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唯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承浅身上打转,看她一脸愁容,他也没什么对策应对,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师傅来处理,否则他们可真是栽了。

手掌上被踩的血红一片,好像随时里面的血液都会喷溅出来一样。见她的魔掌已经伸向了自己哥哥,蔓生心里急的要命。“你!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哥!”

提到蔓生蔓知承浅就气鼓鼓的。“当初知道蔓生蔓知是来监视我们的尖细,我原本以他们只是挖坑的锹,却没想到,他们俩竟然是埋在坑上的树叶,起了障眼的作用,我就这么傻傻的跳了进去,还连累了大家!”

昨天她醒来,自己还迷迷糊糊的说头晕的要命。大夫来诊断一下,说是吸了烟的原因。“没事了,这回我真恢复过来了。”这句话并非是安慰他们,而是她真的恢复过来了。

欧阳落到是伸出食指,左右摆动几下,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地说了句话。“反正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不承认就是了,吴涯在江湖上的名声本就不好,有仇家寻上门来仇杀到也正常,事实怎样,我们再清楚不过,如实说就是了!”

“还不快来帮帮我”这声音绵软无力,肖唯看的愣了神,心中像停了一拍,下一瞬便已经冲了过去,将承浅抱了起来。

蔓生一听她这么说,知道她不会去救自己的哥哥,这便又挣扎起来。“吴涯,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他对着远处的男人狂喊着,双臂狠狠地抠住小九的手,夏天穿的本就少,小九的手臂上立刻被挠出三道血痕。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头去看,微风抚柳,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再转眼,肖唯已经走到了一间厢房门口,从里面锁了门。

眼看就要入城,城门口的守城官只何家的守卫,检查的过程颇为繁琐。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承浅直了直腰身,四下一看,将一个紫檀锦盒拿过来,开了盒子拿出一个请柬。

小九与守卫交涉一番,又折了回来。“小浅姐,他们说何府主请我们入住何府。”

在桃花绽放的这一刻,承浅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副画面,那是在桃园里的一幕,巨大的桃树上结着四只大蜜桃,而她却情不自禁地走向第二只蜜桃。

欧阳落只是站在阴暗处,双臂环抱在胸前,看着不远处的一切,心中暗想,等她喝够了再带她回去。

“小姐可是饿了?”瑶红到承浅身边,见她正神游着,随意地出声询问着。

“这”掌柜看向这位穿着嫩绿色衣裙的姑娘,似乎想让她做退让。“姑娘,你看”

承浅撂下帘子,脸有些红。

“刘叔,这些日子我要外出办事,你别在这里闹腾了好吗?你这样,我很为难。”她出声劝告。

瑶红见状,连忙提醒。“小姐,刑房距离梅园很近,刘和贵这样闹腾下去,恐怕会惊扰了鬼公子”

肖唯自然知道欧阳落说的‘他’是谁,冷笑一声,“那是当然。”她怎会不带他去?

因为冷漠的承浅,狠心的承浅,决绝的承浅,无情的承浅。

承浅回头,见鬼权也走了过来,便介绍道:“鬼权,这是欧阳落,长我七岁,你可以叫他欧阳公子,或者与我一样,叫他欧阳大哥,再省事点的话,就叫大哥也成。”

鬼权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竟然有了一丝不忍。“总会好的,不是么?”他安慰道。

承浅捧着饭碗,“你是不是已经吃完了?”

他们走后,肖唯开口了。“刀凤本就是那样的性格,在外人面前十分乖巧。”他看出了承浅的不解,随口解释着。

承浅以江湖规矩,与他客套了几句,这便请他入座,肖唯不苟言笑地站到了承浅身侧,双臂背在身后,一动不动,看起来不像是侍卫,到像是一尊雕塑。

承浅扶额想了片刻。对侍卫道:“告诉刀锋,非我蜜桃园内人进入蜜桃园,皆要解剑。解了的话,就请他到正厅一叙,以礼对待,否则的话按园归处理。”她够给无刀门面子了。

“我没这么说!”承浅打断他。见肖唯正看着自己,她又垂下眼眸。“那你先帮我收着,等我找到了麦老头的《半魂刀》刀谱,我再开始学习如何用刀,好不好?”说罢,还奉上一个笑容。

瑶红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昨夜有人潜进来我都不知道,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停住,意识到了自己的乌鸦嘴。见承浅手中拿着个小铲子,提着裙子蹲下了身,正在给花除草,松土。“小姐,这些事有花匠会做”

“说,在小浅的房顶做什么?”说罢,他将软刀横在一侧,半眯着眼道:“难道是来偷窥的采花贼?”

“真的!”承浅给予肯定。

承浅的身子紧贴在周姐的背部,在她耳边道:“周姐是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还是瞧不起我承浅手中的钱?”语气里透着一种玩味之意。

她说着,可鬼权却没听懂一句话,而且她的语还快,一边看,一边说。

她略带怀疑地站在原地,想了半晌,决定还是不找姑娘给肖唯洗脑了。“别惊了他们,有什么事,派人去找我!”

她横眉冷对地看着龟公,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入门的左手边有一个房间,房间门口站着两名彪形大汉,看得出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鬼权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原来,他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承浅睁眼的瞬间,已经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