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如姒并没跑走,那采菀呢?

只是,这个平复只维持了五秒不到。

然而如姒下面说的话,却又让陈濯立时惊愕抬头。

“采菀,这里是?”如姒疑惑问了一句,不由觉得喉咙又干又痒,便轻咳了两声。

听说池朱圭也是舅老爷家的独苗,难不成这就……

对自己身体的这个反应,如姒一开始以为是中暑。

屎壳郎为什么要滚粪球,到底是因为热情还是爱好,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将害虫一脚踩死就够了。

难道是血书?池氏还真有杀人的胆子么?

翠柳硬撑着望向如姒:“是姑母叫我们住在这里的。”

本来如姒被桓宁伯府的马车接走,就让池氏心里有点不平静,等到看见燕萱亲自送了如姒回来,池氏脸上的笑容就更勉强了。

这一问简直是犀利到家,如姒有一种销售进行到了签合同前最后一刻被质疑产品核心专利合法性的酸爽感!

而这个婆子,便是文璎珞的乳母李嬷嬷,在文璎珞死后也离开了文家。从李嬷嬷的口中,如姒才听说了当年文家与燕家之间那一场泼天狗血。

对此,如姒真心想说:你丑,你先走!你胃口好,都给你!

捕头?那不就相当于刑警么?

如姒心里飞快盘算着,现在跟继母池氏讨要原配嫁妆也好,对采菀婚事以及将来为自己的前途与婚事讨价还价也好,最重要的依靠和筹码就是燕家,即便只是虚张声势也是好的。兵法和谈判都是一样的,本来就是虚虚实实。

老娘明明是一个二十九岁的销售小金领好么,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跟六年级初一小屁孩斗嘴皮子了!翠柳脸上那个表情,跟如妍素来的傲气倒是有几分相似,看来过去几天没少来往。

但是,就算如姒心底觉得自己去谋算这笔钱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她也绝对不会将这笔财产留给濮雒和池氏这一家子贱人。

如姒转脸去看池氏,那富贵秀美的面容上笑意满满,目光中却带了微微的闪烁,不自觉地会稍稍向右转动目光。

采菀应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这几日里她已经听了些风声,说是池氏对于她当初去礼国公府和燕家求救的事情恨到骨头里,准备过些日子就收拾她。

如今已经换了芯子的3。0加强版如姒没有什么特别逆天的神技,只不过多年在业务营销场上奋斗,舌灿莲花、心理抗压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采菀见如姒神情,心中更是笃定,又道:“姑娘还是保重自己要紧,旁人之心咱们管不了,只能信天道昭彰。自己的命途还得自己挣,当年夫人临终前给姑娘取这个名字,或许就是希望姑娘坚韧不拔,如丝不断。”

石仁琅,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如姒坐好身子,揉了揉自己额头:“躺了许久,难受的很,只觉得坐着倒好些。”声音还是哑哑的,又轻咳了几声。

自襄帝龙潜之时,这位常太医便是常到太子府请脉诊症,蔺澄月与其也相识十几年了,听这语气便知还有别情:“常大人,有话还请直言,若是我这外甥女儿身子有什么旁的不妥,也请一并赐告。”

这样关系的一对表姐妹,多少年来都没什么来往,若不是上次寿宴无心插柳的一段交情,只怕终此一生也说不上十句话。

一路平平安安没甚事故地到了书房,燕家姑娘们的书法都很好,如姒一卷卷看过去,到最后一卷的时候太出神,便踩了一个人的脚。

明绿樱斜睨池氏一眼:“亲家太太的家教,实在是出人意料。二姑娘也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分个青红皂白,就这样要去抓如姒的脸?亲家太太,您这个闺女是不是该送进庙里静静心了?”言罢终于松了手,将拼命想夺回自己手腕,又踢又哭,张牙舞爪的如妍向后一推,“您要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我们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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