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听他这么一说,想到下午时分躲府里听到的事情,要不是当时觉得不对劲儿,听说那中午送饭的妇人死了时,他也不会想到赢政身上来,如今看他这表情,聂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只能仰天长叹了一声,拍了拍他肩膀:

两人是带赢政过来的,自然是与他相熟,不过赢政却是看了他们一眼,皱眉道:“你们要做什么?”

如今只有对不起这孩子了!姬丹看了赢政一眼,眼里狠意一闪而过,不过到底功夫不到家,还是偶尔会露出几分端倪来,被赢政抓住这空隙,问了他好几个让他招架不住,险些露出馅儿的问题来,姬丹满头大汗,这会儿虽然有心想算计他,不过却是左吱右唔,哪里还能想得到其它。

死了一个在众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婠娘,也没能将赢政给留下来,赢政被林卿带上了一辆马车,里头留了两个盯着他的人,林卿就深深看了他一眼,自个儿退了下去。

赵宗才送了一个少年给他,于情于理,这样的理由他都不会拒绝,更何况不过是一个奴仆,打杀也就是了,反正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这是宗姨母的儿子,姨母因之前被家父赠与吕不韦为妾,可是那吕贼与秦人交好,如今早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只留了姨母一个,这小子,就是那吕贼的贱种,家里看在姨母份儿上,赏他一口饭吃,不过是留他一条贱命罢了,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搅扰了诸位,宗在这儿,给大家赔礼了。”赵宗说完,深深冲着在场众人弯了弯腰。

“不在这儿可是看不见我的好表哥,还能将自己的亲姨母,当作家人妓子般,推给旁人寻欢作乐,倒当真是一副亲热无比的好戏了。”赢政拍了拍手,笑得满脸温和,不过语气里已经透出了一丝杀气,这赵宗几年来多次侮辱于他,背后竟然还干着这样的勾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赵姬再是不堪,这辈子也是他母亲,背后被赵宗这般对待,不止是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反倒极是配合,行为放荡之极,之前她进来时,连一句反驳疑问都没有,反倒是处处配合,显然两人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赢政一想到自己父亲头顶上的绿油,往后自己的名声,以及在场众人惊异无比,看他的表情,心里就恨得咬牙切齿:

“大郎让人唤了……”赵姬走进厅里时,在场的少年们人人都已经一副痴迷之态,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的身影,她看到为首的赵宗,还没说完话,赵宗就已经冷冷的看着她,以目光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转头朝对面左首坐的一个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笑道:

“哼,不愿意去?你不去就算了,反正还有赵婠那贱人在,还不赶紧去干活儿?”

看他一副诚心的模样,老头子原本被气得脸孔涨红,这下子又冷静了下来,这小子说得也有道理,他这几日跟墨家那老小子闹甭了,那家伙徒子徒孙又多,自己如今受了伤,还真不好走出这邯郸城,虽然黄于淳那老小子已经躺床上醒不过来,但他几个徒弟却也是争气的,一想到人家有徒弟可是围攻自个儿,自己单身一人,虽然身手要比黄于淳好一些,但到底好汉不敌人多,双拳敌不过四手,要是自己也有徒弟,那现在东躲西藏的就是黄于淳那老王八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