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珺兮一愣,转头看见李景七含笑看着自己,也莞尔一笑,行至榻边坐下。

鹉哥闻言心中一惊,搜肠刮肚也折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快马加鞭地赶回陈府。

良久,陈则涵终于摆脱了适才的情绪,稍稍振作了精神,忽然记起一事,连忙打开车门吩咐鹉哥道:"先转去西街吧。”

苏珺兮顺着微微抬起上半身的李景七,后背瞬间离开了卧榻,抬起头吻上李景七的下巴。灵巧的丁香贪婪地舔着李景七微微冒出的几点青胡,湿软的胭脂唇不知足地吮吸着李景七的下巴,微微扎人的触感令她流连不已。

苏珺兮感受着李景七的舌尖在自己的唇内一番流连勾引,渐渐地着迷于与之舌尖相抵的缠绵。交缠中,李景七也偶尔缩回自己的灵舌,突然不知所踪,令苏珺兮微微探起的丁香顿时升起一丝怅然若失,回味之下,却是痛快淋漓的快感,不由也探出自己的灵巧丁香,与之频频嬉戏……

剡溪骇了一跳,第一次见李景七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手足无措,“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李景七闻言冷哼一声放过了径山,自去园中寻章於城问罪。

到了下午,长玄张罗完两个厨师的事情,急匆匆地赶到了李景七和苏珺兮住处,不想被守在门口的清风一把拦了下来。

苏珺兮带着清风和清霜行至正厅主位,才坐下,眼前的十来人齐刷刷地下跪磕头,高声齐呼:"见过夫人!”

章於城几番思量,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因为那件事?还是因为来了杭州府?想着章於城不由侧头看着苏珺兮,这个表嫂和过世的表嫂也不同……

苏珺兮轻呼了一口气。松了抓着李景七的手,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扑通扑通”得跳得厉害,可见刚刚吓得有多厉害,不由转头想责怪李景七玄玄乎乎的到底想搞什么鬼,却忽然又听到床上动静,不由又是一阵发毛,忍不住回头再瞧一眼,堪堪看见一阵风吹开破烂的蚊帐,蚊帐下赫然趴着一个人,便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出声。

李景七任由苏珺兮掰着他的手指,又趁势和她玩闹起来。

李景七倒是狡猾,嫁衣美,一辈子只穿一次,如今又给她做了这样一套衣裳,是想要她时时记着么?想着,又缓缓走到衣柜边打开柜子一看,果真满满的一柜子都是她的衣裳,琳琅满目想必他也花了不少心思,心底略有所动,口中却说得不以为意:"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身,就置备了这么多。”

苏珺兮见李景七的动作停了下来,忽然又多了一丝失落,只是还来不及体会,便趁势一个翻身要离开李景七的怀抱。

苏珺兮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知觉都淹没在自己频频跳动的心律里,飘忽间李景七已经在她的锁骨处颈项间留下一路湿痕,湿湿热热的灵舌转至她的耳后,忽而耳边想起轻微的声响,李景七已经含住了她柔软的耳垂,灵巧的舌舔弄着她敏感的神经,撩拨得她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攀着李景七肩膀的手几乎失了力气,似要寻求救命稻草一般攀向李景七的脖子,以免自己在悄然而起的陌生感觉里溺毙。

如此窘况,李景七倒也不以为意,只急匆匆地往前堂园中的筵席去了。

王婶见状复又说道:"只是王叔和王婶老了……”

苏珺兮适才镇定,却不想周老大夫当着大伯父的面说出这个事情来,正发窘不知答什么话好,书案后的陈于致也笑道:"周老你这是,我今日如果不也许个诺,岂不是要让你笑话一辈子?”

陈则涛同意,见无事,便辞了出去。

“兮兮,爹爹又去哄弟弟了,真想揍他!”

刘守敬闻言连忙劝慰:“陈大老爷不过刚知天命,还是要多多保重!”

依她往日的认识,秉&img=""&耿直守礼如陈则涛,只怕当初就不会要周南星的荷包,这荷包自陈则涛的怀里&img=""&出来,恐怕是陈则涛亦心有所属了。而此刻陈则涛如此行事,难道是……苏珺兮想到心中的猜测,也不禁骇了一跳。

长玄闻言,连忙道:“四老爷,热水早就备下了,就等着你一声吩咐呢。”

见苏珺兮点头应下,陈于敏便率先出了祠堂,闲步慢行于庭中。苏珺兮尾随其后,回想适才陈于敏在祠堂里的一番作为,又想到他平日里一贯的闲散无争的作风,不禁佩服起他的风度和&img=""&襟。

周老大夫却恢复了一贯的老顽童作风:“呵呵,老陈自是需要你悉心照料的,如此,我等就不打扰了,到时陈福送药过来,你服侍他喝了药就是。”

苏珺兮拿着账本轻轻触了触李景七的鼻子,见李景七挺直了身子,才收回账本,说道:“这是大哥记错的我家家业账目,大伯父让我看看,我明日就要住到陈府去了,你便回去吧?之后几日还是少来陈府走动的好。”

苏珺兮见八仙桌上早已备好一份晚饭,便点了点头,行至桌边坐下用饭。

须臾,得了信的陈于致亲自迎了出来:“刘大人,幸会,幸会。”

苏珺兮亦看着李景七,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李景七开口,不由生出些许莫名,待要问,却听李景七说道:“我先回万径园,你几时去一鹤馆?我送你过去。”

苏珺兮问得隐晦,李景七却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她问的其实是他是否有妾室,不由上前一步,揽着苏珺兮轻轻在她额上啄了一口,才略带伤感地说道:“我连东京的府邸都没了,还管什么上下?身边不过长青和长玄罢了,往后自然是长住杭州府。”

“小姐。”王婶不过轻轻一声叫唤,却惊了苏珺兮一跳。

李景七圈着苏珺兮的双臂越环越紧,早已历经几番天人交战,忽的瞧见苏珺兮些许凌乱的衣裳里若隐若现的玲珑锁骨,脑中一热,移手扶着苏珺兮的腰便贴着苏珺兮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清风不知苏珺兮的另一层想法,只当小姐爱护她,怕她再出事,心中感动,面上却作出玩笑神态来:“小姐有什么秘密不敢让我知道的?还特意把我留在家里?我照顾王叔去了,横竖你最近的事情都逃不开李公子,我也不去凑这个热闹。”

苏珺兮一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现在赶不得他了,起身整了整衣裳,边说边往外走:“你要留下来便留下来,我出王婶她们准备得怎样了。”

苏珺兮见状颇为无奈,又实在&img=""&不上手,正无事,却听清霜来报:“小姐,李公子来了。哎,真拦不住他,他径直进了小姐的闺房。”

苏珺兮脖颈间一阵痒,不禁伸手将李景七的脸移开:“别闹了。”

等鹉哥出去后,巧儿不禁带着担忧焦急的神色望着何氏,何氏瞥了巧儿一眼,知她在意黛娘一事,只是不敢再说什么,但她并不介意黛娘:“你先下去吧,等五更天时再来喊我。”

黛娘见了陈则涵的一副我行我素,不禁低了声音嗫嚅:“若不是那次黛娘在湖畔偶遇大少爷,前几日又在留芳园再见大少爷,只怕大少爷&img=""&本不晓得可以时常来这里寻黛娘,时日久了,大少爷也许就不记得黛娘了……”

清风不知二人状况,不免看得莫名其妙,但是眼见二人多少有些亲昵的样子,倒还真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脸色来给李景七瞧,只冷着脸从李景七手中接过苏珺兮:“不劳李公子!”

苏珺兮痛不过,瞬间涌出眼泪来。

忽的一鹤馆奔进来一名小厮,大着嗓门直嚷嚷:“哪个大夫治跌打损伤最了得?”惊得擦拭银针的魏书义几乎没扎了自己的手。

刚刚清风来厨房已经大略将苏珺兮和李景七闹翻之事告诉了王婶,王叔和王婶倒是能在主子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因此等陈则涛喝过茶,王婶就走至陈则涛跟前,行了个礼,自作主将昨日之事悉数告诉了陈则涛,只是隐去了赵成益一节,而李景七几人也模糊带过。

苏珺兮“吱呀”一声推开王叔房间虚掩着的门,急道:“是王叔出了状况?”

到了苏家,王婶见几人狼狈的模样骇了一跳,又见王叔由长玄扶着似站不稳随即就慌了手脚:“老头子,这是这么了?小姐,小姐你没事?”

苏珺兮正思索着对策,就听王叔凑近一步轻声说道:“小姐,这些人一旦缠上了便甩不掉的,还是破点财消灾吧,待我过去瞧清了那躺在地上的伤势底细,便好防着他漫天要价。”

何氏接着又与杜氏闲话了一阵,便辞了出来。

“小苏,按理说撞伤一日过后,是该热敷的,但是毕竟伤的是头部,还是谨慎些,等过两日当真无碍了再热敷也不迟,到时再开个散瘀的方子,横竖瘀伤也需得好些日子才能好尽,也不差这两日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