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步过去,人们纷纷让开一条小路让她过去,用眼角的余光将他们的脸一一扫过,有几人有些印象,应该是江南道的门派,而大部分都是她不认识的人。而在人群中,她看到了一个令她熟悉的身影,那人是刀锋。

“不如我们就一口咬定说是何展齐陷害我们吧?”瑶红建议道。这几天她也想了一些对策,任何解释几乎都没有用,何展齐既然要陷害他们,就定然不会给任何人留下破绽,他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承浅的长眉紧蹙在一起,可下一瞬却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钳着他锁骨的手稍稍松了力道。

她的脸上早就血色全无,越想越无奈,最后索性将温热的粥捧起来,三下两下的吃完。她起床的这一会都没见到肖唯,不知他在哪里了?“肖唯去哪了?”

听了她的问话,瑶红暗自有些怒气,脸上没表露出来,但话里话外却总是在埋怨着她。“小姐还有心担心他呢?他跟你非亲非故,你这样做,真是不值得。”拼了命一样的救了个不相干的人,落得自己险些被烧死,真不值!

瑶红点头,他说的对,如果是有人要陷害他们,他们是如何都脱不开这滩脏水的。肖唯一直没说话,只是环抱着双臂。瑶红见他不言语,不知他再想什么,脑子一转,有了个暂时应对的办法。“为今之计,只得死不承认!”

承浅觉得脑袋胀痛,隐约中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近他,听声音是肖唯。他一下下收紧自己的手臂,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经过刚才的烟熏火燎,她可承受不了这样的力气了。“别别用力,疼。”

蔓生一看是承浅,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火光,“少主救救我哥,他就在那间房里!”

她五岁生日时,麦东东就把这佛像当成生日礼物,转送给了她。

她转身,往南院的正房里走去,两名少年相视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小九与守卫交涉一番,又折了回来。“小浅姐,他们说何府主请我们入住何府。”

请柬是红色的缎面底子,四周是金丝滚边,这是他们如入城的许可。“小九,把请柬给守卫看一下。”

吻中已经带了一种不知名的快感,她的身子越来越软,似乎要瘫在他身上一般,河水从二人的下半身流过,微凉的河水却让肖唯的心觉得温暖。

藏在一边的欧阳落看到承浅这般模样,紧紧地一闭眼,随后‘哎呀呀’地叹了一声。“这么喝不醉才怪了!”叹了一声后,再看承浅,扬起脖子又灌了两三口。练武之人视力好,距离十丈也看得清承浅此时的表情。

瑶红似有若无地瞄了她两眼,知道她心中正在猜想肖唯和刀凤的事,眼睛一转,便想了个主意。“小姐,刚才出门的时候看到小二送热水呢,我心想小姐也应该要沐浴,所以跟小二说,让他把热水送来。”

掌柜瞧出二人是认识的,见这姑娘只是一人,心中也猜到,刚才她说要三间房那纯粹是搭话的方式,随后便笑着道:“既然二位认识,那就好办了,不知这位公子可否让一间客房给这位姑娘?现在上房只剩三间了。”

“大晴天的,哪来的山匪啊?”小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勒马停在一边,等马车跟上来了,他才跟在马车的右侧走来。

承浅苦涩地一笑,刑房四处只有一扇铁窗,换空气之用,所以刘和贵长期处在阴暗当中,这双眼睛自然是见不得光亮的。她的目光落在油灯上,火苗豆大,这样的光亮仿佛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路上不黑,也有侍卫巡逻,她也不怕走夜路,提着的灯笼照亮了一片光亮,这一路走的到也很快。还未到刑房外时就听到了刘和贵闷闷的喊声,均是关于承震天的,污言垢语,骂的不堪入耳,作为女儿的承浅实在是难以忍受。

唯独对承浅

肖唯的爱恨情愁全部系着承浅,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均能影响到肖唯的心情。

看来他就是那个名叫鬼权的少年了?连门主都对他很是满意。

许久过后,本该泛白的天空蒙上了一层薄雾,雨水虽停,天却仍旧阴沉着。

为了不露出什么马脚,承浅指着话本子,对他道:“你看,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我都看不懂!”如竹笋般的指尖快地指过几个她认得的字,然后又幸幸地道:“还是不看了,菜也快上来了呢!”说罢,她起身将书合上,放回到书架,这又回来,坐到鬼权身边。

“小姐,刚才伺候鬼公子的侍卫来,说鬼公子请您过去一起吃午饭。”瑶红抢了话题权,以免她提到衣服的事。

闻言,那道翠绿色的人影转回身,相貌平平,却有几分英气蕴在其中,眼中有着几分不屑,但下一瞬却又抱拳迎了上来,却没有笑容,同样客套地回了句。“久仰开天门少主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瑶红抛硕投石,便可取命。摘叶飞花,亦能伤人。

“这把刀虽然是上品,可我却是个用软鞭的人。”她看了眼手中的横刀,再次交到肖唯手中。“既然是你的东西,那就放在你手里吧。”

脑中像是充血了一样,承浅一手扶着额头,另一手被瑶红搀扶着,好半天才缓过来劲儿。嘴角的淡笑浮现开,如刚才被她松过的的花土一样,稀松的让人难以把握,笑容好笑下一瞬便会消失一般。“没事,就是蹲了太久,起来的时候有些急了。”

虽然黑衣人是赤手空拳,应付的有些勉强,可却没留给肖唯任何可以伤到他的机会,但如此继续下去,相信他必定会体力透支而被擒住。

女子似乎收了防备之心,将房间扫看一圈,现不远处有几个烛台,随后便又点燃了一盏灯,屋子里立刻明亮起来,将二人的容貌也照了个清楚。

瞧不起么?

他决定不说话。

拐着两个弯的周姐并未看到暗影充斥着怒意的眼眸,可却感觉到周身有很强的杀意。脊背上如爬了虫子一般,不禁一抖。

从未生过失窃这种事情?那麦老头的刀谱是怎么在姝红苑丢的?她的嘴角慢慢地扯开一个嘲笑,半晌过后,才走到桌前,将自己的皮鞭递了过去。“劳烦,看好!”

他的手有些粗糙,可能是做奴隶时,留下的茧子,柔软的丝被他的手指轻轻地聚拢着,那道温暖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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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落和他的妻子本是江湖中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人追杀,承浅无意间路过,带人救了他们,然而欧阳夫人却是当场身亡,儿子到是有一口气,后来失血过多,也死了。欧阳落重伤,武功只剩三层,她看欧阳落是人才,将来必定有所作为,所以劝他留下。

这些她都知道

承震天晚饭时总是要小酌一杯,均是陈年的粮食酒,所以味道慎重,劲儿大。每次晚饭后,他均会到武场借着酒劲儿挥剑练上一阵,然而今天,他的面前却没有酒。

轻颤的睫毛看起来犹如一面轻轻扇动的扇子般,她的面容如此恬静,安详,与世无争,仿佛是看透了世事,一切与她无关一般。“你没经历过那种深仇大恨,怎会体会其中的苦痛与悲伤?”

如此刨根问底,她该如何回答?

承浅漠然一笑,喃喃道:“为什么是我?”

“难道是自己取的别名?这孩子有什么血海深仇吗?竟然起了这样一个阴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