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慢点……”伴随着湘云的提醒,先前迎在门外的两名婢女嘻嘻地笑了起来。

“呵呵……杨大夫的神通真的不是盖的,既然你把皇上交代的事情都办了,我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突然院子内一阵喧哗,有人高声喊道:“把这里给我围死了,要是跑掉一个道童,我让你们全部回家吃土……”

车如流水马如龙。

“好吧!那我一会儿派人回去禀报一声。”

现代人的理念,说给一个十四即可嫁人的古代萝莉,除了更深误解还是误解。小容知道自己胸小,可是当已经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说太小,实在下不了手。心痛心碎,都不足以形容那颗备受打击的玻璃心。

众人更是大惊,纷纷猜度这半篇家书,到底写了什么,让皇上这样称赞。王继恩更是越读越气,心说;这是什么人,分明想陷害我的小鲜肉。

杨帆何尝不是一样的佩服,但更多的还是感动。这个世上,谁能和自己生死不弃,绝对值得一辈子去相守。可是看着国丈爷李英老泪纵横的样子,于心便有不忍,毕竟这是小容的生父。

自从听了杨帆他们的对话,小容这才明白,杨帆默认奉孝成婚,原来是想保护自己。心里感激之余,也多了几份伤感,气急败坏地揉捏自己的胸部。

那个时候,还不叫杨帆的他,在这里只看到一望无际的白沙滩。干涸的河床上,满是非法采砂遗留下来的满目疮痍。而此时,一里宽的河面上,虽然不是波澜壮阔,但也是风光旖旎的烟波浩渺。这其中不光是北宋早期气候温润的缘故,也和这时期自然环境保护良好有关。

“快说,你是契丹什么人?”

“哈哈……解释等于变相编故事。不过我相信你是好人……鄙人鄙人的好难听,快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也好称呼你。”

回想这一段时光,紧张交错的离奇,宛如荧屏中熠熠生辉的光影。假如没有开始的意外,自己或许只是后世一名凡夫俗子。不论活着,还是死去都没有人关注。

迈入巡检司大门前,耶律燕抬头看了一眼,已经靠近了西山的太阳。再看看身后紧跟的几名衙役,隐隐的感觉,眼前这座大门就像一个铁笼的入口。想起那个看似登徒子的杨帆,一直用警惕的眼光关注自己。如今这一进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首发没有命中预想目标,让人多少有些沮丧。所以第二次预瞄就格外的仔细。此刻他绝对想不到,阁楼上的契丹人,早已被这支一丈长的箭簇威力吓得魂飞魄散。

一边画分构图,一边想象着以前自己总嫌弃电脑做图不好用的往事。心说:人呀就是不知足,现在这可好,这软塌塌的毛笔,画一条直线都没法打个靠尺……说多了都是泪。

眼见表哥杨帆朝屋里走来,二姑娘李梅赶紧擦了擦眼泪,也主动迎上去说:“表哥!我……”原本累积好的千言万语,最终还是被不争气的眼泪掩埋了。

“飞灵军?是什么军,特种部队吗?”杨帆有些好奇地问,吓得皂吏们无不噤若寒蝉,摇头晃脑的东张西望,唯恐大人追问自己。

越想越后怕的杨帆,立刻招唤厢军头领李指挥使说:“李指挥!马上点校一百名军士,包围观音阁。不准里面任何人进入,也不准任何人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要贸然进攻。”

常在外面走动的李员外,知道巡检史不是什么大官,能穿青色官服已经少见。现在被张家人指认出来的这位,大红大紫的最少都是正三品,再看那金鱼袋,金腰带……想到这里,不由地暗自窃喜自己这次押对大宝了。乐得浑身止不住颤抖,让大家都误以为他是紧张过度。

先前趴在客栈里睡回笼觉的送亲衙役们,听说有人欺负杨家人,无不暴跳如雷。也顾不上洗漱,甚至连衣服都没看清,就胡乱地穿戴一番,挥舞短刀怒吼着便朝巡检司冲了过来。

“苍天有眼,杨帆这孩子靠着军功有了官身。不但为全族人的脸面争光,还亲自写信说要遵守母命,要和自己的婢女容丫头奉孝成婚。当了官还能遵守母命,娶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为妻。当时村里就炸了锅,都说这孩子孝顺,甚至连我们县太爷听说这事儿,都给准备了贺礼。咳咳……”

“李迪别闹了,我有事要和大人说。”心里同样有话想说的小容,连忙打断他说。

王继恩半软不硬地语调,很自然的就让杨帆听出了一些端倪,连忙学着电视上那些台词,应承道:“多谢王大官提醒,但是在你面前,在下永远都是下官。”

“……他昨晚和我秉烛长谈说,为了不让瘟疫闹出来,本监军建议各州各县即日起,安排没有战斗任务的厢兵,民壮,义勇,差役都要出城,挨家挨户收敛和掩埋被契丹人杀害的村民。医药库司要准备治疗瘟疫的药材,仓房粥场都要行动起来,让难民就地解决温饱,防止可能的突发疫情蔓延……让大家这样做,既是为了地方上的安宁,也是为了宣扬皇上的仁爱,希望诸位能尽快落实。”

“哈哈……”武官们立刻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禀退了杨帆,王继恩也没有胃口吃饭,连忙叫人调取巡检司最近五年的灾荒兵祸档案,一边让笔使读给自己听,一边等着杨帆过来商量对策。

杨帆能这么想,那是还不知道,这个王继恩只对皇上看重的人客气。皇上喜欢的他会更喜欢,皇上让做的他会不惜一切去完成。在他心中,皇上才是他最爱却不能追的人。伺候皇上都伺候出基情,确实有些太匪夷所思。但是不缺先例,比如伺候唐玄宗的高力士就是其中的代表。

“杨相公救命!快快救命啊……”众人也纷纷跪倒,跟着齐声高呼。

“真是聪明人,知道为自己造官声,看来我的举荐信没有写错啊。”

自以为是的杨帆决定,要在小容面前变得胆小,变得不再巧舌如簧。哪里知道,此刻的她早已不喜欢那样的小官人了。

就在这时,忽然又闯进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杨帆好奇地补充道:“呀哈……原来黑白无常不是唯一啊,真是劳驾诸位了。”

“嗯!快点扎,扎完了我好睡觉。”杨帆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有多危险。

快速写好了密报的王继恩,立刻唤来自己侍卫,派人带着密函连夜出城送信后,这才打听国丈一干人的谈话。

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的王继恩,立刻起身离座,来到杨帆身边殷勤地检查伤口,问这儿问哪儿地一番关心。一双贪婪的手,还不失时机在他后背上一番摩挲。

“先生不用紧张,你看这个帐内只有咱们两个了。”

率先接过诏书的皇长子赵德崇看完,气得差点晕倒。嘴里不停地否认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四叔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行!不行……我要回京,我要连夜回京……”

说话间,从敞篷外大摇大摆地晃进来,一个身材臃肿的宦官。半男不女的公鸭嗓,听得杨帆浑身都竖起了起皮疙瘩。心说:这一定是宋太宗赵光义身边的大太监王继恩,不然谁有这胆量,敢把当今太子的威严直接无视。

自从听说契丹骑兵流窜并包围了石邑镇,李防御使的焦虑就没有停止过。因为昨日中午就收到李家客栈的来信,说自己的外孙,两位皇子都已经到了客栈,正在等他们的寿礼车队到达,再一起赶来镇州。可是谁知道,偏偏这会儿被契丹人包围。

谁能想到,李迪竟然把这件事儿,和杨帆以后的为官行为联系在一起。逗得杨帆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容也觉得这个孩子太危言耸听,只有皇三子赵德昌听的不住地点头赞许。

“做人谦虚是美德,当仁不让也是美德。小的名叫李迪,先祖为赵郡人,后迁家至濮州。现在家道中落,刚到石邑投亲,没成想姨妈和姨丈就被契丹人害死了,现在李迪已是孤儿,还望大人做主,主持公道。”

将怀里的婴儿交还给奶妈之后,杨帆终于忍不住凑到小容跟前,想问问到底花了多少钱。心里忐忑不安地祷告道;求神求佛都保佑,千万别真的倾家荡产。

一切不出杨帆所料,原来是李家客栈的张掌柜,害怕这些难民堵着门口,影响了生意,带着人准备强行拆掉小容的粥场。结果遭到难民的坚决抵制,双方就吵了起来,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一场群殴势必难免。

想起自己以前和同事们侃大山,每次聊到男女之事,都能讲的绘声绘色,不亚于日本动作片现场直播。让人感觉好像战绩累累,经验如山。其实就是和袁都头一样,三十来岁,依然是雏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