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来了,终于记起那个在无数次变幻中,被忘记的名字。

“师父叫你呢”

无微不至的照顾,还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行了。我收拾一下就走,你好生照看她。”秦玥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岑梒心里突突一跳,有种莫名的预感,忙拦下他,“你要去哪儿?”

按这个组织对他们的态度,恐怕还不敢把手伸的太远,这俩人中招纯粹是没事找事,要往山上跑。

楚娫闻言,也是心中一动,那个人,该不会是?

她看不见,此时也听不到。所以她不知道此时房间了还有个人。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很轻的语气,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

“哇,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一个小姑娘,就该是弱质纤纤,娴静时似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怎么可以像个男人一样!”

她是没有资格嘲讽霜月的,因为她也一样。

的确,他心情很不好,自来到这里,他一路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成长为人们眼中的天才,连习武都比常人天分要高出许多,这也是师傅当初肯把龙泉剑传给他的原因。

秦沁悄悄撩起一点帘子,果不出她所料,这姑娘居然是赤手空拳上阵的,拿兵器的是西凤。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喊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秦玥被他热切的眼神猛地一盯,头皮一阵发麻,禁不住后退一下,干笑道:“我只是这样想的。“随便说说而已。

楚娫呆了,坑坑巴巴地重复:“爱、爱上、爱上他?”

秦玥听出她话里有话,神情沉凝,“意义吗?这世间有什么事是有意义的,不过都是疲于奔命罢了。”

“三少和公主琴瑟和鸣,”此处,他顿了顿,才道:“我就放心了。”语毕,提步就折返镇子去了。

迟歌说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自打进了秋风镇,就发现气氛很不对劲。那些当地人跟看见什么稀奇似的都盯着他们看,眼神看过去,他们慌乱地躲开。

楚娫迅速给两人定义完毕,心中失望,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也不待他俩回话,扯了秦沁往回走。

楚娫挑眉,耸肩,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是梦醒了,还是还在梦里,楚娫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表情呆滞了半天,长舒一口气。秦玥正不明所以的时候,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这个女人无论干什么貌似都很有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在拒绝,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保持面上的淡定,微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又补充了几句场面话,就把这茬带过去了。

像是承认这个理由,霜月没有说话,径直拿起桌上的木梳,解开楚娫松松的发带,开始理她那如瀑青丝。

楚娫两边一齐出手,双掌登时变爪,逆肘一掰,以她的力道,常人的手不是废了便是残了,可是这俩怪物,手腕一动,错位的骨头魔术般眨眼间就扭回来了,仿佛一点事儿都没有。心中顿时凛然,眉心微蹙,暗呼一声“怪物!”

楚娫轻哼一声,“你会不会太自信了点?”她难道除了易容就不会别的了吗?也太小瞧她了。

……

我不会一直输的。

在车顶的人惊异地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竟不知要做什么,他纵然被她的话气到,可那到底是楚娫的身体,他肯定不会拿她怎么样,但是她却如此决然地躲开,这几个动作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这么漂亮的做到却是千难万难。

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的爬上了人家的马车,有事没事就在那边拉那个琴。好在她拉得不算难听,认真听来,还确有几分韵味,一路舟车劳顿的倒也没那么无聊。

听到这话,如枯树般笔直地立在林中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文不对题的答道:“三年为契,执念为媒。命定一劫,生死天命。”

“她没能回来。”她抬起头,深吸了口气。

这西凤山威望很高的,报上名号各路人士都会给面子的,应该不是劫匪。

西凤听弦怔了怔,旋即笑着摇了摇头:“无妨。”

如果不是霜月以命担保,燕清绝对不会害楚娫,他真的就忍不住了。

这个声音是……

“这真是阵法吗?”

燕清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房间。

坠崖?楚娫有些茫茫然,“是……是你救了我?”秦玥丢给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转头添了点柴。

秦玥忍不住挑眉轻笑。

心头蓦然涌起久违的心疼。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与那黑衣人战做一团,像个少年般头脑一热就要冲上去,不要命似的开打。

不知道他们装了多少炸药,但是这一路他们锲而不舍地追着,一次次下手,除非是要置人于死地,绝不对有如此顽强的毅力。而且,这种古老的火药,要埋在地下,才能发挥它的冲力。

她成就了“冷面杀神”,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殊不知她早已学会不去怨怼,学会了怎么让自己微笑,这份她被动接受的职业,几乎让她失去了一切,但是她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活着,连他想要骂她的时候,都找不到借口。

剩下的八个人里,有三个女的,五个男的。楚娫直接决定女人们睡一间,霜月自然不会说什么,就是担心秦沁会有些微词,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似乎默认了的样子。楚娫反倒觉得奇怪,以为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次,结果这姑娘还不耐烦了。楚娫郁闷了,白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了,还准备语重心长地教导她一番呢。

今天一早要出发时,秦玥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给楚娫易容,才许她出门。楚娫既无奈又好笑,她知道那个云溯是他易容的,虽然他弄的不错,她当时也没有发现,但是她是从小玩易容长大的,还不需要他来给她弄。

屋里没有点灯,我看不清主持的样子,却听见了他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只是后来听说天牢里有人逃了出来,但是最后还是死了,死因好像是中毒,但是那个独特的伤口却让人怀疑上了觉远,大理寺没有辩解,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

“说起来你要小心了,唐笙那家伙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反正总喜欢来找她。你要是不看紧点,媳妇儿被抢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个男人其实还是挺聒噪的!

…姑娘怎么了,姑娘就活该天天呆着家里,干一些无聊的事,来打发时间浪费生命啊。姑娘就活该守着一个男人,枯坐等死啊!

可是有人似乎发现她后继无力了,鼓起了劲,挥了一棍,一击打在小腿上,楚娫吃痛,腿一软,刷地跪下,脆弱的膝盖与冷硬的地板相撞,疼地楚娫脸色顿时煞白,紧紧握住双拳才能勉力让自己不叫出声。

秦玥扯了扯嘴角,“不是猜到,他本就是看到了。几年不见,功夫见涨,连你的无息追踪都能察觉到了。这小子居然跟少爷我一样天才,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

“青录,少爷今天心情好,想看你家少夫人洗澡。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小孩的笔忽然停了,楚娫的顿时悬的老高,不会真让她猜中了吧!

“二哥,你们是真的有求与她?”也不知是故意岔开话题,还是他本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她,自然指的是楚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