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怎么了?”

“你打哪里来?”我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那无法跨越的台湾海峡,就像你我之间的距离是无法跨越的。每当我站在海边,我都有一种跳下去游回大陆的冲动,可是我知道我来到台湾的目的。当现实与理想发生冲突的时候我非常痛苦。

小安12岁的时候我给他安排进了学校,在之前的两年我把他落下的课程都给他补全了。那天小安放学告诉我他有了好朋友王楠,我很替他高兴。我在日记本上写到“青木哥,咱们的小安上学了,有了朋友,新中国的孩子真的很幸福。他们是祖国的希望。”

“小安,小安,是娘啊。”我从他那疑惑的眼神中发觉他已经不认识我了,那种生疏感让我的泪水瞬间奔涌而出。那一刻孙大娘从屋里走了出来,

“收到了,已经传递出去了。”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样。”

“等我吃饭呢,害的怡然挨饿我真是最该万死呀。”

写完这封短信时我已经泪流满面,我真心舍不得这份幸福,可是当小家和大家有了碰撞时,我的心告诉我要舍小家保大家。我把这封信封好放到了音乐盒里,寄回了安徽大陈庄,并告诉大娘当青木哥单独回到大陈庄的时候给他,和我一起回去不要给他。我知道如果我不在了他总有一天会回到大陈庄的。

“要尽快,我这里也想办法,如果有什么消息上级也会帮我们查的。”

“明天我帮你劝。”

“你说呀。”

走在上海的街道上,有一种不同于内地的氛围,这里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特有的文化深深的吸引着我,而我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沉迷这些,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上级希望我动员你加入我党,去更广阔的的天地发挥你的作用。”

“喔,好的。”

“大娘谢谢你。”

青木哥给我讲他大学的生活,“我参加了社团,现在上海局势非常紧张。战争随时会打响。我想为国家效力。”

“怡然,你放心吧。有我红娘在,你娘不会受气的。”

“娘,我爹咋了?”

“嗯,明天就能好。”

青木哥看出了我的心思,那天他带我来到破庙。

“红娘,青木呢?”

傍晚青木哥来找我,看见我趴在床上,

那个闪电把云岚吓病了,青木父亲请来了大夫,给云岚看病,得到的答案是“轻度惊吓,我开几服药简单调理就好,不必过分担心。可是二姨太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恭喜李老爷。”

“让我抱抱孩子吧。”于月抱起我枕边的一凡,亲了亲。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也许每个母亲见到孩子都会有这种本能的反应吧。

“不是一个人,有王保。”

“等我生完宝宝,百天的时候我们结婚吧。”

回到苏城,我又去了一次丫头家,可是灯依旧黑着,也许丫头没有回来吧。来到医院,看着子山一天天好起来,心里有了丝丝安慰,先把子山照顾好吧。

“子山的病已经基本好了,没有什么阻碍了。”

“喔,这样也好。”

“待会走时路上吃点吧。孝孝你看起来状态不好。”

“等我先去打水。”

“喔,真巧啊,你叫他进来一下。”

丁一试探的问到:“爸爸和这位阿姨一起生活,子山愿意吗?”

滚过冰我们就往回走了,因为区政府广场一年一度的烟花盛宴就要开始了,我要带丁一感受一下小城市的元宵节快乐。此刻广场上聚集了有几万人,每每这个时候我都觉得整个区的人都出门了。丁一牵着我的手挤进人群,一起期待烟花腾空绽放。就在烟花在空中绽放的瞬间,他往我的无名指上带了个东西,在我耳边轻声说:“丫头,嫁给我吧!”听到他的话我才意识到那时一枚戒指,而他和我求婚了。

清晨打开窗子,迎接第一缕阳光,仿佛着太阳可以照进心里,而丁一从后面抱住我,那一刻我觉得任谁也打破不了这份宁静。

“你给于月什么补偿?”

我惊讶的问到“你开什么玩笑?”

傍晚王保发给我一条信息“钥匙扣很喜欢,谢谢”,我没有回复。

王保在上次之后没有再联系过我,我就没有再打扰他,而四月中旬我到广州出差之前,王保给我送来一包东西,有常用药和几样零食,就像第一次一样他选择放在门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我知道是他送的。我给他发了信息“谢谢”,他没有回。我想不回就不回吧,即使回了能讲写什么呢。

我又一次陷入深深的怀疑,他的老婆是默默,他和默默结婚了。那他把我当什么呢?

他点的菜荤素搭配,几样小海鲜也是精致的让人舍不得吃。我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南安和思雨都问我在哪里?唯独王保没有留言。吃过晚饭,在海边走了一会吹了吹海风,聊了聊分开后的这些年,寒冷的海风没有让我有丝丝寒意,感觉天地间只有我和丁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是那么平淡惬意。看着夕阳落入海平面以下,我意识到天色已晚。

“我是说你怎么在苏城?”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买了到我家的车票,把我一路送到了伊春,而他竟没有来我家,到站后转车又回沈阳了。

南安回来后把她和王保谈话时的情境告诉了我,说王保看着信眼睛里竟有一丝泪光,听到这里我的心微微一颤。南安说她把我的事情简单和王保说了一下,聊天中提到我心里的他叫丁一,王保竟说他认识一个人叫丁一群,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

挂了电话我告诉南安王保是这周的相亲对象,再没多说。

像爱不是自己

就已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