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庸对于张雷的这个决定表示了一点堪忧,说道:“如果老板不在这里主持局面的话,那你就不怕这几家乱起来么?”

突然,一个人影从高楼上唰的一下往下面扎进去了,然后就听见噗通一声,不远处一个老妇人大声尖叫:“有人跳水拉有人跳水拉……”

郑芝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还是有些混乱,你不是要见我大哥么?我带你去吧。”

关于全鱼宴,不少文人墨客留下了诗句:“久闻呼伦湖,鱼宴留声明。梅花开席上,松树卧盘中。鲤鱼呈三献,戏珠武二龙。独怜清炖美,鲜嫩醉秋风。”这原本是呼伦贝尔的特色,所以当张雷听说徐波居然会做全鱼宴的时候,他除了震惊更是十分好奇,这南方的水产,能做出什么样的全鱼宴来。

仇崖有些欣喜地说道:“那感情好,若是能够追随张老板,一定能够学到比在书本上更多的知识,我倒是求之不得。”

张雷笑道:“我这也是为了商会的稳定和发展,若非如此,岂不是很难管理了。大家所认购的钱,都统一放在张氏商会的账面上,然后每一天的交易额在扣除了所用成本之后的利润也会进入这个账面。每天这个股权证的价值都在变动。你们说,这样不是挺好玩的么?”

张雷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喜,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这是谁说的?要签订什么契约?”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苏彤想了想,然后说道。

“合作?”仇崖非常意外,疑惑地说了一句。

张雷也是十分高兴,这可是第一个主动投靠的,他说道:“托了大哥的鸿福啊,冯大哥,你也是认识字的,张氏科技以后的你可得多帮衬帮衬了。”

“七千六百两啊,几个月的纯收入了吧?就这么一炮就没了啊。”他抬头望天,说话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乃是比那些喜怒无常的人更加让人难以对付的角色。

苏伦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吓得不敢辩驳,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同知大人来到他的身边,拱手低头对郑芝虎说道:“大人,下官觉得……”

没想到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刚刚才答应下来过了没这半个月的时间就遇见了郑芝虎,郑芝虎何许人也?祖籍福建省泉州南安,郑芝龙之长弟,郑成功之叔。声若幼虎,故得名为“芝虎”。另以武勇,浑号蠎二。

那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的记账的老人说道:“大小姐,这都是那个张氏商会成立以后的事情了。他们的东西比我们的方便,价格又是一样的,生意都被他们抢了去了。”

“居然是这样……你确定你没说谎?外面的人可不是你这么说的。”苏彤疑惑地说道。

“所以你就将这些货物给扣押了下来?”张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有人怀疑你就得扣下来?你以为你是曹操啊,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那我要是怀疑你身上的官服是假的你是不是也要先把它扒下来再说?”

当下便将张雷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当然是省略去了关键部分的。不过徐敏照样听得十分开心。知道张雷一切都好,她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于是又闲聊了几句便走了。

解散了这第一次代表大会之后,张雷也没闲着,马上叫那些老板召集手下最杰出的工匠——包括铁匠和木匠。他又以商会的名义在郊外购买了一大片的土地,作为生产基地,等全部忙完可以开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一个月里面松江府似乎非常平静,苏伦那边再也没有过来捣乱过,至于同知大人有没有按照法律规定将他抓了去打屁股,这一点张雷并不担心。

张雷却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笑着说道:“不要担心,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以为就不算得罪了吗?进入要想不得罪同知大人,那就必须让他有满意的结果,你想造反?那既然你没造反,他就搜集不到证据,那他白来了一趟就是被看了笑话。反正都已经得罪了,倒不如先把姓苏的拉下水。”

苏伦赶紧说道:“同知大人业务繁忙,小的怎敢轻易打扰?只是今天情况特殊,否则也不敢打扰大人清静啊。”

终于拉到了第一个盟友,徐峰喜不自胜,虽然过程有些艰苦,但是结果却让他信心倍增。

“徐老板?你怎么来了?”马腾正在屋外观察着自己的机器,所以徐峰才刚刚走过来就被他发现了。

“张老板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就不要在这里开玩笑了,快点想个办法呀,我是没辙了,总不能去其他的地方收购木材吧,那要增加多少成本,那苏家有郭育做后台,

“你可以考虑清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卖不卖,五千两银子。”苏伦拍着桌子叫道。

徐峰在短期内再次崛起,这已经引起了松江府其他大佬们的注意,其中就包括苏家大少爷苏伦。苏家的木材生意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扎根松江府,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现在已经做到了松江府最大。家产千万,据说和官方也有很深的交情。

徐峰眉毛一挑,哈哈大笑道:“二狗啊,你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哈哈,就这么办,他能够做出来的东西,我怎么就做不得?等我研究出来了,再将他一脚踢开……哈哈……”

张雷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半推半就地跟着他来到后院专门用于接待大客户的房间里面,下面的人已经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记得记得,难不成张老板这次带来的东西就和织布机有关?”杨勇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张雷随身带着的那个硕大的箱子,原本想找个机会探探口风的,没想到张雷却主动提起了。

“……真是个木头,大木头,臭木头,烂木头……”徐敏顿时有一种想要冲过去海扁他一顿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为了所谓的女孩子的矜持,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转过街道不见了。

“哈哈,都是一群小伙子,我说难怪这么不怕死呢,来来来,你文爷爷来了,全部把货物叫出来,然后去死吧,哈哈……”骷髅一样的阿文放弃了他那完全没有准头的火绳枪,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红缨长枪,这种在长度上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武器在人群中几进几出,无往不利。别看他身材瘦弱,打架确实是把好手。

等火柴全部装上船之后,十来个和姜玉阳差不多大的已经跳上甲板,手中都拿着大刀,看起来威武不可侵犯的样子,他们全部都是运输队的成员,而按照唐宏志的介绍,这样的小队有五个,每一队都是十五人,全部都是挑选年轻力壮武艺高强的人来充当。

第二天早上,张雷和张晨两个又出发了,有了宝马,两人的速度快多了,也不着急大清早地去,一切都算是有条不紊。

“买马?”

张雷摇摇头:“不会,因为徐大人你不一样,他们是目不识丁的农民和除了忠君事主和敛财之外不做其他事情的官僚。而您是学过科学的天主教徒,我相信徐大人您能够分得清孰对孰错。”

徐光启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张雷,对徐敏说道:“敏敏向来眼高于顶的,那些富家公子你都看不上,难得这一回带回来一个小伙子给我看……嗯,不错,长得是挺精神的。”

一只肥美的烤鸭,再配上高档的葡萄美酒,张雷吃得十分惬意,酒足饭饱之后,他准备掏出钱袋来付账,却摸了个空。

唐宏志道:“算了,这事情我们会解决的,当我多嘴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做,告辞。”

周师傅自豪地说:“那是当然的,凡人怎么能够和机器相比,我这宝贝可是比他快了几十倍。”

帐房先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息怒息怒,我们若是去年再逼紧一点,他们或许就会放弃烟草了,也不至于闹到现在的境地……不如我们跟那些村民说,知县大人已经下发了命令,严禁种植烟草?”

白杨的轿子上都有一个白色的白字,熟人一下子就能够认出来,他掀开轿子帘门往外面一望,顿时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余老板,新年发财发大财,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呀?”

门神贴好后便是贴春联,最初的春联是将门神的名字刻在桃木上,和门神悬挂在一起,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两联对称的吉祥话了。在明代之前,春联都还不普及,可贴可不贴,春联真正普及始于明代,与朱元璋的提倡有关。据清人陈尚古的《簪云楼杂说》中记载,有一年朱元璋准备过年时,下令每家门上都要贴一幅春联,以示庆贺。桃木的颜色是红的,红色有吉祥,避邪的意思,因此春联大都用红纸书写。但庙宇用黄纸,守制(服孝未满)用白、绿、黄三色,第一年用白纸,第二年绿纸,第三年黄纸,第四年丧服满才恢复用红纸。

周师傅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这个神奇的东西的效果了,于是催促道:“好了好了,张老板,那都是以后可以改进的问题,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东西的威力吧。”

“当然,有了契约作证,你做起来放心,我请得动你这尊大神,我也安心不是?不知道周师傅意下如何?”张雷说着话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契约。

张雷点点头说:“好的,我记下来了,还有吗?想必这么多东西他们一家也吃不下吧。”

“要是天黑之前能够制作出一块木板来我张雷两个字就倒着写。”张雷在心里面说。

见白杨已经有点动心,张雷心中十分高兴,这说明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继续抛出了一个猛料,说道:“当然,这是我的远期规划,但是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我的香烟,想必白老板已经有所耳闻,不止徐家营,现在已经有外面的人来到我们这里要求大批量购买。”

“那么,不知道张老板什么时候有空将这项技术传授给我的人呢?”刚刚收好契约,余老板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张雷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说道:“和我合作?合作什么?余老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雷也有些兴奋,不等陈老锤说第二遍,马上就去找了木头来做实验。

陈老锤过来开了门,看到张雷,笑道:“你怎么来了?你都好几个月没进我的这门了。”

闻着这硫磺味道,张雷突然想起来,这硫磺可是古代炼丹家的宝贝,他精神一振:“莫非是一个道士炼丹的时候放错了东西,这才导致这场大爆炸?那这样说来……”古代炼丹家的宝贝,可多得很呢……

张雷听了这话一惊,店里坐着这人居然有这么大来头,抬起头来,刚好看到白杨那肥硕的身材,于是赶紧迎上来说道:“白老板光临鄙店,张雷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