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外,只轻轻地敲了门。“小姐,睡了么?”

肖唯饮了口茶碗中的茶,唇齿微微开启,声音极轻地说了句话。“我刚被她捡来回蜜桃园,她教识字,念诗朗诵,第一诗就是说竹的。”

忽然,兵刃与竹子的摩擦声传来,他寻声看去,一抹墨绿色飞舞着,衣裾飘扬婉转,他在那起跳,飞跃,转身,出刀,一刀刺入竹中,然后又快地拔出,似是在泄着什么。

承浅只喝了一小碗粥,然后勉强地吃了两个虾饺就再没食欲。“小浅,在吃些。”鬼权夹了个虾饺给她。

鬼权想了想,又道:“前天见你心情不太好,是赔钱了么?”

可承浅却是没被吓着,只是回头看他,嘿嘿地一笑。“你忘了,我会武,听得出脚步声。”

见状,承浅愣了半晌,话没再继续下去。

“走吧,会过了刀凤,咱再去会会刀锋。”她笑着,这可是她第一次与无刀门的少主打交到呢!

她心中暗笑一声。

承浅愣住,她与肖唯的关系一直停留在尴尬的边缘,这两日也生了不少事,她从未想过,肖唯会笑着轻抚她的脸颊。

“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说罢,肖唯转身直奔门口走去。

此时肖唯正扛着刀凤往监牢方向走去,刀凤无法说话,身体也动弹不得,一个劲儿地给肖唯使眼色,可他却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承浅成了软脚虾。“女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软了些许。

“第一位是南院的孔家公子,孔庆来。第二位是无刀谷的少主,刀锋。第三位”她看向承浅,见成功地挑起了她的兴致时,她才再次开口。“第三位,正是江湖人称一品唯的肖唯,肖公子。”

“我能看看吗?”她小心地问道,犹如在与婴儿说话一般,声音里都有了一种轻柔。

承家千金来了,要不要告诉他一声?想到此处,她立刻转回身,媚笑道:“肖唯,听姐姐我的话,先回去跟暗影喝一杯,我这有点小麻烦,得去解决一下。”说罢,就扶着肖唯的手臂往屋里送。

“我们进去坐下再说?”鬼权问她。

承浅的模样有些滑稽,鬼权很想笑,去看她的脸时,却现灯光下,她的脸颊很是红润,在脸上显得如此突兀。

她大梦初醒般,然后点头道:“这就念,这就念!”说完,就把手中的账本交到鬼权手中,翻到了小姐所说的那一页,然后指着第一行,去看鬼权。

繁星闪闪,只是月亮四周就孤寂了一些

承震天有些不悦,小浅处理事时,手段到是可以得到他的认同,可对待男人的方法,却是让他担心。他心中暗地里长叹一声,随后放低了声音道:“我吃饱了,你们多吃些。”说罢,撂下碗筷。

紫檀木桌有一丈长,五尺宽,上面铺着绣着牡丹花的精美纹样,牡丹的花蕊正闪着淡淡的金光,没错,这正是用金线绣上去的。

她吐气如兰,二人的距离又很近,又短暂又热热的气息喷洒到他的脸上,鬼权的脸颊微微泛红,感觉到自己的这一举动,他稍稍转了转头,将放在她手背上的手拿下,又放回到脑后做枕头。

他忽然给了承浅一个微笑,淡淡的笑容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像是因为见到了承浅,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麦先生立刻走上前来,两堆眉毛紧蹙在一起,然后摇摇头。“他们之中,已经有人轮回到了第九世,如果你不尽快找到他,与他再行‘双修之道’,后果”他递了个眼神给承浅,“后果你自己清楚的很吧?”

麦先生点头,随后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承震天心中生气,知道女儿护着他,见女儿伤了身子,又不敢大吼,只得一脸愁容地道:“都伤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护着他?”

一个冷哼传入耳中,承浅知道那是肖唯的不屑一顾似的驱赶。

睡着的鬼权仍旧是冷着的,仿佛不能靠近热源,一靠近,就会化了一般。

说到此处,麦东东到是轻咳一声,插了一嘴进来。“我先声明,我那徒儿可是自幼就在昆仑山上,至今都未下过山一次,他可是个纯洁地娃啊”

刚一进入明堂,就见麦老头站起了身,承浅露出娇俏的笑容,走上前去,恭敬地做了个万福。“女儿给爹爹请安。”

其中一名侍卫道“回少主,门主正在会客。”开天门中人称呼承震天为门主,外人才会称呼他为盟主。

伴随着手指力道的加深,承浅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不懂,肖唯突然之间,怎会如此愤怒?

转瞬之间,鬼权便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握住了承浅的秀手,柔软无骨般的嫩滑感袭来,他稍稍施了力道,却又像是试探一般,又松了松手,只轻轻地牵着她。

“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旧很是冰冷,万年不变的寒冰侵透着梅园里的每一寸空气。

鬼权的视线稍稍移开,一张俊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冰冰的感觉在承浅心中蔓延开来,好像会被冻住。

再一次醒来,就到了王母娘娘的蜜桃园里,亲吻了四只帅蜜桃,这就惹了祸。

肖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