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一向与廉颇不合,经此一事,廉颇纵有满腔爱国之心,却也被逼带兵出走,仿昔日燕将乐毅奔奔魏国。

“吕氏不除,秦国难安,而吕氏之祸,首在……”李斯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脸上现出为难之色来,嬴政一瞧他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哼了一声:“先生有话,但说无妨,政还不是如此器量狭小之人!”

李斯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嬴政指了指他案几处的左侧面!那是君主的案几,虽说只是侧面,但也实在太过尊贵了,李斯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得了此殊荣,答应了一声,这才起身弯了腰小碎步跺了过去,却见嬴政亲自拿了一只锦团,扔在那案几侧面!他心下‘咯噔’一声,说不出的激动与欢喜,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还能有如此尊荣,得君王亲自赐坐于身侧不说,还能叫秦王自个儿动手替自己拿绣团,激动之下,竟然脑子都有些昏沉,连自己撩了衣摆跪坐下去的动作都变得僵硬无比。

赵姬可不是当初那个要看他脸色的姬妾,反倒是赵国王后,身份高高在上,自从赵国回了秦王之后,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也忍不住了,冷笑了两声,自个儿斯条慢理的转过身来,留了一个背影给吕不韦,嘴里却冷道:“却不知王上如何惹了丞相不快,倒是跑妾身这儿来发火了。”

“吕公所言极是,王上福泽绵厚,臣等心下欣然。”说话的正是麃公,他起身深深冲嬴政躬了一礼,这才说出早已经与嬴政商议好的事来:“王上有上天庇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也!”

“回,回主上,这是天下奇毒,中毒之人能相互感染……”那少年目光复杂,显然是没料到嬴政身份,一路都沉默着不肯发出半点声音,这会儿听嬴政问话,却是咬牙断断续续道。

隐瞒蒙骜等人,直言说了出来。他此次出来不止是为了那赵氏女一个人而已,而最主要的是要得到麃公支持,之前他就让蒙氏兄弟去送了口信儿,今日不去,难免给人留下不守信轻浮印象来

瓶里放了一颗玉色丹药,那木塞子刚一打开,一股药香就传了出来,沁人心脾,嬴政间的剧痛像是也在这股药香的安抚下舒缓了几分,他毫不犹豫的将这药倒了出来,扔进了嘴里。那少女看他这模样,冲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那中年人,眉头轻颦,清清冷冷的开口:

“此地人是不是你们所杀!”那中年人并未答公羊式的话,反倒目光一扫,落在场中那冲天燃烧着的火光上,里头尸体还未烧完,那中年人看到堆积得成为小山似的尸堆,眼里露出杀气来,脸上板得更紧了些,手中以极慢的动作抽出长剑来,冷冷道:“杀人偿命,尔

“且慢!”他说完,竟看嬴政顿也不顿,手上动作没停,剑尖已经快点到自己脖颈处,浑身寒毛已经立了起来,闭着眼睛道:“我愿认君为主,求君饶命!奴有一天下奇药,名曰千机子,愿献于您。”他说完,紧紧抿着嘴唇,双颊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显然是怕到狠了。

看到一个仗剑的人张嘴打了个呵欠,嬴政冲蒙骜招了招手,那老头子勇猛之极的竟然第一个冲了出来,身手灵活之极的从空中跃了过去,半点声音没发出,直到快近营地时,才‘铿锵’一声将手中的短剑抽了出来。

“赵氏竟然以此辱政,不亲自出手,难消此心头之恨!”蒙骜的话令嬴政心

平日母子二人感情淡薄,一月难得见上一回,这会儿却是让人过来召见自己。嬴政握住长剑,挽了朵剑花,脸上笑意不明。他从始至终使的剑式不多,有些是聂元教的空架子,无真力匹配,只是能唬下人而已,但唯有一招,却是自那布帛上面学会,配那帛上之心法,嬴政试过一回,威力非凡,古语里所说的削金断玉,也就是那样了,坚硬无比的青铜鼎,嬴政可斩开两鼎不费吹灰之力,而他使的青铜剑并不如何厉害,自然就显现出那心法厉害异常了。

,又山路崎岖,看过一回并不能完全记住,更有甚者,这郑国说自己亲手所绘,并且再三考察,就证明这郑国不是头一回进山,这样一个外表看似文弱书生的人,没想到有此毅力,就算他是韩国之人,有可能心怀不诡,这会儿嬴政对他却也真正佩服了起来。

“政听仲父称先生有不世之大才,不知政可否有这荣幸,能听得先生一言半句。”嬴政对于有才之人,一向都颇为尊敬,这会儿酒过三巡,整理了一番衣裳,冲那下座郑国拱了拱手,才看着一旁几乎与自己并齐的吕不韦笑了笑。

眉敛目的赵高一眼,从腰后掏了块雕着双鱼戏珠的玉佩出来,塞进了赵高怀里,一边靠近了他一些,轻声问道:“王上心里是如何想的,与某说上一声,某往后必当记得今日赵侍人之情。”

“你是个好孩子,全是父王对你不住,如今吕贼势大,都怪当初我瞧走了眼,悔不当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