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她跟李富贵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说话,但却没有之前走的那般亲近,还是时不常的打打闹闹。就像……平常人家的兄妹一般。

李富贵挠了挠头,害羞道:“还行,现在刚进去只是管马厩的,以后要是干的好,估计会再提提吧,不过即便是贝勒府的马也得被人高看一眼。”

不一会,门口的那个人又放进来七八个人。当他们走进来时,都跟李富贵一样,不知道该干什么,有五六个在原地站着不说话,而其中两个在窃窃私语。

“没有,我们府上的人现在只多不少,年永前两天还说要精简一下府上的人呢。”

李梦琳看到这种情况,也一时哑然,她没想到当时自己的一番话竟然让堂哥这样当真,这些日子下来,人都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如以往好了,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

“找我有事?”她盯着对方,语气不善。

“不想。”李富贵回的很痛快,他满脑子只想着李梦琳让他纳妾的事,没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和字里行间的意思,佟蔚蓝若为妾,他必不会纳,若是待她大了娶为妻室,当然是在她乐意的前提下,更何况这姑娘的未来兴许还能遇上个好人家……

“哦,姑娘已经进画室了,想告诉公子一下。”晋元可了解李梦琳的泼辣性子,连抬眼都不敢瞧她。

“嗯,那妹妹就不送姐姐了。”她头也没抬,集中精力想把这幅画完成。

佟蔚蓝与她一起来到前厅,发现李富贵与李铂早已就坐,而李铂拉着他的手还没完没了的唠叨着,见她们来后,才招呼着大家坐下。

“唔?”李富贵睁开惺忪的双眼,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刚有人进去?”

此时的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每个人都精神抖擞,站直了身子,而他们面前跪着一个落魄的女子,在看见她头上戴的小白花,佟蔚蓝认出她来,正是那个寡妇。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心知周围的环境确实不好,这丫头胆子又小,估计给吓着了。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又绕到书桌前面,拿起画笔,在纸上也划拉起来。

佟蔚蓝把一朵牡丹画完后,放下笔,皱着眉头一脸不满意之色。转了转手腕,喃喃自语,“不行啊,这身体原本就没画画的功底,要是没个三年,五年的真恢复不了巅峰状态。”

“不知道呀。”佟蔚蓝继续装傻,伸了伸手指着一边剩下半条命的李富贵道:“只有我家小老爷知道那个东西在哪,不过他快死了,他要是死了,谁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了,如果你们救了小老爷,他一定会告诉你们的,他是知恩图报的大好人。”说完她的眼泪跟脱了线的珠子似的,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拍了拍手后,走到女人身边抬腿踹了一脚,女人应声倒地,怀里死死抱着被吓得哭的声音更大的孩子。

“那是什么?武功么?”旁边的人锲而不舍。

果然,山上有人带回消息,说一开城门,那灾民们蜂拥而入,光踩死的就两三百人,被维持秩序官兵打伤的人就更不计其数。佟蔚蓝这才觉得李富贵并不是个纨绔子弟,脑瓜子还是比较聪明的。

只见宋大娘全身湿透,没有往厨房里走,伸手挪开一口水缸,蹲下身子,提起了一个木板,冲下面指了指。

男子一个跳跃,钻进了马车里,高声道:“走着,扬威赌坊!”

哦……文职工作者。

佟蔚蓝双手抵着那人,口中哆嗦道:“放、放开我。”

“阿蓝!”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抬头一瞧,对上了一双明灿灿的眸子,竟是李富贵。

“她是谁?”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佟蔚蓝透过李富贵的肩膀偷偷望了过去,只见那人剑眉明目,很是英气勃发。他身披黑色披风,被身旁仆人拿的灯笼照的通亮,就像是黑夜里的煞神,让人不寒而栗。

李富贵转过身子,把佟蔚蓝藏到身后,回道:“回十三爷的话,是我府上的。”

十三爷?佟蔚蓝一怔,这个时候李富贵怎么跟十三爷在一起?

胤祥就在刚才早把佟蔚蓝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看她确不是个丫鬟模样,严肃道:“一个女子大晚上的不回家,瞎溜达什么?”

李富贵摸着她的后背,感觉还有些瑟瑟发抖,小声道:“怎么了?”

就在这时,街边的拐角处传来了人的对话声:“奇怪,刚才那个丫头明明拐到这儿来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赶紧回去吧,不然那两个也该跑了!”走的时候,那个带头追的人朝着李富贵他们所在的位置望了望,隐约中瞧见是几个男人,搓了搓鼻子后仰头离开了。

佟蔚蓝紧趴在李富贵背后,慢慢歪着头看着那几个人都走了,才松了口气。

“我家爷问你话呢!怎么还不说?”胤祥身边的小厮见她不说话,有些恼了。

而胤祥却听到了那几个人的对话,皱了皱眉道:“莫非他们追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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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桂香楼繁华非凡,即便华灯初上,雪花飘凌却依然浇灭不掉男人们心中那颗早就腐透的心。在这个充满历史感的青砖大道上,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轿子缓慢而至,待车上的爷们款款走下时,各种莺声燕语便立即响起,不知到底喜的人还是人怀里的东西。

不比前院的风光,在楼后的屋内隐隐可以听到一些少女的哭声、惨叫声、以及欲吐出口的求救之音,但是所有的话语都被糜烂之音所吞没,无人给予理会。

桂香楼的老鸨子与其他地方的人没什么不同,唱着已不能再旧的戏码,使得一个个如花的姑娘堕落与风尘之中。

老鸨子的手指滑过桌子上的件件彩衣,脸上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身后站着两个怀抱着肩膀的壮汉,高大的背影伴随着烛火遮住了眼前少女的身影。

“选吧,是让我动手,还是你自己穿?”老鸨子冷冷一笑,“亦或者让他俩帮你穿?”

脸色苍白的少女浑身发抖,缩在一个角落,即便想说话,声音到了嗓子眼处都发不出来。

沉默半响,老鸨子给自己倒了杯酒,轻酌一口道:“实话说了吧,你最好乖乖听话,其实你进了我这桂香楼,即便再出去,恐怕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再无好的名声。”

见少女的身体明显一僵,她趁热打铁道:“你跟着你那老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人的眼光要放长远,以你的姿色若是做好的话,没准哪天就成了头牌。”

空气有些凝滞,只漂浮着大汉们颇粗的、由慢到快的出气声,最后,烛火“啪”的一声跳想,老鸨子一掌拍在桌子上,托盘中的彩衣片片散落到地上,晃得人眼前一片晕眩。

“我看这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今儿可就又要便宜你俩了。”老鸨子的眼神一斜,透出阵阵阴骛,身后的壮汉相视一笑,捏了捏手腕,朝着角落的少女走去。

少女抬起头半张着嘴,把自己紧紧抱住,蹬着双脚誓守自己的范围,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娘子,谁让你不听话呢?别怪哥哥我不疼你了!”一只手准确地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一握,入骨的疼痛感让少女用力咬住嘴唇,不叫半声。她身着的衣服极其单薄,但是如此还被那俩人拖在地板上,想来个舒服的姿势方便作恶。

老鸨子不慌不忙的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用手轻轻拍了拍,而红彤彤的色彩在火光的照耀下尤其眨眼。

眼见就要撕开她身上仅着的中衣时,门被不合时宜的撞开了。一个醉醺醺的身影直接摔了进来,而谩骂之声响彻整个妓院,“狗娘养的,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敢抢老子的女人!”

躺在地上的男子捂着屁股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刚站好,脚下一滑又跌了下去,样子很是滑稽。

一个身影刚要冲进来时,却被外面的几个龟公生生拉住,好言劝道:“彪爷,冷静,大家在这儿玩都是混的,没必要,没必要。”

老鸨子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连忙跑了过去给那个彪爷扇着扇子,谄笑道:“桂香楼的酒最有名的就是三杯醉,你瞧瞧,当时我说了你还不信,眼前儿不就一个被撂倒了么!”

“就你那破酒,也就这种孬种倒,老子可没事的很!”他两眼布满红丝,满嘴酒气,熏得老鸨子一个踉跄,不过风流场上的都不是吃素的,给屋里的大汉使了使眼色,就招呼着彪爷朝楼下的场子走去。

“我呸!”彪爷朝着地上的人吐了一口浓重的口水后,搂起身边的女子骂骂咧咧的朝着楼下走去,即便撒了气,还自言自语:“敢碰老子的人,就该剁了你的手!混蛋!”

两个大汉看着眼前的人还躺在地上不动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拖了半天也不见他睁眼,其中一个朝着门外走去,想瞧瞧有没有多余的空房好让这个大爷睡上一觉。

转悠了半天,一个回来道:“今儿真他妈邪门,竟没一个空的。”

正犹豫着该如何是好时,就听见外面的老鸨子大喊:“快来人!楼下打架了!快来人啊!”&!--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