”

欣赏了大约一个小时的古代精细品的高技艺建造水平后,她又在宫阙里听了两个小时的历朝历代的贤后传,终于在饥肠辘辘时,于鼓声与号角的陪衬下,顶着红盖头牵着红绸,步入了行礼的承乾殿前。

秦芳,现在起,你就是卿欢,那个明日便要出嫁做太子妃的卿欢。

叶芳菲抿了下唇说到:“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若我能活下来,我说,若不能,我就死了好了,免得……”她说了个半截话,不言语了,秦芳见状也不能逼她去讲,当即又言:“好,这个等回头救活了你,你再和我说,我只问你,为什么你那么害怕他知道你孩子没了?就算这是你凭此强登帝后的依靠,但若没了,还是可以再怀的啊?”

叶芳菲的眉蹙在了一起,随即手也攥成了拳:“帝后?那不过是我终生可托的身份罢了,唯有这个孩子,才是保我命的关键。相国费劲心机弄了很大的一个局,我和孩子都只是这局里的棋子而已,孩子活着,我就能活,若孩子死了,我必然得死,纵然我还能再怀,可太子岂会再碰我?更何况,孩子没了,相国的谋划,就没了,他费尽心机筹谋至此,我给他毁了,他怎会容我?必然是,杀了我的。”

叶芳菲说完这话看向秦芳:“我的孩子,当真是保不住了吗?”

秦芳抿了下唇,点了头。

鼠疫折腾过的身子,能不流产的简直就是奇迹,更何况她的身体本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必然是会流掉的,而最重要的是,用的药又是致畸的,横竖这孩子都是保不住的。

“我告诉你实情了,请你救我,我,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