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万一将来因此事生出了麻烦,李慕风无端从无关人士,变成了知情人士,甚至受到了牵连,杜宛若余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穿过熙熙攘攘的城门街道,这天,入城的人特别多。

然而,李慕辰这三个字,她本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想着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再想起这个男人,更不会听到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事,但世事难料,没想到在这个偏僻之地,竟然听到他登基为帝的消息。

男人见婉儿盯着自己的脸,神情变来变去,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可被她那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话问得有些心虚起来。

足下一空,紊乱地空气迅速将她包裹,刚刚失足的地方,隐约可见几个黑色的人影,仿佛是在确定她是否真的掉下去了。

本来婉儿的举动就已经够出人意表的了,再加上这么一壶‘离酒’,长点心眼的都觉出个中门道了,自然是让婉儿进来了。

怎知李慕云即便已对她心灰意冷,也不同意休了她,放她走。

反正都这样了,婉儿不如破罐子破摔,立即就朝斑莫冷言道,“不知我与斑大人有何过节?”

婉儿似乎不太相信来者的话,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哪儿会轻信别人说风就是雨,肯定要听对方说清楚了,再另行事。

平时这里也没什么人,只是偶有守卫在巡查的时候会经过这里,不过此刻,附近都有了士兵张岗,那些士兵都认得婉儿,自是不会阻拦她,只是他们也不会像府中的下人那般,要么卑微的行礼,要么点头哈腰的讨好,而是见到她走近过来,便会收起手中的武器示以礼数,待她走过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表情肃穆一丝不苟,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搞的婉儿不太习惯,毕竟她家中和祖上都是文官,没有接触过军营军纪的束缚,自然会对这种硬邦邦的态度感到陌生和紧张,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她前去找斑莫的决心。

是夜。

金缕一看燕青在极力的‘狡辩’,立马又抬出了当年傅轻雅为了不累及李慕云被傅家赶出家门,然后又不太明显地点了点皇后的事后收容。

之后,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婉儿。

婉儿摇摇头,“反正也要到了,我就再陪你走会儿,今天难得嘛。”

果不其然,李慕云当下只顾着担心婉儿,全然忘了燕青的事。

不会变。

自那日后,李慕云再也没来看过她,待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一天清晨,吃饱喝足后,她喊了燕青一起陪她出去。

她走在挂着灯笼的长廊下,外头的平地上是管家和一帮巡夜的下人,看上去是管家在分配今晚的站岗和巡逻。

李慕云冷看她,任由她跪爬到自己跟前,原本他不应听她的一面之词,因为他已经选择相信婉儿,但是人命攸关,他又忍不住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微抿了下唇线,极淡地道了句,“说下去。”

婉儿被孩子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女人的反应很快,连忙捂住孩子的双眼,搬起他的脸颊看向自己,然后温柔地对他说,“睿儿,你先跟金缕去那边玩好吗?”

婉儿笑她不懂,只是嘱咐她照办就是。

女人身边一左一右,是个小男孩和一个丫鬟。

信中所提,原来皇后她一直什么都知道,知道李慕云计划刺杀太子,更加知道她被李慕云带来了边陲,还知道她改名换姓嫁给了他。

而燕青却说,“王妃放心,只要是您做的,王爷肯定都喜欢,而且您第一次做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所以现在要去街上这节骨眼上,燕青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尚算低调的衣服。

“除非?”李慕云被她的突然转折睁开了眼。

李慕云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细腻汗湿的额头抵着自己的额头,只道,“别慌,我不疼的,但是你得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那……”杜看向他。

“……他们一文一武,是我的左右膀。”

也算上天见怜,马车在山道上跑了一夜也没有遇到危险。

李慕云就拿着那柄砍柴的斧子,镇定自若地看着几人,嘴里却道,“就是现在!”

她摸了摸阿湘的头,微笑道,“你叫阿湘是吧,真乖,代我谢过你阿娘。”

杜宛若听着他的叮嘱点点头。

李慕辰就着身后的梁柱滑坐下去,面如纸白。

杜宛若按照计划走到这一步,也由不得她反悔了。

经过几个月下来,彼此间好像已经渐渐习惯。

一回又一回,一次又一次。

只是这棋经久未碰,棋艺难免生疏。

没办法。

这个意思明显是在说,今天全程都得演戏了。

其实,有时想想,现在的日子也不错。

李慕辰已将碗搁到一旁,掏出帕子,拿起她的手,为她将手背上那滴汤液细细地擦拭干净。

她奋力地伸出双手,可一切已经来不及。

杜宛若了然地点头,不忘另有深意地冲她道,“你倒是挺清楚的。”

大概是提到了长孙李璟,她便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了,才这么仓惶地离开,以至于让敌人看了笑话。

床帐内,当李慕辰慢慢将她的衣衫褪去,就见她一副赴死的表情,笔直地躺在床上,眉头皱着,眼睛闭着,樱粉色的幼嫩唇瓣都抿地紧紧的。

起先采龄也在门上扒着听了许久,还以为杜宛若会问上一段时间,没想到那么快就完事了。

“宛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