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呀,就是时常想起我们一起的时候。现在年纪大了,近处的事情多数都不记得了,早些年间的却非常清楚。”

早已经退休的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大陆,可是如今这个梦在我有生之年恐怕是不能实现了。三年前我查出了患有肺癌,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非常绝望,绝望的是有生之年无法回到大陆,过去三年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治病,想要多坚持几年,在有生之年可以再见见我的怡然。可是这些今生是不能够了。

“想给你个惊喜,我安顿好了单位的事情就回来了。怕你为我工作的事情操心嘛。亦婷在咱们镇高中教书。”

1950年的除夕,对于那些从大陆来到台湾的人们来说是一个痛苦的除夕,远离亲人,没有团圆的年夜饭,而青木只是他们其中之一。深夜里,他坐在书桌前,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和远在大陆的亲人团聚着,他拿出相片,把相片放在心口,深深呼吸,试图感受到亲人的心跳,他的身体冷的像冰,他试图去感受相片里的温度。

小安16岁那年,他和我说“娘我们班有个女孩子特别好看。”青木哥小安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我们两个是从几岁开始互相喜欢的?你还记得吗。

“没问题。”我不知道在内战出于白热化的阶段青木哥要回去的真正原因,我只是想想几年没有见到小安,现在马上就能见到就激动的整晚睡不着,和上级做了请示。第三天我俩就上了火车,马不停蹄的往家赶,此时的安徽正是油菜花盛开的时节。

“我已经想好了,我愿意加入你们。”

不出半个小时,饭就好了。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青木哥身上,没有一点心思吃饭。

“真的吗?我们春节也放假的。”

爱你的妻子

“好。”

“咱们搬家吧。”

“那好,青木哥,我们是在1937年11月份分开的吧,分开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曾经给你写过很多信,可是没有回,你知道我问什么要给你写信吗?”

从接下来的聊天中得知他的儿子曾就读于复旦大学,现在去了美国深造。而在上海这个敌占区能够让一所学校安稳生存也不是一件易事,怪不得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了许多。我的授课内容是语文,他告诉我两天后的周一过来上班。我的心情很好,也算是在上海安定下来了。

“让我想想吧。”

那天学堂放假,志坚哥突然回家来,紧接着又有几个陌生人来到家里,其中一个是鲍大哥。我很少见志坚大哥带人回来,而这一次看他们的神色与以往不同。我也没敢多问,坐在院子里哄小安午睡。

这家人姓孙,和我同姓,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娶了媳妇,女儿已经出嫁到隔壁村子。平时家里只有媳妇和她在,还有个3岁的男孩,是她家的孙子。这个村子叫大陈庄。没想到这里就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听到他讲这些我只是担心青木哥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能回来。端午过后的没几天,青木哥就如约出现在了李家门前。而他和老太太问了安就跑来找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会主动跑去拉着他的手,也不会追着他要他赔我玩儿了。知道他今天回来我早早的打扮了自己,和老太太告了假,等房间里等他。

这个春节青木哥并没有回来,春节前他写信告诉我说,“怡然,对不起,学习实在太忙,春节不能如约回去了。明年夏天我就要中学毕业了,毕业后我一定回去看你。我让我爹又带了一本书给你,记得好好看。书里有一张我拍的照片。想你。”

“你咋不告诉我?”看着爹虚弱的样子,一声接一声的咳嗽,我心疼的哭了。

说也奇怪,缠了半个多月的病,在青木哥回来的第二天就有所好转了,不出3天竟痊愈了。看来心病还的心药医呀,三天后我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好。”两小无猜的我们那天再一次互许了终生,这次已经有了爱的意味。

“你说。”

“你是说针是下午才有的?”

后宅里面的女人的斗争永远不会结束,而一个女人怀孕,其他的姨太太表面祝贺,内心嫉妒的不行。云岚就是在刀尖上度过了接下来的8个月。

“嗯,醒了。昨天谢谢你啊,于姐。”

“好,我答应你。”

“孝孝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呀。只要你肯让我对你好,我就知足”

“肚子”

“南安,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孝孝有没有回苏城,有没有和你联系?”

“想家就回来,我们都想你了”

“我昨晚回来拿点衣服,收拾一下。太晚了就没走。吃早饭了吗?”

第五天我带着饭来到医院,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先去了子山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王保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回到家里我把我即将领证的喜讯发到了朋友圈,“本人年芳30,终觅得良婿,5月20日,以证为鉴。”看到我即将嫁人,我那些恨嫁的闺蜜们羡慕嫉妒恨的嘴脸暴露无遗。发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忽略了一个人——王保。王保在忙些什么?有没有找到归宿。

在我家的几个小时里,爸爸妈妈把丁一的家底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丁一也是有问必答,唯一没有告诉他们的是他结过婚有个孩子,而我知道还不是时候告诉爸妈。他的言谈举止和吃饭礼节都很好,爸爸妈妈很是满意,吃过晚饭,丁一说,“咱们去滚冰吧!那年你说过你们这里有元宵节滚冰的习俗”,他居然还记得。

在下飞机那一刻,我才感觉到旅行带给我的疲惫,就想马上回家睡一觉。可想到丁一一路的周到安排和对我的无为照顾,心里像装了蜜,回味无穷。

“其实去广州我不是出差,我想见你就去了,可是那晚过后,你搬了宾馆,不接我电话,我就知道你的顾忌,而我不忍心委屈你。就下定决心,和她提出来了,开始她不同意,我们争吵了几次,然后就是继续冷战。而那段时间我也很痛苦,又看不到你,我就去喝酒,又一次喝的有点多,等我酒醒后于月问我,孝孝是谁,我就坦白了,告诉她我们的过去和现在和我计划的未来。在那之后我们又进行了几次谈话,我感觉我们5年的婚姻讲的话也没有那段时间多。前几天我回家后,她和我说她同意离婚,而且协议书字已经签好了,唯一要求是孩子要给她。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她怎么就同意签字了,不过不重要了。”

“这是王保,这是彭孝孝。都是年轻人别拘束,你们聊我就走了”

4月21日清晨“丫头,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等我”。

来到广州第二天收到丁一的信息,

“好晚安”

“我来开车,来的路上你开的怪累的”

“喔”我乖乖的把手机给了他,丁一总是有一种让我招架不住的魔力。

我又想起王保家那张照片,照片里丁一比大学时稍稍胖了点,却更显结实,而他身边那个女人正是那次我在qq空间里面看到的,凌晨朦朦胧胧的做了一个梦,我和王保结婚了,而丁一确是新郎。我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我提醒自己丁一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