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走,赵姬才倚在嫪毐怀里,狠狠掐了他一把:“冤家,今日你将他得罪,奴家最知他情不过,就不怕你有生命之虞?”她含笑带嗔,倒也风情逼人,嫪毐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动作却越发轻挑,伸手紧紧勾了她腰,嘲笑道:“太后定会保奴命,又何惧之有?更何况,若要奴不死,永陪太后身边,太后何不给奴一个身份,难道要奴这么成日见不得光不成?”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伸手进赵姬衣襟之内,当下见赵姬气喘吁吁,嫪毐却是冷静无比,眼里闪过嘲讽算计之色,将身子覆了上去。

“那倒是请夏太后告知,你是何人?”嬴政对她态度不以为意,反倒是张狂的笑了起来。夏姬当年飞扬跋扈惹了嬴楚不快,又对赵姬多番刁难,以至嬴楚对这生母极为不满,就是到死也没提她份位,如今嬴楚是正经记在楚姬华阳夫人名下的嫡子,就算是夏姬是他亲生母亲,真正算起来,两人却并无干系,夏姬充其量,也只算是先孝文王遗留下来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而已,儿子都改了别人家的姓,若是依旧老规矩,该是与嬴柱陪葬的,若是当年嬴柱狠心一些,她至今早成一堆枯骨,又哪里能在这儿和自己叫嚣。沉了下来,看嬴政毫不在意的样子,眯了眯眼睛,气了个半死,这时才发现自己对他无可奈何。嬴政已经年长,当年就算年幼之时都没将自己放在心上,只一心讨好楚姬那贱人,至今长大,更是不会听命于自己的,只恨当年那邛胥没用,连这个小贼子也没杀死,给自己留下今日之祸来。夏姬心内恨得牙痒痒,却当嬴政不知当年之事般,沉着脸,恶狠狠的吩咐:“老妇人乃韩国出身,你该不会不知吧?”

那韩使脸上就露出犹豫之色来,踌躇了一下,才谨慎道:“吕相之势,某也有所闻,只是秦王如今渐年长,恐怕……”

“哦?”吕不韦当下面上露出喜色来,连忙让人扶了,自己端坐起身子,欢喜道:“通右有何想法,且直说来!”

一说到这个话,吕不韦就暴跳如雷,刚刚还生出的一丝柔情当下当然无存,面黑如锅底:“你还有脸说?三番四次派人过来,你是不是唯恐旁人不知你

郭开一向与廉颇不合,经此一事,廉颇纵有满腔爱国之心,却也被逼带兵出走,仿昔日燕将乐毅奔奔魏国。

“依斯愚见,太后与吕氏之间……”李斯说到这儿,也颇觉难以启齿,赵姬与吕不韦之间的事,各国之间少有不晓的,但此时以自家姬妾赠人为妇者并不少见,少见的是两人已经缘尽偏偏此时还勾勾搭搭,不成体统,此时李斯对嬴政心生顾忌,这样要命的话自然不敢直言,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住了嘴。

李斯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嬴政指了指他案几处的左侧面!那是君主的案几,虽说只是侧面,但也实在太过尊贵了,李斯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得了此殊荣,答应了一声,这才起身弯了腰小碎步跺了过去,却见嬴政亲自拿了一只锦团,扔在那案几侧面!他心下‘咯噔’一声,说不出的激动与欢喜,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还能有如此尊荣,得君王亲自赐坐于身侧不说,还能叫秦王自个儿动手替自己拿绣团,激动之下,竟然脑子都有些昏沉,连自己撩了衣摆跪坐下去的动作都变得僵硬无比。

声,吕不韦却是脸上神色一冷,又突然间将身子拉远了些,正色道:“嬴政是留不得了,你尽快送些女人过去,让他生下子嗣,到时让他交由你抚养,咱们再慢慢从长计划!”

“吕公所言极是,王上福泽绵厚,臣等心下欣然。”说话的正是麃公,他起身深深冲嬴政躬了一礼,这才说出早已经与嬴政商议好的事来:“王上有上天庇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也!”

这少年不愿受腐型之苦,嬴政也是早猜到的,因此也无半点意外之色,反倒是点了点头,这少年来历神秘,而且不留在自己身边也不错,往后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好由他去做,倒也不错,因此就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先与赵高下去养伤,明日政送你去蒙将军府上,你自养好了伤待命就是!”

隐瞒蒙骜等人,直言说了出来。他此次出来不止是为了那赵氏女一个人而已,而最主要的是要得到麃公支持,之前他就让蒙氏兄弟去送了口信儿,今日不去,难免给人留下不守信轻浮印象来

听这中年人的拒绝,少女眉头微微皱了皱,那黑色瀑布似的秀发微动,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庞却是转了回来,看了嬴政一眼,接着才为难道:“既然如此,妾身就只有得罪了

“此地人是不是你们所杀!”那中年人并未答公羊式的话,反倒目光一扫,落在场中那冲天燃烧着的火光上,里头尸体还未烧完,那中年人看到堆积得成为小山似的尸堆,眼里露出杀气来,脸上板得更紧了些,手中以极慢的动作抽出长剑来,冷冷道:“杀人偿命,尔

“主

看到一个仗剑的人张嘴打了个呵欠,嬴政冲蒙骜招了招手,那老头子勇猛之极的竟然第一个冲了出来,身手灵活之极的从空中跃了过去,半点声音没发出,直到快近营地时,才‘铿锵’一声将手中的短剑抽了出来。

蒙骜一听这话,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下意识的转头看嬴政,虽然知道他与蒙恬颇有交情,但也深怕他心里不悦,毕竟如今君臣有别,他也害怕蒙恬与嬴政走得近了,哪日若怒了王上,给蒙氏惹来大祸,毕竟嬴政如今对蒙氏虽然宠信,但格本身就冷淡不易亲近,因此犹豫了一下,只喝斥道:“没大没小,王上身份尊贵……”

平日母子二人感情淡薄,一月难得见上一回,这会儿却是让人过来召见自己。嬴政握住长剑,挽了朵剑花,脸上笑意不明。他从始至终使的剑式不多,有些是聂元教的空架子,无真力匹配,只是能唬下人而已,但唯有一招,却是自那布帛上面学会,配那帛上之心法,嬴政试过一回,威力非凡,古语里所说的削金断玉,也就是那样了,坚硬无比的青铜鼎,嬴政可斩开两鼎不费吹灰之力,而他使的青铜剑并不如何厉害,自然就显现出那心法厉害异常了。

嬴政心里本来就有数,也并未觉得郑国此举有什么不妥之处,世上本来就无平白无故的恩惠,人家自然有利可图才会眼巴巴的上前来做事,否则凭什么要见自己,还得先递了财帛给吕不韦先来开路?不过令嬴政没有想到的,是郑国的主动投诚,因此听他说这话时,只是微微笑了笑,当下更是令郑国无地自容,跪伏在地咬牙道:

“政听仲父称先生有不世之大才,不知政可否有这荣幸,能听得先生一言半句。”嬴政对于有才之人,一向都颇为尊敬,这会儿酒过三巡,整理了一番衣裳,冲那下座郑国拱了拱手,才看着一旁几乎与自己并齐的吕不韦笑了笑。

“你是个好孩子,全是父王对你不住,如今吕贼势大,都怪当初我瞧走了眼,悔不当初矣!”

一听赵高这名字,赵姬神色当下大变,脸上的红晕如潮水般,‘刷’的一下退了个干净,眼里露出了惊恐之色,甚至身子也抖了几抖,不过此时诸人视线放在那低垂着头,穿着侍人灰色衣裳,戴着宽帽的人影身上,除了嬴政之外,竟然无人发现她此时的失态。看到赵姬如此模样,嬴政眼里寒意一闪而过,盯着赵姬看,嘴里却是缓缓解释道:

嬴楚像是没发现这一情况不妥般,只是频频举杯畅饮,人群人不时还迸发出欢喜之笑,显然是宾主尽欢,令嬴政注目的,倒是诸国有两个稍有意思的人,一个是韩国使臣,年纪略长些,看那下巴上三尺长须已经花白,恐怕已近花甲之年,而另一个则是坐在赵国的席位上,年纪很轻,约二十多岁的模样,长相俊俏,嘴唇倒颇能言善道,穿了一身朱色深衣,更衬得面色白皙眉目俊郎,只是他眉宇间似有纠结,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样子,倒也颇令人侧目。而此人虽然有才,但这才能并不是吸引嬴政的关键,而最令他侧目的,是他发现高坐台中,原本倚在嬴楚怀中的赵姬一副思慕不堪之色,实在是令他震怒异常。收藏还差几个五十,忍不住加更了,这一章中的神秘青年是谁,猜中了也加更一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争取明天四千字哦。。。。我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