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唯回到房间,刚准备褪衣就听到敲门声,开了门,来人却是欧阳落。欧阳落笑了笑,“走,出去转转。”

书案上的账本已经是最后一摞,承浅从昨天进了开天门,听爹爹说完了生的事后,便开始算账了,她两天一夜未睡,除了洗漱吃饭,去五谷轮回之地外,就再也没有挪开过这个位置。

试着再迈出衣服,又觉得地面寒冷刺骨,不知不觉中,他的脸色已经煞白,硬着头皮再走几步,踩在了被阳光照射着的理石地面上,一股暖意袭来,这才不那么冰冷了。

又是两日后,马车到金陵城门时,承浅翻身下了马车,拿着自己的腰牌,对城门官交代几句,城门官自然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客客气气地应了承浅的托付的事。

蔓生落寞地垂下头,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何府主并不像表面那么好,他拿哥哥的性命威胁我,之前我监视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少主若是讨厌蔓生,那蔓生留下来,少主带我哥哥蔓知走好吗?”

爹爹会不在意她吗?

承浅的目光放在这人身上良久,但仍旧没认出他是谁。

“小浅!”肖唯惊喊一声,右手的软剑已经成了一块废物,但手中没有其他武器,只得用这残破的软剑来抵挡一阵。

承浅不看吴天,却看向何展齐,这人目光里冷冽却又透着一种自傲,当真不一般!想必就连今日的‘赏菊会’也是他安排的吧?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耍什么花招。

说罢,她还把四周的人扫看一眼,原本还算温柔的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因为看到这些人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一帮墙头草,势利眼。

他穿着玄色的长袍,黑金色的滚边很是华丽。那人慢慢转过身来,视线定在她脸上,她怔了怔,这双眼睛,有些眼熟。

未等她话说完,肖唯已经飞身出去,不见了人影。

他立刻去查看自己哥哥,现只是晕倒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过头看着早已经站到床边的承浅后,他的面目就变得狰狞起来。“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叹一声过后,她脑中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计策来,不过如果她没记错,肖唯有一个名叫暗影的朋友也一直跟着他们吧?“你们看到那个名叫暗影的人了吗?”

承浅呵呵地笑着,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有用力揉了揉脸颊,自己动手找衣服穿。

欧阳落等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站定后,瑶红先抢了话语权,开始难。“怎么何府主现在才出现?你来了到好,我们到要算算昨天的帐了,吴涯将我们院子里的人抓到了自己的院子去,我们去要人他还不给,自己放火,想一把火了事,要不是我家少主出现,恐怕蔓知早就死在大火之中,烧的连渣都不剩了呢!”

瑶红鄙夷地看了眼四周,最后冷哼一声,离开了这里。

“有你这般不知好歹的人吗?!怎地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承浅怒骂道。

他面容阴暗,给人以皮笑肉的感觉。

她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看过一遍,最后才坐到了一把靠椅上,悠闲地点着头,表情中尽是满意。

水深水浅,还得试上一试。

入住何府?其他几个门派也被请进何府了么?

眼前的一张小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突然,酒面上快地掠过几个人脸。

见她这付模样,瑶红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凑到她身边,安慰似的道:“小姐,其实肖唯对刀凤没”

“肖大哥,你们一共有几人?”她杏眼中流露出些许期望。

“就知道逃命,侍卫长就这么教你的?”欧阳落说了一声,又补充道:“要真是这样,侍卫长就可以卸任了!”

“浅丫头,今天早晨来了个年轻人,名叫鬼权,你认得他吗?”

在最里面的刑房门口,有两盏灯笼挂在那里,“你们俩留在这里吧,我自己进去就行。”说罢,便提步往刑房的最深处走去。

欧阳落跟着点头,走出竹屋,穿着青色衣衫的侍卫已经将信纸恭敬地送了过来,然后又道:“少主说,让欧阳公子过过目,如果没问题,让属下回去回话。”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肖唯走了过来,站到了欧阳落的面前。

欧阳落只是微微一颔,然后便将手中的雨伞放到了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个颜色给承浅,“咱们里面说?”

鬼权回身坐到了凳子上,只挥了挥手。圆桌上放着的紫砂茶壶里有茶,他兀自到了一杯,快饮下解渴。

酒足饭饱,看着桌面上空空如也的四道菜,鬼权愣了半晌。此时承浅正抚着肚子,很是满足地轻笑着。

侍卫眼尖,瞧见了承浅,随即便恭敬地作了一揖,“少主。”

心中暗想,是承浅不识货,还是太过于奢侈?根本不拿这瓷瓶放在眼里?

刀凤被这一声吓得抽了抽肩膀,硬是把哭声给憋了回去,只剩下断断续续地抽泣。

肖唯笑了笑。“你怕无刀谷?”

“审问?”承浅边走便笑,笑到最后有些竟有些直不起腰来。“怎么个审问法?”她的心思又飘了起来,刚巧走到个岔路,一条是直奔饭厅而去的,另一条则是刑房。

白凤?难道是白凤跟来的帮手?

她扯着僵笑,打了个哆嗦,假装自己冷,拿过刚才被女侠大人挑开的薄被披在身上,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暗地里,又轻轻地打了个响指。“知道知道,肖唯总跟我提起你。”

周姐紧握着拳,手心攥出了几道青痕,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楼道里进出的小厮解释看到了周姐的表情有多扭曲,怕的要命,纷纷躲开。“来人,给二位公子换壶热茶!”她话说的咬牙切齿,转过身来,却又是风娇百媚地笑了起来。“公子说笑了,世界上怎会有人与钱过不去?”

承浅回眸,看了眼尽管着的门,从影子上看来,应该是两人。

而暗影这边,他坐在床边,一直凝眸看着熟睡着的肖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时蒙上了一层深邃的冷淡,肖唯的嘴角有一些酒液,尚未干。胸前也有一些酒渍,显露出他刚才喝酒时的挥洒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