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哼!

但是,他的期待落空了,而且可能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样的绝望要比最开始就没抱有希望要绝得多,所以不管燕清现在怎么对她,她都可以理解。只是有时候他越是表现的珍视楚娫的时候,她心底总会涌起一种很莫名的怨怒,不吐不快。

闻言,楚娫皱眉,她小心放下小提琴,“燕清大侠。”

秦沁立时恼了,“你怎么这样啊?说一半留一半,怎么着还要我给钱呐!”这话可正中秦玥的下怀,他所有的钱财被楚娫刮了个干净,身上半个铜板的都有,正想找个财主放点血,没想到秦沁这么上道。

秦沁秀美紧蹙,暗忖着,如果说她是借尸还魂,那么也就是说真正的楚娫已经死了!公主已经死了,那他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不就是全部泡汤了吗?花了多少年多少心血,才建起这样庞大的组织,现在才知道主角早就没了,那他们要怎么办?

好不容易,霜月才收住阀门,抽抽搭搭地啜泣着,一脸哀怨地看着楚娫,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楚娫摇头笑笑,往里一瞧,所有人都出来了,各种的表情和反应都在她意料之中,唯有一个人,十分特别。

就是帮忙抬了下,就可以搭一趟顺风车,何乐而不为呢!楚娫眉开眼笑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西凤?等等怎么这么耳熟,楚娫记得在车上时,向他们打听岑梒的事,秦家那俩小子什么都没说,就说了点绯闻,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到秦沁那里撬消息。

刚才就是她乱跑,才害得他在这儿困了这么久,现在又乱跑,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一想到这个就头大啊,真是被她欺压到死了!

这个问题很困扰了她一会儿,忽然她灵光一闪,眼睛眯了眯,贼兮兮地笑了笑,然后就伸手去挠那块金子,想看看有没有咯吱窝……

“不会是阵法吧?”

燕清抱臂立在窗边,不知有没有听见秦昊的话。唐笙则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当中,满心疑窦:“不可能啊。她只是一个小小卫国公主,太后有什么要跟她过不去的?”

“喂,都睡了一夜了还睡……”秦玥无语,眼看着要醒了,脑袋摇了摇,又睡了过去。

楚娫宁死都不肯嫁,应该就是为了燕清吧,有眼光!那秦玥可不就惨了?呵呵,也没关系,这段日子,她把他整得那么惨,他也挺讨厌自己的吧。说不定,巴不得她喜欢别人。秦昊再也不需要嘲笑她了,因为她这回真的不会用什么微表情查案了,这姑娘也应该受不了颜真的开颅技术吧。

她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吧,只要她还好好的,他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他答应过那个人,要护她周全,此生便是倾尽所有的心力,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楚娫见他岔开话题,也顺着话道:“别废话了,不是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会出来。”说着,楚娫就要往外猫出去。

想到这一点,楚娫不禁心头一凛,看着秦沁这少女怀春的模样,她还真有点不忍心打击她。

此时,楚娫正走到楼梯上端口,正要拐进长廊。那小厮似看到救星般,忙高喊一声:“那位公子,请留步!”

现在长大了,不在学校混了,但是三人还是经常拿一些大事来胡闹,比如下圣旨捉拿岑梒,其实不过是一场躲猫猫的较量。只不过范围更大,参与人数更多了而已。

那个灰衣还在前面慌乱地跑着,楚娫神色一凛,抖开长绳,利落地甩出,长绳如蛇般灵活有力地向那个灰衣缠去。那灰衣人被缠住,正在挣扎之际,楚娫却撤开长绳在他未反应之际,迅速将之捆绑。

刚踏出门去,楚娫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着秦昊说:“对了,你去查一下岑梒。理由之后告诉你。”说罢就走了,看都没再多看秦玥一眼。

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兴奋,一脸期待的样子?

看见他那张脸,楚娫就忍不住手痒,“切,你以为我很巴不得要这个官啊!跟着朝廷混饭吃,不被饿死,也要被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给咬死。平时看着一个二个场面话说得圆滑的很,做起事来,半点效率都没有。

“可惜三弟妹是和亲来的,怎么能不守规矩?看在你没有学过女则、女戒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回去抄写这两本书,直到记住为止。”大少谦和之余,显露家威。

楚娫开始摇头晃脑,左扭扭右转转,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身子才完全放松下来,舒服啊,好久没做瑜伽了,感觉身体都硬了。

楚娫的表情僵硬了,就为了这个?她就很笨,然后他就很得意?楚娫霎时就淡定了,揉揉鼻子,扔下一句“你慢慢玩吧!”,然后转身就朝大殿走去。

大致扫了了眼房中情况,楚娫头也不抬的问:“这里都是单人单间吗?”

“他是嫉妒你比他空闲时间多,嫉妒你玩的比他爽快。”

楚娫扯开被子,躺下后深呼吸了下,果然再没闻到那股酒臭味,然后安心地睡了。也许是这几日忙失窃案的事再加上自己加强体质的训练,本来就很累,今天又被这一番折腾,她几乎是沾枕就睡熟了。

霜月得了传唤,连忙过来搀扶着小姐,楚娫扫了眼一直作壁上观的秦沁,微微福了福身子,得了秦昭的应允,退出宴客厅。

讲解的很细致,满桌子正在奋斗的人都停了下来,不少人在跟着学。楚娫处理好这只蟹,整齐地码在自己的盘子里,站起来,递给秦昊。

出门前拿了件大红羽纱面白锻里连帽披风,燕清一路送到正堂宴客厅才停下,楚娫和霜月进去了。

“我好的很,不劳您挂记。”菜已经上来了,楚娫却没了胃口。正犹豫要不要退掉时,那个男人居然慢条斯理地抽了双筷子,看这架势是要开吃了,楚娫一把抓住他的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许他动,然后朝小二大吼了一声。

马车刚前行了一半,就被拦了下来,楚娫率先掀开帘子,却是唐笙。三人想了想,弃了马车上茶楼包厢。

这应该算是她第三次进了,因为里这两天戒严,过门就要下车步行,可以且行且观。

“楚娫,楚娫,楚娫!”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总算是叫将她拉回人间。要不是碍着瑞亲王的面,秦昊真的很想泼水叫她,他们辛辛苦苦忙活了四天,才弄到这么多东西。一大早把她拉出来不是叫她来喝茶养神的。

“行了,沁儿,别玩了。”那男人终于出声。

快近正午了,今天的日头也不知是怎么了,很是卖力地散发热量,楚娫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来。风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仿佛是寒冬提前般,隐有彻骨的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