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宛若不得不培养点兴趣爱好已解闷,近来她的女红有了很大的长进。

未来的事还没有发生,那些惨绝人寰的事还没有发生,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忍不住自嘲,完全否定了这一可笑的揣测。

奶娘一字一顿地念着刚刚听来的‘半仙戏’三个字,细品之下,不由一叹,“这名字真美啊。”

大概有些生分,李璟仰头看了看身边的奶娘,见奶娘笑着道,“去吧。”

藏于广袖间的绣拳渐渐收紧。

“殿下先松手!”杜宛若只想赶紧让他放开自己,眼见周围的宫人都低头掩笑,别提多丢人了。

杜宛若看得仔细,但面上也就是淡扫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哦?你们都是当年替本宫接生的人?”

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昨晚的事。

不消说,肯定是采龄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干的!

奶娘闻言背脊一僵,而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想起那天醒来,他跑过来找自己,脸上的诧异和惊喜并存,他陪了她很久,一直抱着她不肯松手,直至政务缠身才不得不离开。

谁知她偏偏不肯放过这难得的沁凉,硬是吊在那人的脖子上,用自己细嫩柔滑的脸颊,拼命地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

杜宛若没有打断她,只是看着她幸福的表情,就知道那些定是无比美好的回忆吧。

杜宛若笑他,“呵呵,怎么?害怕了?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

千想万算也没想到,会是不日前见过的人。

如果换做以前,她定是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但此刻却没有。

若是那时给外人瞧见,定会认为这两人在热恋,更别提他们还有婚约在身。

而今看李慕辰娴熟的手法,她不禁好奇他是打哪儿学来的。

恐防被人发现,她连忙躲进了矮墙后。

李慕辰点点头,随后让宫人撤走了膳食,大概是因为见到她哭,顿时也没了食欲,称想饭后走一走,遂带着杜宛若去御花园里散步。

李慕云突的正经点头道,“没错,既然你我都能重生,太子也是就不稀奇了。”

沿着红灯笼在这九曲回廊下转了好半天,终是来到了尽头。

杜宛若忘记了反抗。

她忙作惊慌地抽出来,却生生地喊了声,“殿下。”心里却乱了方寸。

采龄却在一旁显得有些不高兴,跺了跺脚,晃了晃身子,小嘴翘老高,都能挂个小油壶了。

杜宛若定了定神,自觉是在自吓自,李慕辰怎么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展开笑颜,解释道,“殿下莫急,待你我在街上转转,再去不迟。”

杜宛若在新的人生又经历了一次来自各大公侯家眷的强势巴结,她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在她还未真正变成凤凰前拉好关系,以便日后打着认识太子妃甚至皇后的旗号耀武扬威。

身为齐王,李慕风自是出席了此宴,但他来得有些迟。

“不好意思。”杜宛若一面道着歉,一面低身捡起面具,全然没有看清楚所撞之人的模样。

每逢桂秋,月夕将至,整个京城便自然而然进入了桂香四溢,情人间心猿意马的氛围。

太子噙着一抹玩味,将茶盏搁下,手指摩挲杯边,缓缓而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宛若,你好像不太待见我呢。”

现在不一样了。

话说在太后寝宫及时上演的那段失火正是齐王所为,虽不至于掉脑袋,但依着齐王平日的软弱个性他是绝不会接受她的计划。

丫鬟倒完水,走了回来,将茶水递给了杜宛若,动作的同时回道,“小姐啊,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采龄这就叫人请大夫去。”

国相夫人闻言愈加激动,“不许说对不起!我的女儿是不会说对不起的!若你还当是我女儿,今夜就去太子那里过夜!”

杜宛若不知她娘从采龄那里打听到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跟太子不和,许是为了吃定心丸,她娘执意要她证明给自己看,她跟太子是琴瑟和鸣的。

国相夫人临走前,还有意提到,这件事,她父亲杜国相还不知道,若她跟太子连住都不住一起,迟早是要穿帮的,要她好自为之。

被逼无奈,杜宛若被国相夫人带到了李慕辰现在所住的东厢。

那里是相府最大的厢房,只用来招待贵宾。

显然,没有比李慕辰更贵的贵宾了。

原本来的时候杜宛若就跟他说好了,各住各的。

而今巴巴得跑过来算什么事呐。

国相夫人帮她敲了门,敲完后就闪到远处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