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娼妇,竟敢调戏我们杨大人。”

当众人架设好床弩,第一次上紧绞盘,安放好长箭的时候,杨帆才想起忘记了一件重要的工具——击发锤。

虽然他没有找到契丹细作防御死角,但是却让躲在门板后面察看情况的杨帆大为赞赏。想起那日在越楼上,只有这位李指挥和自己的看法相同,心里更有惺惺相惜之感。

众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喊道:草民向杨大人见礼。直到此时,杨帆才明白,老族长这是给自己抬身份呢。虽然自己不是真的杨帆,但是先在必须接纳这些本家。毕竟在重视门族的古代,有一大家子人也是一种门面。

“少废话,快去!”

“既然要奉孝成婚,这可是有利教化民众的好事。老奴稍后就会奏报皇上,让圣上亲自下旨赐婚,诰封新妇……”

为首的李指挥,连忙跳下马,跪倒在杨帆和王继恩面前道:“下官救援来迟,还望两位大人赎罪。”

好不容易等到衙门开门,两边人蜂拥着都要抢先挤进去。特别是张家人,生怕杨家先进去说坏话,更是架着人墙挡住他们。这下彻底激怒了杨家人,几个后生也不顾自己势单力薄,直接挥拳相向和对方打起来。

“什么?逼他撕毁婚书……”袁秀清和李梅几乎异口同声地怒道。

早就在找话茬的李迪,立刻上前一步,朝杨帆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既然大人伤势痊愈,为何每日都要人抬进抬出,好像身有重疾。这样做的目的何在?要知道欺民就是欺君,身在仕途,不思忧国忧民,只知高调演戏骗取官声……”

“岂止是皇恩浩荡,老奴相信以杨大夫的神通,想必早就知道老奴对皇上赤胆忠心……”王继恩努力平复着情绪,饱含深情地说道。

插曲搞完了,大堂上的气氛更加尴尬,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众人听他妄议太祖背主不忠,无不面露惧色不敢搭话。对皇权威严不太重视的杨帆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哦!是什么事情,让杨巡检这么着急,莫非这事儿需要老奴帮忙?”既是有要紧事儿,王继恩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哎呀!疼死我了……王大官你刚才说什么?”杨帆假装没有听清王继恩说的什么,特意为他开脱道:“这些可恶的契丹人,打哪不好,打伤我屁~股。哎呀疼的不行,你们几个快扶我趴到担架上。几位大人,请恕我失礼了!”

“打雷指望不上,来点风就可以吧?”杨帆有些沮丧地想着,可惜一点风都没有,只有屁~股上的创伤像火烧一样疼。“来点火烧也行啊!”他刚想到这里,一阵磷石燃烧的味道扑鼻而来。猛一回头,吓得他差点晕倒,原来官服的表面真的烧着了。

“哈哈……昌儿还是太年轻,总之记住我的话,要拉拢好他。走吧!既然杨巡检让咱们和王继恩共商军国大事,咱们不妨进。”

“哎哟喂……疼死我了。”

此刻做镇在现代阴司的麻衣道人,在第一时间就感应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兴奋的他连忙找来退役做苦工的黑白无常二人,送他们全速返回宋朝拿人。

说到这里,小容拧干了手中的棉布,拿起一个小瓷瓶,心事重重地帮他敷了药。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轻轻地放到了杨帆面前。带着一种莫名的苦楚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占据我家小官人的身子?”

“谢谢姥爷的提醒,昌儿听从安排。”皇三子赵德昌心里明了,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朝后院的方向张望。

当马车驶出营盘的时候,皇三子赵德昌也骑了快马追了出来。

于是,在国丈爷李节度的引领下,王继恩便和众将一起骑着马,借着皎洁的月光浩浩荡荡的进城了。

平素众人就听说,王继恩断袍之好,此刻亲眼目睹这诡异的一幕,纷纷为杨帆捏了一把汗。对此一无所知的杨帆,却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份优待。心里一直不停地问候道;艹你ma的阉狗,这敷药的技术真不愧是伺候的皇帝。

“这卦我真不知怎么解,请恕下官无能。”杨帆如实回答。

对古代瘟疫发生史颇为了解杨帆,最担心的是城外护城河里的那些契丹尸体。因为腐烂的尸体,往往是各种瘟疫爆发的病源体,更何况他们还是漂浮在河水里,甚至有可能污染地下水源。

“三大王好!请恕下官刚才失仪,这小子实在气人。”杨帆连忙转身抱拳施礼道。皇三子连忙微笑示他免礼,才打趣道:“哈哈……我还以为状元郎会强项到底,没想到这么怕挨打呀!”

“住手!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和孩子动手?忘记咱们在干什么吗?”然后,杨帆喊了一名被罚做杂役的打手,接替自己的施粥。这才走到锅台的另一边,把男孩拉到了一旁。

每个婴儿都是一个天使,他的哭疑惑笑,都会让人感到新生的喜悦。看的杨帆也是大生怜爱,主动把他抱过来逗笑。对于小容的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就是战争,残酷血腥的种族战争。

说实话,这一举动差点把杨帆感动哭。心说;真不知道前面那位积了什么德,竟能让一个人舍生忘死的付出。就算是出于仁义,以后也要好好对待这个女孩。

“到时候,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大人!我不是说撵走施粥的人,而是这些堵了李家客栈的难民。”袁都头连忙解释说。“这个李家客栈可是国丈家的产业,也是太子他们暂住的地儿。”

皇三子赵德昌看完这封信欣然笑道:“杨先生真是神到不能再神,连叛徒都是一眼认出。不过,写这封信的人,书法真是娟秀灵动,看的本王都爱不释手。”

先前他刚从那些围观者口中得知,这个王半仙在当地很有名气。甚至还传出这样一句谚语,说:镇州大佛保皇上,石邑半仙帮百姓。

久久不见契丹再次发动进攻,大伙儿也变得不再像先前那么紧张。在蒙蒙细雨中,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带着几分担忧,杨帆连忙跑到越楼前找赵德昌。

“什么?你再说一遍。”耶律耀哥无法接受眼前这个跑得丢盔弃甲的副将,带回来的一个噩耗。

“启禀殿下,厢军五百,义勇强壮约有八百人,加上殿下的禁军足有一千五百人,防守绰绰有余。”

看到他们进来,早就急的原地打转的皇长子赵德崇,迎面就给了他们一顿训斥。“三弟,都到什么时候啦,你还不听为兄的话。这里太危险,赶快给我回客栈去。”

“哈哈……这些愚蠢的汉人,笑死人了……”

这一脚踩得杨帆两眼发黑,感觉肋骨都快断了,差点就晕死过去,但是想到刚才的事情,杨帆连忙爬来起来,也顾不上拍落身上的尘土,便迎着蜂拥入城的难民冲到了城外。

“不要拿这些鬼神之说掩盖你的贪生怕死,难道你要本官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任由契丹骑兵的杀戮。”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队军卒,在最后一个街口排成一道人墙,堵住了慌乱的人群,也堵住杨帆的去路。

“小官人这是作甚,难道你非要让奴婢担个不尊主家的名声,好名正言顺的撵走?奴婢在杨家待了七年,深受夫人恩惠,一心只想成全小官人贤孝之名。不管小官人多么厌弃奴婢,只要奴婢不死,绝不会让那个袁姑娘招赘成。”话到此时,小容早已泣不成声。

“我们叨扰先生多时,实在不好意思。这时日也不早了,今天还要赶路,就此别过。”皇长子赵德崇说话的语气,俨然已和初见时大相径庭,这让杨帆心里很舒畅。