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池氏立刻把嘴里的燕窝喷了出去。

陈濯垂目应了一声:“客气了。”他其实是有些不太敢去直视如姒。

“陈捕头?”如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记得自己逃走然后到了卫所求救,然后好像就昏倒在那里。但是醒来之后并没有如同自己以为的被送到燕家,如姒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当家主母池氏对原配嫡女这点很不入流的“生米熟饭”心思,虽然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少,但也没有敲锣打鼓地通告阖府上下。故而当大姑娘濮如姒扬出漫天辣椒粉夺门而逃的时候,丫鬟婆子们几乎都没能太反应过来。

因着这些原因,待得如姒反应过来自己是叫人算计的时候,她已经是叫人告诉了池氏自己不舒服,坚持回到了濮家,回到自己的月露居了。

石老夫人大概是石家长辈中最慈善的一位,但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的石琳琳却是个实打实的磨人精。或许因为是石家只有这一个女孩儿,虽然是庶女,却在长辈跟前都还算讨喜。

虽然说无知者无畏,但是燕萱的鞭子,伯爵府的招牌,还不至于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吧。老爷的前程……哎。”

既然已经撕破脸到这个地步,如姒也不跟池氏等人多说什么,直接离座去送燕萱。采菀跟在后头,心里却是砰砰乱跳。

只是池氏看见燕萱,真是肠子都要打结了:“燕二小姐来了,来来,上茶!”

“那前天呢?”蔺澄月始终在留意如姒所有的神情,不时也会扫过她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采菀。

而李嬷嬷的叙述之中,更让如姒震惊的是,文璎珞当时的所谓私奔,并不是自愿的。她虽然心里感念燕荣的情意,却不觉得那真是一条出路,燕荣竟然是冲动地强行将文璎珞带走。

濮家众人与如姒本能地目送了燕萱的离开,随后彼此之间互相看了看,多少还都在惊吓余悸之中,池氏心里也是乱的很。燕萱的出手,让她原本的筹谋又很有了些不确定因素。这一时之间就更不想跟如姒多说什么,赶紧吩咐人整顿车马回府。

燕萱向那捕头陈濯使了个眼色:“陈捕头,咱们的事情还是挺要紧的。”

这时如姒便首次觉得这个穿越过来年轻美貌的身体到底不足在哪里了。六表哥也是吧?那就不耽误您了。”说完就要走,这时候的燕荣真是万万不能招惹!

霜娥不敢不答,但当着翠柳的面又不敢时说太多,几句话过来就又是为难又是害怕的要哭了。

如姝心里有这样多的不满足,一心要跟两个姐姐攀比,那跟石家渣男们一拍即合,也是正常的很。

首先,燕家有没有花会,根本就不是池氏平常的交际圈子可以知道的。但濮雒身为男子,就更不知道。

做营销的人业务压力大,最重要的心理素质之一就是自我调节。

如姒又想了想,简洁概括道:“天子脚下的京城里大官小官这样多,石家其实只有三老爷石贲石将军有些实在的权势,石家的长房和二房其实都是沾着石贲将军的光罢了。石仲朗能将我这个燕家外孙女欺负到这个地步,还是因为我软弱的缘故。小陈管事并不是卖身的奴才,只是拿了契约的佣工。按理说石仲朗是没有权力将身为中人的小陈管事这样打伤打残,只是他强夺了我的店铺契约并印章等物,诬告了陈润一个盗窃。”

“那就不打扰姐姐了。”如姝勉强笑笑,与如妍等人一同离去。

直到一股极浓极苦的药汤被灌进口中,如姒觉得似乎有湿湿凉凉的巾子敷在自己额上,模模糊糊地听见:“……内焦外寒……忧思……高烧……三碗水煎成……药……”便又沉沉睡去。

众人既皆散去,采蓝便进房问道:“采菀姐姐,你辛苦好几日了,后半夜我来守可好?”

采菀在旁站着,眼泪便不自觉地滑落。如姒自幼丧母,五岁不到的时候乳母也被送走,虽然一日三餐并不曾短缺,但哪有人真心教导照料如姒?采菀自己再机灵忠心,也不过是个只比如姒大一岁的女孩儿,自然是大厨房给送什么就吃什么,菜肉汤饭齐全,便觉得已然是好,至于何物补气血,何物冲脾胃,如何搭配养生,怎生同用伤身,主仆二人所知都是极少。但也没想到这日积月累,竟已到了这样田地。

“什么叫做院子‘被’让了?”燕苧微微变了脸色,“你从头说起。”

虽然心里对石家深恶痛绝,但采菀做一个丫鬟又怎么能影响濮家的决定?一年后濮家和石家联姻,如姒嫁给了石仁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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