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吗?”犹豫了很久,颜真轻声问道,房间很吵,但是却没有掩盖掉他的声音。

“二哥这是在说我吗?”

“还好,应该不至于把你打成傻子。”说着,很放心地把楚娫放回床上,在她动手反击之前,迅速闪到安全地带,然后在楚娫的怒视中,给了呆愣在一旁的霜月一个微笑。

说到这件事,唐笙不禁皱了皱眉,神色也严肃了很多,“我们查了二十三年的旧案,没发现什么跟觉远有联系的地方,虽然那个男人身上只有一个针孔的伤口,但是真正的死因是中毒。”

“三弟妹,不管怎么说,你到底是出身贵族,也是堂堂一国之公主,你要知道你是和亲来这儿的,嫁给了三弟,为人妻。莫说闺阁姑娘不可抛头露面,你也该恪守妇道,好生呆在家里,怎可到处乱跑,还…”越说越带着情绪的大少,说到这儿,面色闪过一丝似乎难以说出口的表情,但是见楚娫似乎一点羞愧都没有,她还是愤愤然说了出来,“还跟些男人混在一起。”

“小心。”跟在身后的燕清一声厉喝,提醒了走神的楚娫,可饶是反应过来,还是躲避不及那不明物体的袭击,楚娫抬臂挡住头,闭上了眼,然后听见一声响声,就安静了。

看着那个渐渐变小的灰色身影,楚娫皱了皱眉,心头浮现一些很模糊的东西,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小姐一向都是这样的,而且小姐现在能做一些有用的事情,王爷王妃想必也很安慰。”

“小姐,小姐——”

楚娫此刻真的好想高声嚎叫一声,再一脚把这个男人踹到垃圾星上去,但是忍了又忍,楚娫只能给他盖好被子,拿着自己的枕头去投靠小隔间里的霜月。

楚娫就势开始咳嗽,想借机退席,于是连连不止呛得脸色通红,几个人似乎都有些醉了,笑嘻嘻地对她指指点点。丫鬟小厮的那一桌也赐了酒,哄闹成一团,霜月皱了皱眉,才离了席就发现小姐不对劲,正要上前了,却被一个人抢了先。

淡淡地扫视一圈,大家都在奋力作战着,她再看看自己,这都是第二碗饭了,这一家子人真不是一般的搞笑。

霜月不想她往里去是见惯了里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可这丫头见识也这么多还是不明白其实豪门里也是一样的,这么招摇干什么,除了让人看笑话,什么作用的都没有,反而自己落了累个半死。

听到吃饭二字,秦昊又忍不住吐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扔一个烟雾弹,但他给的答案是真实的。看来这个皇帝虽然有时会做一些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但是他还是绝不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人做出冒犯自己的事。

“那也不一定啊,那个盒子使用黑檀木做的,哪里是普通木材能比的?”秦昊挑刺。

逆着光线,燕清的脸看不太清,但能感觉他也在笑,他蹲下,很温柔地楚娫的脑袋:“小姐还跟以前一样,闹别扭的时候就喊我全名,高兴的时候就喊我燕大哥。”

好家伙,小丫头很有点能耐啊!她这一动,连带老伯的气场也变了,倒是那个男人一直那样,懒洋洋地打量着自己,也并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大安山脉的最高峰是按他们的说法来计算了,折合过来也就才四千多米,也就是和城北门相对的雪峰,既然是雪峰,自然是有常年积雪的,从地图上看,那条穿阳城而过的内城河应该就是积雪融化天然汇聚而成的。

可惜身上没带太多钱,不然也想见识下古代的高级酒店是怎么个招待法儿。早市按理已经过了,所以摆摊的不多,大多都是店面在开着,很简单的招牌远不能和现代那花里胡哨满目的招牌相比。靠近皇这边客流不是很多,想来也只有高官贵胄在能有资格在这里消费的。

唐笙见四下无人,靠近了些,低声道:“有发现猫咪的踪迹,但是还是没找到。”长长的眼睫下意识地快速眨了几下,不是在使眼色,在微表情学里这表示有所隐瞒,而且他直直地看着自己,想增加可信度,却反而说明他在撒谎。

“皇叔!皇叔!我在这里。”楚娫有点口不择言,却成功惊倒众人以及那边的唐笙。

楚娫扫了一眼,看见几个人围坐的石桌旁,吃喝玩笑,好不逍遥。一阵风掠水面而过,带着丝丝寒意,楚娫紧了紧衣领,这古代的衣服真是不挡风!

“这就行了?”

猫咪是淑安公主的心爱之物,临去北部之前交托他照顾,他应承地好好的,现在弄丢了,他没办法向小侄女交代。万一那丫头一状告到太后面前,免不了又是一句“新帐旧账一起算”,到时候定是一场飞狗跳的戏码,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那丫头一翻折腾。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楚娫陡然心头一颤。

半晌,他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富含深意的笑容:“我是来告诉你,那两个人的事的。”

秦昊一愣,没想到她会直接开口要钱,但转念觉得这样也好,只不过他有点不太明白她说的这些莫名的东西。

一如她现在怀疑秦昊的这份焦心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皱眉的那一瞬间,她就想到了那个终日夹着烟头在烟雾缭绕中苦逼沉思的教练,想到了在子弹乱飞的时候,拼命推开她的教练。

春香照说了。楚娫点点头,却不在搭理她,转向一旁的秋玲,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问完话后,她什么也没说,就是盯着秋玲看。

楚娫眉角有点抽搐,这姑娘的椅子是自带的,垫了厚厚地一层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连椅背上也有,从楚娫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垫子居然是一块完整的。娘唉,这姑娘要在现代一定会被抓去毙了,罪名是“残害野生动物”要知道那么大一块皮草,是不可能来自家养动物的身上的。

可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姑娘的过去她是没法管了,但是她的现在和将来,她恐怕是逃不掉了。

这话一出口,那女生五官登时挤在一块几乎要哭出来了,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燕大哥,不好了,小姐疯了!”

“唉,看你也没什么东西了,这样吧。小爷也不为难你,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了。”楚娫痞气的了下巴

秦玥黑着脸,沉声问:“杀人放火的不干!”

楚娫不屑地“切”了一声,小爷要杀人放火还用的着你么?

“你给我当一年的奴隶。”

“你说什么?!!!!”

楚娫挑眉,“怎么?很难吗?”想是气极了,秦玥反而笑了笑:“你觉得本少爷就值这个价?”楚娫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说:“要不两年?”

秦玥:“……”

这基本就是逮着一次奴役权,这男人其实很能耍赖,所以楚娫倒也没认真,但是不知道她是哪儿刺激到他了,他倒是硬气了一回。

楚娫本来也没认真就是好玩,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像菜市场杀价一般展开舌战。

“少爷我可是天阙第一才子,给你当奴隶,你做梦吧!”

“切,小爷我还瞧不上你这样的奴隶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你能干点什么啊!看把你得瑟的!”

“本少爷会的多了去了,能嫁给本少爷就是天大的福分。让本少爷伺候,一天,不,一小会儿,那就是死了也值。一年,想都别想!”

一提到这个“嫁“的问题,楚娫就觉得这小子隐隐的得意压了她一头,就算她能找到词儿反驳也改变不了,她嫁给他的事实。

“输了就是输了,你这个少爷就算是金子做的,不值价也没用!”她也懒得跟他争了,索道:“这样吧,就当欠我一个要求,以后等我想到了,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得去做。放心,杀人放火这种大事,我还怕你办砸了呢!”言下之意就是,瞧不上!

秦玥气结,却又找不到言辞反击,看见那张得意嚣张的面孔就来气,干脆眼不见为净,自个儿养神去了。

秦沁一直保持诧异地看着两人斗嘴,惊愕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秦玥常年跟岑梒厮混在一起,学了满肚子的坏水,有时候岑梒都要在他手上栽上几回,今天居然会被她这个三嫂给摆了一道。真不知道三哥是让着她,还是她的道行真的能跟岑梒有一拼!

秦沁在猜测的时候,楚娫也在揣测,她听过秦昊讲了岑梒的事,大致就是跟他们差不多大的从小一块儿混到大的人,但是家里似乎没什么政治背景,只知道是江湖中人,还是个商人。

在这样一个重农抑商重家世轻人才的时代,他居然能跟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帝还有一品大员的儿子混在一起,还真是有本事!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这个岑梒也是个青年才俊式的人物,所以秦沁姑娘芳心相许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看来比她还想找到岑梒的,是大有人在啊!她就安安心心地去找那个她想找的人就行了!---------------------------------------------这是昨天的,小织一面要应付开学的诸多事宜,一面努力码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