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珺兮看着李景七脸上挂着严厉兄长的标准神情,脑海中只反复地回想着李景七对她耍赖时的任性摸样,心中好笑不已,不过还是给了李景七十足的面子只强忍着笑摆出严肃的神情配合着。

李景七偷偷瞄了苏珺兮两眼,状似镇定地挥手叫长青先行一步,旋即领着苏珺兮进楼走到了一间下人的居室前。

李景七趁机牵住苏珺兮的手,十指交缠,随即一脸莫名的笑意:"我们回房,该干嘛干嘛去。”

已经放下手中物什、走至衣柜前的清风,正拉开柜门翻找着衣裳,闻言转头对苏珺兮说道:"小姐,现在已经辰时了。李,”清风一顿,含笑抿了抿嘴唇,“该改口叫姑爷了。姑爷早就给小姐备了热水,只等小姐起身。”

李景七觉得愈发燥热,喘息再次重了起来,毛孔内未释放干净的力量又慢慢聚集,叫嚣着等待一场更加激烈的交缠。

怎么可能?苏珺兮闻着李景七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带一丝筵席上沾染的酒气,想必已经沐浴过,抬手抚了抚李景七结实的胸膛,新换的里衣质感温暖柔软,肯定已经抱着她躺了很久。心中一动,头不禁又往李景七的怀里埋了埋,被子里被李景七温暖的大手握着的小手,不自觉地掰着李景七的手指玩起来。

待苏珺兮走近他身前,李景七薄唇微抿,微挪一步,轻轻扶着苏珺兮在床边坐下,随即俯首在她的耳畔低语:"珺兮,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苏珺兮莞尔一笑,却是如此,点头附和王婶。

陈于致了然。适才赴知府大人刘守敬的午宴时,本身也对李景七的印象大有改观,而李四老爷特特从东京赶来,托付刘大人摆宴请他一叙,用意可见一斑,因此心中便有了计较,正要说话,却听坐于上首的周老大夫朗朗笑开。

李景七用下巴摩挲着苏珺兮的青丝,低低的声音便从苏珺兮的发间传了下来:"清霜说你也不好好吃饭,你怎么这么傻,不是说一切有我么?只要你愿意,不管你大伯父意欲如何,我都有……”

“兮兮,给你,这是我刚捉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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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守敬见不过几日未见,陈于致竟成了此番情状,心中一阵唏嘘,不禁伸手虚扶一把,疑道:“陈大老爷,这……”

苏珺兮看着向来谨慎的清霜此刻也难掩喜色,心中略一迟疑,终究没有道破自己心底的疑虑,如此恩情,只不知要怎么还。

李景七并不急着回答,自行走到下首的位置坐了,才淡淡回道:“也难怪陈府迟迟不肯应下我的求亲,不过此事不足挂齿,倒不用劳烦四叔,只要我成亲之时四叔给我和珺兮主婚,我就感激不尽了。”

季氏近前扶着杜氏:“大嫂,你快别如此,大郎治伤要紧,我们身在杏林世家,也不怕,横竖有好大夫好药侍候着,大郎会没事的。”

周老大夫轻声打断了杜氏:“老陈却不是什么大症候,只是需要清净修养,不能再动怒了。”

李景七闻言一惊,心中顿生担忧,连忙敛了适才的情绪,问道:“怎么回事?”

引路丫环却只是将苏珺兮引至一处偏厅,苏珺兮见状疑惑更深,大伯父事出突然无暇顾及她也就罢了,怎么连大伯母杜氏也不见踪影?按说大伯父是个及其讲究礼数和规矩的人,即使她是晚辈,往日每逢这种情况大伯父总会让杜氏来陪她的,今日却一反常态,忽然间苏珺兮觉得陈府似乎也静得出奇……

陈于致颔首,转身边走边吩咐:“这就走,你交代陈福怎么和夫人说了吗?”

苏珺兮闻言,渐渐的心田如缓缓浸入甘泉,似乎无处可循,却又滋润得心中柔软无比,良久,双手按着李景七的&img=""&膛轻轻推了推:“好了,下午我还要去一鹤馆的。”

苏珺兮双颊上不觉梨涡浅现:“只怕王婶等了我好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罢,李景七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苏家墨漆大门站在清辉之下,修长的身影在斜前方投下没有边际的影子。到底已是仲秋,夜深露重,月华逐渐清寒,秋风骤起,李景七玉立中宵,不觉风满袖。

李景七不曾料到苏珺兮要俯身去拾那画,被她一带,也失了重心,眼见着自己就要压着苏珺兮落在地上,电光石火之间李景七身形一转,与苏珺兮调换了个位置,旋即一声闷响,李景七便抱着苏珺兮倒在了那幅孤山月黄昏旁边。

吃过晚饭,苏珺兮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又记起回礼一事,见天空晴朗,便想趁着这个李景七不在的空闲时间自己去西街挑选一件礼物回赠他。

李景七转头看着苏珺兮,猛地将苏珺兮抱了个满怀,旋即将脸深深埋进苏珺兮的颈项间。

苏珺兮在园中原想帮帮王婶几人的忙,不料却被拦在一旁。

“清风在外头呢。我们两个在车里,她哪里还敢再进来。”李景七说着谐谑地望着苏珺兮,直把苏珺兮看得偏过头去,脸渐渐烧了起来。

鹉哥没有料到这一茬,此刻听了这话不由傻了,犹如被冷水泼了个全身冰凉,待回过神来慌忙朝何氏跪下,将陈则涵这几次外出的行踪,包括去柳楼街里巷寻黛娘之事都一一回报,只是隐去了事关苏珺兮的部分。

陈则涵向来喜欢结交才子异士,在他眼里,但凡有些才情的,不论身份出生,不管尊卑男女,都想要结识一番,就如姚娘。

苏珺兮尴尬一笑,还未开口又被李景七抢了先:“你不必担心,她被我……”

“李公子雅量,珺兮却没有这么大的心&img=""&。”苏珺兮压下心中的异样,退了两步,才直视着李景七说道。

医馆向来没有个准,忙时焦头烂额,闲时也可能一个病人都没有,此刻,一鹤馆便是一派清闲景象。

“小姐。”旁边的清风惊呼出声,旋即上前一步扶住苏珺兮,直到看着苏珺兮似乎缓了一口气,眼中恢复了清明,才松了劲,只虚扶着。

情绪一轻松下来,苏珺兮的耳朵便恢复了灵敏,立即就听到院子一侧仆人住的地方有轻微响动,苏珺兮疑惑,起身穿好了衣服,便往仆人住的地方寻去。此时天光微曦,一路上树影斑驳,苏珺兮心中却更是奇怪,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

苏珺兮点头,走到姚娘身边先帮姚娘止了血,才道:“只能先如此,等会儿姚娘随我去我家里,珺兮给你好好清理一下,否则感染了就不好了。”

“哟!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你可不知这凄凉人家那是吃了这顿才敢指望下顿的,这要等到衙门大老爷闲下心来理会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事,只怕我那兄弟一家老小都做了饿死鬼投胎去了!”碰瓷男子又搓了搓自己的小八字胡,慢悠悠地说道。

如此,再看向陈则涵背上的那些痕迹,何氏只觉得无比碍眼肮脏。何氏转身重新漂洗、拧干了棉布巾子,再回头,姣好的面容上便只剩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何氏若无其事地替陈则涵擦拭完身子,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才出了房间,留陈则涵独自一人睡着。

清风端着托盘正要走,陈则涛却接了过来,亲自到床边给陈则涵喂药。

陈则涵缓缓走在西湖北畔,此时柳堤上的垂柳依旧,西湖上的粉荷却已不再,只见几片零零落落的残叶浮在水光潋滟的湖面上,笼在一片朦朦薄雾之中,看得陈则涵愈加烦闷难当。

须臾,李景七松开苏珺兮:“珺兮,我回去了。”

清霜聪慧,自小看着苏珺兮的爹爹苏世林烹茶,不想竟然无师自通了这门技艺,着实令苏珺兮佩服了一把。苏珺兮对清霜的手艺不疑有他,但适才清霜的话却令她好奇不已:“我自然想瞧瞧你的新手艺,只是为何你清明学的功夫要到现在才献艺?”

如此想着,苏珺兮倒真是舒了一口气。只让清霜把王叔叫来,细细吩咐他先认真备下一份得宜的贺礼,到时给陈府送去。

随即老鸨面色一黯,上前一步:“赵大官人,落影阁有落影阁的规矩,这里的几位姑娘可比不得你东风楼的小倌,经不起随意折腾。何况我早就说过,姚娘不能碰。”

“李公子……”不等苏珺兮说完,李景七忽而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身,苏珺兮惯&img=""&使然便跌进了李景七的怀里,一股陌生的男&img=""&气息扑面而来。

赵成益的一番猥琐言辞自不能撼动苏珺兮的情绪分毫,赵成益既然散布清风失身的流言,苏珺兮便也懒得与他争辩,苏珺兮就不信,赵成益愿意白白送给人骂,再则,也是告诉赵成益,就算他上一步棋下赢了,清风怀了他的孩子,只要苏珺兮不点头,即便是他的孩子,也只能做她苏家的家奴。

苏珺兮倒了两杯热水,递给李景七一杯,随即就垂眸看着自己的青釉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