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娫要疯了,她刚收拾好东西要出门,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青衣小人就过来拦路了,正好声好气的劝说着,秦玥面带微笑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看那青衣小人恭敬的神色,就知道这个门神是他的人。

楚娫躲开他的手,不服气地反问:“我怎么就帮不上忙了?我告诉,这整个房间就你一个是闲人!”

“忍不住?”楚娫一愣,秦玥却笑了,伸手揉了揉楚娫的头发,手感真好!楚娫眉头紧蹙,打掉他的手,这男人真奇怪,怎么老喜欢用这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就喜欢揉头发,搞什么,以为拍现代言情剧呢!

然后小姐……

“应该是背后有人造势。不过目前还没查出来是谁。”

二少又似笑非笑地说:“大夫人可没叫你起来!”那张脸真是分外的得意,楚娫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脾气都没了,也松了反抗的劲儿,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要玩什么花样!

楚娫缓过神来:“我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你啊!”扒过他的身子,楚娫才看到那个不明物体是什么。

“那大师就更应该告诉我关于觉远大师的事啊!”楚娫眉心微蹙,总觉得这个慧空大师似乎想说却又不能说一些似乎包藏着很大秘密的东西。

“是啊,小姐以前就恨痛恨那些做坏事人,还时常懊恼自己困在里,不然啊,就一定要做一个除暴安良的女侠。”

好在这个时节飞鸟不多,不然这会儿肯定惊扰到不少小心脏。

月华毫不吝啬地洒下,铺满一地银白,有些许落进他那双眼瞳里,像揉碎了的星辰,闪烁着熠熠光辉。

正烦心的时候,瞥见几个男人已经喝开了,刚开始有些羞怯的女人们也在大少地带领下小酌了几杯,只有“不甚酒力”的秦沁还有满腹心事的楚娫没有喝。

秦昊满脸尴尬,嘴微张着,道歉的话不知该怎么说。楚娫朝他笑笑,看也不看秦玥,“二叔用错方法了,应该这样吃。”

“姑娘,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娘啊,她这是头发不是草把,是跟簪子就往上,这叫什么?万簪穿脑啊?

在此处感觉不到冬季的萧条,浓厚的烟火气让楚娫倍感神。她喜欢安静,但有时候也需要热闹。随便选了家酒肆,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要了几个小菜,一壶清酒。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了一个她很不想看见的人。

楚娫没理会他像个邪恶的小孩子般的威胁,径直又问:“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啊,还有这是为公事,我就不承担费用啦!”楚娫很认真又很天真地笑着。

这就是差别啊,她刚才到处没找到梯子,最后垫着凳子才扒到屋檐上,辛苦的翻腾上来的。这人就一蹬脚唰地就上来了。

楚娫故意叹了口气,朝秦沁走了两步,很为难地皱着未经修饰的小眉毛道:“怎么办呢?你二哥手头上有件事情需要我帮忙,虽然用处不是很大,但是如果我突然消失,还是很快会被发现的。”

出城后行人减少,但楚娫还是装模作样地跟拉车的老伯打了个招呼,行人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楚娫看似光明正大地搭上顺风车时也不会有“知情”人多嘴了。

“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

闻言,霜月脸色一变,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被楚娫的眼神制止,只得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那边在亭中玩闹的几人以那个小王爷为首已经赶了过来,恭敬地给唐笙请安,别看这个唐笙挺二的,没有皇家的范儿,也自有一番气度。刚才那几只在他面前也只能露出温顺。

说来也是奇怪,她这一路走过来居然就没看见人影,电视里不是这样演的呀,不是应该会有些借着女太监身份的眼线在里游荡着,专门逮一些披着美丽面皮的蛇蝎。

土狗还在向深处奔跑,楚娫抬头瞧见那雄伟大殿的一角飞檐,有风钻过,铃摇曳,惊起一群栖鸟。不是没有去过故,那中轴线对称的建筑的确让人心生敬畏。可同样是没有人,她却没有感受到如此深沉的寂凉。

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楚娫淡淡地点点头,算是应了,一副不在意那点钱的模样。

突然产生的意识,让楚娫禁不住慌了,但她从不自欺欺人,这个念头几乎是下意识出现的,那就是她最深处的本能意识。躁动慌乱的心渐渐安静下来,思绪忍不住飞回到她那弹指一挥间的二十八年。

一提到这个,唐笙不知道是迟钝还是怎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

“你们花了那么大工夫要我在这条街上走一遭。又是苦心劝说,又是设囚牢的,我可是很配合你们工作的,人我引出来了,也尽量保证自己没死,免得秦二公子将来良心受遣,当然如果你有这玩意儿的话。既然我做到了,是不是要付我的劳务费呢?

他和她的教练很像呢,那个人当年的名头比她大多了,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掩护她撤退,断了一条腿,从此失去了参与行动的资格。他在名声正盛的时候退下舞台,那时他还不到三十岁。

“她在害怕。”楚娫看都不看她,语气平淡的说。

大家见她坐下,也不跟她说话要么转头忙自己的,要么就接头私语,时不时往她这边瞄一眼,动作很明显,生怕她看不见。

霜月叹了口气,将她知道的都详细交代了。

等等,头发!

嘿嘿!

她奸笑了两声,一把拽过秦沁和霜月:“小爷今晚有两位美人侍寝,可谓齐人之福也!”霜月顿时羞红了脸,嗔怒地瞪了楚娫一眼,秦沁脸直接黑了,看着楚娫笑得暧昧不明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边几个男人僵硬了两秒,干脆当没听见,假装不认识她般溜回自己房间了。这间客栈可以说是这一路走来,他们见过的最简陋的了,但是好在打扫的很干净。

住在这种纯木质的楼里,刚开始的时候,楚娫总是担心房子会不会突然坍塌,后来仔细查探了下发现,古代的建筑结构真的是非常神奇,用各种巧妙的扣就固定了个严严实实,不需要钉子也不需要粘合剂,就能建起一栋栋的房屋。

霜月对她的感叹很不理解,毕竟从小都是住这样的房子,很少听说会有房子会自己坍塌的。小姐是杞人忧天了吧。

北方是烧炕的那种大床,三个人挤一挤还是睡的下的。这一路,除非楚娫主动挑秦沁的话茬,那姑娘基本不跟自己讲话,有时候就一个人静静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娫来了这么久依旧受不了每天睡的那么早,躺在床上闲的发慌。左边的霜月倒是沾枕就睡了,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最幸福了。再看看右边,因为只是勉强挤下,不能躬身,秦沁明显睡得不很舒服,几个呼吸间就翻了好几回的身。

“你睡了吗?”楚娫悄悄出声。秦沁又翻了个身,没理她。

“我睡不着,我们聊天吧!”还是没理她。

“那个岑梒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楚娫侧头看着她,沉静柔美的面孔终于睁开了那双如星璀璨的眸子,沉积的光辉闪了几闪,化作一缕锐利的光打在楚娫的小脸上。

楚娫微笑地看着她,半是怂恿地哄着她:“说说吧!”

“你、休、想。”秦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翻身背了过去。

————————————————————————————————————————————————小织是拼了老命,才码了今天的稿子。有什么比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就要去值班更悲剧了。好好的码字时间就变成了枯坐办公室,然后一天满课,小织现在没有存稿,还欠着一章,但是小织会努力的~加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